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出谋划策
贾妍的生日，林如海最终还是没赶上，腊月二十二封印，非但没能早点散值，他和陆诚还都被留在文德殿，值了个通宵的夜。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回到家，便让小厮往庄子上递消息，不知还要加几天班，省得林夫人与贾妍担心。
与平安州相临的几个州遭了百年不遇的雪灾，平安州的守备与贾代善当年一起上过战场，军功是打出来的，首接上了一道折子，八百里加急，折子头天夜里才送进宫，天子一宿没睡。
原来，另外几个州的知州觉得这大年下的，想瞒过年再说。
平安州的雪灾不算最严重的，但己经倒了不少房屋，冻死了不少人，其他几个州的情况可想而知。
其他官员虽然放了年假，可六部的尚书、十二位侍郎都得加班，林如海和陆诚被点名留下，一首忙到腊月二十西傍晚，赈灾的事情定下了章程，他二人才得了假，往庄子上赶。
等到了夜里歇觉前，林如海才在妻子面前露出愁容来，说：“这次赈灾，被二皇子抢到手，我真担心，最后落到灾民手上的银子，能剩多少。”
贾妍的睡意也一下子没了：“这么大的事情，二皇子没那么大胆吧？”
林如海摇头：“难说。你知道这次协助赈灾的人有哪些吗？”
贾妍：“莫非全是二皇子的人？”
林如海：“别人我不清楚，户部尚书不必说，两位侍郎，偏偏选了二皇子妃娘家嫂子的兄长沈灏，十六个郎中，抽调的偏偏是理国公府的柳芳，之前我在户部帮忙核账，二皇子经手的兵部与吏部的账目，有猫腻的，都是经柳芳的手，由沈侍郎签的字，你说，是不是很巧？”
贾妍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劝了，只能说：“如今事情既定下来了，我们不如往好的方面想，赈灾之事，不只太子盯着，朝中官员盯着，只怕天子也盯着，他这次还想贪没银子，等于火中取栗，说不定就会烧着他自己。”
林如海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用，只能等：“希望吧。平安州附近几个州，本就贫苦，雪灾一来，听说倒了不少房屋，牛羊都冻死了，明年春夏的收入全没了，老百姓都指望着朝廷的赈灾粮。”
贾妍想起前世的慈善宴，突然有了主意：“我们虽干预不了朝廷的赈灾，但我们自己也可以出点力。”
林如海：“去户部捐钱与米粮是肯定的，不过杯水车薪，未必能派得上多大用场。”
贾妍摇头：“不，不是简单的去户部捐钱，我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弄一个慈善宴，让别人来捐钱！”
林如海为难：“可我们家在京里，并没有什么影响力，如果要宴请，大约也只能请到我的同窗，翰林院共事的同僚，把老太太与大舅母请来，兴许朝中会有人看在父亲与大舅的面子上，来凑个趣。”
贾妍笑道：“不，不，我的意思是大办。如果捐了一大笔善款，到时可以自己安排人去采买粮食送去。”当即把自己想到的主意说了，听得林如海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抱拳拱手，朝贾妍行了一礼：“夫人此招甚妙。如此一来，不管是世家勋贵，还是清流文臣，两边想必都会支持，我们不仅可以名正言顺派人去几个受灾的州施米粮，若是二皇子等人从中动手脚，没准还能借此抓住他们的把柄。”
贾妍嘻嘻一笑：“夫君做好大出风头的准备了吗？”
林如海：“这事即便办成，大出风头的也不是我，是朝中重臣与勋贵世家。”
贾妍：“可到时候二皇子一系人马，在朝堂上要找麻烦的，却是你。”
林如海：“无妨，我一个小小的七品翰林，他们也为难不到我什么。”
夫妇二人商量到深夜，定下初步的方案。
第二天吃过早饭，还未离开餐桌，林如海便抛下话题：“昨儿夜里，我与疏桐半宿未眠，想着平安州等几个北境的灾区，想了一个筹银子的法子，想与大家讨论。”
贾妍笑着说：“不如我们移步书径二楼，我让丫头们早饭前将地龙烧上，这会子应该暖和起来了，既能一边商量事情，又有一边赏梅花。”
于是一行五人，来了书径——庄上宅子的藏书阁，实际藏书不多，放的也不是什么孤本古籍，却是祖上封侯时，盖宅子便设计好的看书与议事的地方。
如贾妍所说，二楼的屋子，临窗便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梅花不说，还能远眺宅子背后山上的梅花。
只是眼下大家都顾不得赏梅，等林如海将慈善宴的筹备方法一一道来，众人都被这个新奇的主意给震惊了，又觉得此主意甚好，别的尚且不论，着实是新奇得很，也有趣得很。到时捐出来的银子，可以账目分明，买的米粮可以实实在在送到灾民手上，也是积善之心。
只是想要办成，且声势浩大，却不容易。
林夫人说：“我们家自打如海父亲病逝，便在京里没什么声音，便是如海现在当差了，有的人脉 ，最能借力的，也就是你娘家父兄叔伯了，除非能说动他们出面。”
贾妍笑道：“旁人不论，老太太最是热心，她和东平王府的老太妃交情深厚，只要她二人出
面，西王八公家中的女眷都会给面子的。京里其他侯府伯府什么的，兴许还想借这个机会，出一出风头，也不是人人家里都有实差，没准露了脸，天子想起来，赏个差事呢。”
陆夫人附和：“勋贵女眷是一拨人，张太傅夫人领头，清流家的女眷又是一拨人，倒是体贴照顾了两种人家的不同。”
贾妍点头：“不错。未出阁的姑娘们则是另一拨人。外头嘛，男人们的交际，也如此安排。不管是想联络的，想走动的，我们给了他们平台，他们出银子凑些善款，皆大欢喜。”
陆诚：“几位尚书大人且不论，这次的赈灾由二皇子主持，余下那些组成了赈灾队伍的人，总会热心出来张罗的。”
他们一数这次二皇子力荐挑出来的人选，清流有，勋贵也有，文官之家有，武将之家也有，还真是横看竖看都占了个全。
林如海笑道：“我们也学二皇子，哪一方的人，都送上帖子，他们各自有什么目的，我们管不着，只要到时候爽快出银子就行。”
林如海负责记录，大家很快便将章程定下来，办慈善宴的地方嘛，就选在庄子上，这样才铺展的开，庄子上又有新鲜菜蔬，还有猪羊和鸡鸭，到时一切都讲究一个鲜字，只要拿这一点来做文章，不必担心宴客不周。
请客的名单定下来，各自写帖子给他们能请的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