第208章 完整的真相
记忆画面中，魄曜的动作，印证了元子的猜测。
她开始对昭晖的身体做些什么。
各种意义上的事，她都做了……
而且做的很疯狂。
那绝非出于尊敬，更不是出于缅怀。
疯狂的事情结束后，
她的手指，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道，在那曾经承载着无上荣光的战体上游走，揉捏。
昭晖那原本精悍凝练，充满了爆发性力量的战躯，开始以一种极不正常的姿态，迅速地膨胀起来。
肌肉变得松弛，皮肤失去光泽，脂肪毫无节制地堆积。
他的身体，变得肥硕，变得臃肿，甚至……变得有些丑陋。
但是，战尊变得可以吞噬物质，让自已更加巨大……
这是一种亵渎。
一种赤裸裸的报复。
她似乎要用这种方式，来玷污昭晖最引以为傲的战斗之躯，以此来宣泄她心中那无处安放，几乎要将她燃尽的恨意与孤独。
“另一半的原因，恐怕……就是这个了。”
元子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魄曜的报复，一种病态的，绝望的宣泄。”
昭晖的身体，在魄曜近乎疯狂的“塑造”之下，变得越来越庞大，越来越不成样子。
他的身高节节攀升，很快就超出了正常的范畴，体型也变得无比笨重，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威严。
那双曾经能够洞察星辰轨迹，睥睨宇宙洪荒的深邃眼眸，如今空洞无神地镶嵌在那张痴肥臃肿的面庞之上，显得滑稽，甚至有些可悲。
但这，似乎还远远不够。
魄曜凝视着自已的“杰作”，眼神中的疯狂与偏执，愈发浓烈。
她似乎觉得，仅仅是这样的“惩罚”，还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怨火。
于是，她又动用了某种她自已领悟出来的秘法？
开始重新“凝练”这具已经被她彻底改变了形态的躯体。
将那臃肿不堪的血肉，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重新压缩，锻打，扭曲。
战尊不断的吞噬，膨胀，压缩，
最终，昭晖的身体，彻底化作了一尊顶天立地的恐怖巨人。
依旧痴肥，依旧笨重，但其庞大的体型，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纯粹的毁灭性力量。
魄曜小小的身影，轻飘飘地落在了这尊巨人的肩头。
她低头，俯瞰着脚下变得渺小的渊域大地，脸上缓缓勾起一抹扭曲而快意的笑容。
他们，或者说，她与这尊被她意志所奴役的巨人，开始了新一轮的“清理”。
巨人笨拙地挥舞着山岳般巨大的拳头，每一次砸落，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渊域的怪物，在这样绝对的力量面前，确实显得不堪一击，如同脆弱的蝼蚁般，成片成片地被碾碎，化为乌有。
山河为之破碎，大地为之哀鸣。
魄曜坐在巨人的肩头，发出一阵阵尖锐而畅快的笑声。
那笑声，回荡在被鲜血与毁灭笼罩的天地间，却听不出半分真正的喜悦。
有的，只是越来越深的疯狂，越来越浓的绝望。
她的孤独，没有因为这些疯狂的举动而减少分毫。
她心中的恨意，也未曾因为这些所谓的“报复”而有丝毫消散。
反而，在这无休止的杀戮与破坏之中，如同被浇上了滚油的烈火，愈演愈烈，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吞噬。
凌宇看着记忆画面。
魄曜坐在那具被她扭曲改造的巨人肩头。
巨人，曾经是战尊昭晖。
如今，只是她泄愤的工具，她的孤独，没有丝毫缓解。
反而愈发浓烈。
她可以像昭晖创造她那样，撕裂自已的灵魂，再造一个伴侣。
一个能模拟太始文明思维方式的存在。
一个可以陪她说话，陪她度过这无尽孤寂的存在。
她有这个能力。
但她没有。
一步都没有踏出。
或许，正是因为她太清楚这种孤独有多么噬骨。
她自已承受的痛苦，已经让她不堪重负。
她不愿意，也不忍心，再创造出另一个“自已”，来品尝这份绝望。
所以，她宁愿独自疯狂。
独自沉沦。
凌宇的念头在记忆画面中微微一顿。
魄曜撕裂灵魂，不是为了缓解那噬骨的孤独。
那么，她那般决绝的行为，又是为了什么。
记忆的洪流，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答案，已在眼前铺陈开来。
画面中，那被魄曜意志奴役的，曾经属于昭晖的巨人，仍在吞噬。
它吞噬着渊域的一切。
山峦被它一口咬碎。
河流被它吸干。
大地在它脚下不断缩小，因为它本身在无休止地膨胀。
巨人的身躯，已经不能用庞大来形容。
它仿佛化作了一片移动的小型大陆。
臃肿，扭曲，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质量感。
然而，这种无节制的吞噬与膨胀，终于到达了极限。
“咔嚓——”
一声轻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自巨人内部传来。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巨人那如同山脉般起伏的痴肥血肉表面，开始出现一道道狰狞的裂痕。
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
土石般的皮肤剥落，露出其下暗红色的，结构不稳的组织。
低沉的，如同星球哀鸣般的呻吟，从巨人空洞的喉咙中发出。
它的身体，即将彻底崩溃。
四分五裂。
魄曜站在巨人的肩头，小小的身影，在即将崩塌的天地间显得如此孤寂。
她低头，看着脚下不断扩大的裂痕。
看着那即将分崩离析的，被她亲手扭曲成这般模样的昭晖之躯。
这一刻，她眼中所有的疯狂，所有的怨毒，所有的偏执，都化为了一种纯粹的，无法言喻的恐慌。
她不愿看到这一幕。
无论如何，都不愿。
魄曜带着巨人的神躯回了蓝星，
暂时远离渊域。
但这无法缓解昭辉身体破碎的进程……
本就是逆着规则行事，怎么可能长久。
魄曜猛地抬起头。
她的身体，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那光芒并非用于攻击，也并非用于防御。
它来自她的灵魂深处。
无数的光点，从她体内飞射而出，如同亿万星辰炸裂。
每一个光点，都是她灵魂的一块碎片。
她主动撕裂了自已的灵魂。
不是为了制造陪伴者。
她是要用这些灵魂碎片，去维系，去控制，去强行粘合住这具即将彻底破碎的战尊之躯。
让每一个灵魂碎片，去寄生在一处血肉上。
这才是她撕裂灵魂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