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化被动为主动
贾斓领命而去。本文搜：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程老太太对贾妍说：“万一拦不住，这些人上了船，只怕厨舱是藏不住人的。你带人去，将躲上船的姑娘收拾打扮一番，把你大变活人的技术拿出来，等下真问起来，只说是金陵贾家五房未出阁的姑娘。”
之前随程老太太去乡下，在庄子上看宅子照料庄子的，就是金陵一支五房的人，家里有个十五岁姑娘，与贾妍同辈，叫贾婷。
贾妍带着知雨去妆扮躲上船的姑娘，喜雨服侍程老太太洗漱更衣。
外头贾斓与对方的争执声传进舱房来，程老太太却十分淡定，拍拍喜雨的手：“不要慌。对方也不过十几个人，真要硬碰硬，他们也讨不了便宜的。随我们出行的护卫家丁，都是随着上过战场的。只不过，既然他们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耍横，我们碰上了，总该出点力，瞧一瞧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等喜雨替老太太戴好抹额，贾妍己经带着妆扮一新的姑娘过来了，轻声说：“老太太，婷妹妹被吓着了。”
这位新出炉的贾婷姑娘倒是十分机灵，叫了一声：“老太太，我害怕。”
程老太太不知道这个姑娘本来长什么样子，但现在乍一看，还真和贾妍有三分相似，只是比起镇定的贾妍来，显得十分楚楚可怜，她知道，这都是妆容的功劳。
程老太太抬手：“不怕，过来挨着祖母坐，天塌不下来。”
这位新出炉的贾婷姑娘当真坐到程老太太身边，挨着程老太太，十分亲密。贾妍心道：若是我不知道，也会真以为这是贾家五房的姑娘呢。
外头传来贾斓气急败坏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听见他的声音隔着舱门传进来：“老太太，外头一行人来了二三十位帮手，领头的人声称是金陵甄家五爷，他们非要强行登船，我说是老太太的船只，甄五爷说，如果当真是老太太，两家世交多年，更要上来拜见。要是老太太生气，过后任凭老太太处置。”
程老太太笑了：“既然这样，那你叫那位甄五爷上来拜见我吧。我倒要看看，这位甄五爷，究竟是谁借他的胆子。”程老太太拍拍贾婷的手，对贾妍说：“带你妹妹回舱房去休息。”
贾妍便上来牵着贾婷先回自己的舱房去。
“是。”贾斓出去之后，过了好一会儿，那位甄五爷才随他上船来。
到了船上，见舱门紧闭，便说：“贾七爷，里面当真是老太太，只怕不是吧？”说罢，就要伸手推舱门。
贾斓出手相拦：“我不信，你当真是金陵甄家的五爷？奉圣夫人何等人，家里会养出你这样不知道规矩的爷们？”说罢，恭身行礼：“老太太，自称是甄家五爷的人来了。”
程老太太的声音传来来：“喜雨，打开舱门，请那位甄五爷进来吧。”
舱门打开来，甄五爷一眼看到坐在桌前的老太太，他虽不认得程老太太，但看这风度仪表，立刻信了大半，同时心中也在后悔，只怕自己这一坚持，犯了大错。
程老太太问：“你就是甄五爷？不过十来天前，我才受奉圣夫人的邀请，一起坐天子赐给老夫人的宝船游了玄武湖。我记得，奉圣人人膝下，只有甄应嘉和甄应奇两个儿子，一个在金陵做官，管着江宁织造，兼着巡盐御史；一个在杭州做知府。我都认识，倒是他们的小子，我没见过，你是老大家的，还是老二家的？”
甄五爷一听，忙笑着鞠躬赔礼：“老太太，我母亲和奉圣夫人是妯娌，我并不是大老爷和二老爷家的。我与大老爷、二老爷是同辈的堂兄弟。冒然登船，还望老太太恕罪，小子怕有人冒充老太太，实在是误会，误会。”
他不肯说自己是哪一房人，其实就是心虚，他和当家这一支只怕远得很。
程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也不拆穿他，说：“你不愿意说是哪一房的，我也不追问。不过，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人会来冒充我，值得有什么误会，贾斓跟你们说清楚情况，你们还不信，非要上船来查。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甄五爷带了二十多个壮汉来，本来十分有底气，现在却背上冒汗，情急之下，也只能随口扯个借口：“老太太，说来只怕您笑话，实在是我替族里管着些商业上的买卖，这次本是来淮安进货，便带了三万两银票，谁知刚才发现，银票少了两张，这一查，我房里当差的两个丫头听见风声，试图跳河逃跑。刚才抓着了一个，她见事情败露，便要寻死。另一个丫头还没抓着……”
任他怎么扯谎，没抓到丫头，就要来搜程老太太的船，也是说不过去的。说到这，他自己也没法往下说了，只好赔笑：“老太太，我想着这么大笔银子，只怕回去大老爷要卸了我的差事，刚才一时着急，冲动之下，做事不过脑子，我……”他一边赔笑，却也在一边打量船舱。这么大一艘船，要是那个丫头藏在这船上，该如何才能搜得了呢？一时又后悔，早知道刚才应该强行让下头的人先搜，过后再赔个礼就是是。
程老太太沉下脸：“听你这话，倒是怀疑我这船上藏了你家偷银票的丫头？”
甄五爷忙
否认：“老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实在是这笔银钱实在太大了……”
程老太太：“今儿我要是不让你搜我这船，只怕回头我荣国府为了二万两银子，偷藏了甄家丫头的话，就要传得整个江南都知道了。”
甄五爷忙说：“老太太，小的怎么敢……”
程老太太怒道：“我看你敢的很，仗着人多，就要强行登船，我看你的胆子，比甄应嘉和甄应奇都大。”
“回头我必定会跟奉圣夫人说，让你管甄家的生意，太大材小用了，该给你捐个官，去京里御史台，只怕不要三五年，就能做到御史大夫，别说超品的国公夫人，只怕皇子府邸，你随便找个理由，也不需要圣旨，就敢强行搜检。”
甄五爷闭嘴了，低着头，打算任程老太太骂一场，心里却在想，不知道去通知淮州知州的人，是不是快带着人赶回来了。一时又后悔起来，早知道等着州府衙门的差役来了，再过来，兴许这会儿都能首接搜船了。搜到人最好，搜不到，淮州知州也能帮他分担一半的怒火。
谁知程老太太话锋一转，说：“这笔账，我跟你算不了，你也担不起。贾斓，他们不是要搜，把两艘船上所有的奴仆都叫到甲板上去，让他们一个一个细认，看看哪个是他甄家的逃奴。”
甄五爷抬起头来，却被程老太太指着骂：“等会儿你们要找到了你家的丫头，今天这场气，我老太婆就受了。回头我再让人送二万两银票去给奉圣夫人。要是找不到，你就留下来，跟着我们的船，送我去杭州。到时我问问甄老二，你究竟是他哪一个堂兄弟，金陵甄家莫不是看我侄儿代化死了，如今只剩我家代善一个支撑两府的门面，打算和我宁荣二府翻脸。他要是给不了一个让我满意的交待，这事儿，我老太婆回了京，亲自去告御状。”
说罢，敲了两下龙头拐杖：“天子赐我这龙头杖，我想，还是能有几分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