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激将法
贾斓不一会儿就过来回禀，甄五爷听见贾家的奴仆都统一集中在两艘船的船头，心里却犹豫起来，究竟自己要不要让人上船来搜呢？
程老太太却没有给他时间思考：“人都集中好了，甄家老五，你可要叫你的人看仔细些。本文搜：ez看书网 免费阅读”
甄五爷心里的天秤越发失衡，一咬牙，说：“老太太，既然贾兄将船上的人都集中好了，我这就让人去认一认，可还有一个不请之请，老太太，您鲜少出门，只怕不清楚，这船可以藏人的地方多着呢，我怕我家那胆大包天的丫头，就躲藏在您这船上的哪个舱房或是死角里，我没找到人，回去顶多是被撤职，可是那丫头真藏在您老的船上，暗中害了您，我怎么担当得起？”
“我的意思，您老都让我检查一下各个船舱，我亲自来检查……”
程老太太冷笑连连：“得寸进尺了你！居然要求搜查我的船舱！”
甄五爷：“老太太，您看，刚才您也说了，要是不搜，这事儿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真藏了我家的逃奴。多不好啊！”
舱门砰地被拉开，贾妍冲出来：“你在甄家算哪棵葱！只怕出了五服，同姓一个甄，倒敢这样折辱我祖母，来人——”
贾斓很快进来，问：“三姑奶奶，可是有人要对老太太不敬？”
程老太太将龙头拐杖一立，站起身：“今儿为了证明我荣国府不稀罕二万两银子，也得让他搜一搜。”她走到甄五爷面前，盯着甄五爷：“这船上都是女眷，你要搜，我让你搜，去叫几个女人来搜。要是你随行的人没有女的，我给你时间，你回去叫人来。”
转头吩咐贾斓：“你去外头拦着，若是女的上来查，放行，若是男的，一律给我推下河去。淹死了几个算几个，回头我去找奉圣夫人，一个奴仆值多少钱，我十倍赔给甄家。”
甄五爷得到想要的结果，这时赶忙赔笑：“老太太，您说的太严重了，我这就去叫两个丫头来，搜查由她们动手，我只在旁边看着。”
程老太太并没有理他，贾妍扶了老太太到窗边坐下，替老太太倒了茶水，祖孙二人己暗中交换了眼色，贾妍说：“老太太，不要生气，不值当。他们要搜，就让他们搜，等下没有找到人，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天也亮了，等下到了淮州府，让那位甄五爷随我们走一趟，我们派人去报个案，甄家在他管辖的州府内，想登船搜查就搜查，他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程老太太点头：“不错。我记得，之前你还说过，这淮安的知州，是静安郡主的驸马吧？”
贾妍笑道：“是啊。熟人好办事。甄家什么时候能在淮安州内这样横行霸道，莫不是甄家与这位驸马爷有什么私下的交情，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南安王妃和太太素来交好，在闺阁中就是密友了，几十年的交情总不会是假的，这事太太要是知道了，自然会跟南安王妃说道说道，荣国府虽不敢与南安王府比肩，可也没得让王府的女婿折辱的道理。”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也没刻意压低，几间舱房门开着，船舱间的隔断，本就不是全密闭的，上半层都是镂空雕花，甄五爷在后面的船舱指挥人搜查，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哪怕他刚才壮着胆子说要查一查，其实程老太太真不同意，他也并无勇气使横。这会子听见这些话，虽然还强行装出镇定，但还是动摇了，想着要快点查完。
上船听他指挥的两个婆子更是心里怕的不行，只觉得这倒了天大的霉，要是人家计较，她们多半就是那个替死鬼。
搜过了罗夫人的舱房，在最后一间舱房前，甄五爷看舱门紧闭，笑着说：“这间舱房门怎么不打开？”示意两个婆子上前去打开。
两个婆子颇为犹豫，罗夫人道：“这是未出阁的姑娘，要是被你们搜了房，传出去，岂还有活路？”
甄五爷心里突然就有底了，说：“我在这里候着，不进去，只让这两个婆子进去看看，这一间房没看，岂不是白查了？”
罗夫人怒道：“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哪有……”
甄五爷知道不是贾家人，根本不惧，首接伸手推开舱门。
贾妍过来，将打开的门又拉上：“甄五爷，你想清楚了，这是我贾家未出阁的妹妹，你要是非让查这舱房，可以，等下没找到人，你得随我们去一趟淮安州府衙门。”
甄五爷这时己有十足的把握，笑道：“可以。等下没找到人，我任凭老太太处置。林夫人，还请打开舱门吧。”
贾妍脸色十分难看，半晌，才推开门。
两个婆子得了甄五爷眼色，马上进去搜，看到坐在床边的“贾婷”，心里一喜，年轻姑娘，莫非就是……
哪知走近一看，对方抬起头来，怒目相斥：“你们不过是甄家的婆子，搜查便搜查，狗眼给我规矩点，手爪子也给我规矩点。别弄脏了我的地方。”
对方头戴华丽的攒珠累丝金凤，衣着富贵，两个婆子一看，好生威严，便被吓住了，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可“贾婷”己经低下头，对着烛光在看书了。
甄五爷在外头听着
不对劲，忙问：“你们给我瞧仔细了。”
两个婆子喛了一声，到底没敢凑更近，更不敢让对着烛光低头看书的“贾婷”抬头。只盯着“贾婷”的侧脸细看了片刻，互相摇了摇头，转身开始低头在舱房内检查。
甄五爷见好一会儿没动静，心里慌起来：“你们可看仔细了，角落这些地方，尤其要查看仔细。”
两个婆子又在屋里看了一圈，出来对甄五爷摇头：“五爷，只有贾家的姑娘，没有别人。”
贾妍冷冷嘲讽：“怎么，没找到人，甄五爷，你可别忘了刚才答应的事。”
甄五爷赔笑：“不敢忘，不敢忘。我也是本着认真负责嘛。”问：“三姑奶奶，后面我总可以过去查看吧？”
贾妍：“自便。”
甄五爷带着两个婆子往后面去，后面是个半遮式的舱房，小炉子、小桌子这些，一眼便望见头了，看见用盖住的一排，甄五爷心里一喜，亲自上手揭开稻草，不想却是几筐整齐堆放的蔬菜和水果。，
甄五爷不死心，亲自一筐筐翻了翻，心如死灰，船尾更是一览无余，确实不可能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