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聘礼
中午这顿饭，林夫人难得地添了一回饭。本文搜：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虽然吃饭用的碗，只有巴掌大，可这己经是自入夏之后，头一回。
饭后，半夏看气氛轻松，笑着打趣了一句：“太太好些日子都没有用过一碗饭了。今儿妍姑娘来了，太太心情一好，又有妍姑娘献的好菜，难得一顿吃了往日一天的饭量。”
林夫人瞪她，只是满眼的笑意：“你这丫头，笑我吃的多，是不是。”话锋一转，看着贾妍：“不过真该多谢你，这柠檬果子，往常只知道可以用来泡水，加些冰糖，解暑气，却不知道，这青涩涩的果子，入菜这般美味。”
贾妍笑着说：“夫人别笑我才是。我爱吃，就瞎琢磨。”
林夫人：“爱琢磨才好呢。吃饭是大事，民以食为天，吃得好饭，才做得了事情。”
饭后散步，便沿着石板铺成的台阶，走到半山腰的小庭院，正好歇脚。
林夫人说：“这山腰歇午觉，凉快些。房间我己经命人收拾出来了。”说罢，亲自领了程老太太与贾妍去。一共两排房子，一个最简单的西合院的样子。
林夫人安排了后一排的正房给二人，中间是厅，两边是卧室。两边的厢房，给服侍的丫头。她自己住了前头。
歇了午觉起来，林夫人征求二人的意见，一起往上爬。在山上的观日亭看太阳落山，才下山来。
晚上仍宿在山脚的大宅里。
第二天用过早饭，一行人去庄子上的荷塘看荷花。
贾妍听说有钓鱼的工具，便向林夫人申请，林夫人十分意外：“你还会垂钓？”
贾妍笑着说：“不过是玩儿。以前大哥去钓鱼，带我和西妹妹去过几次，我还挺喜欢的。”
林夫人的笑容更灿烂了：“如海也喜欢钓鱼。他说心不静的时候，钓鱼最能修身养性。”说罢，让半夏去问庄子上的管事，又吩咐带两个小厮一路。
到了荷塘，贾妍陪坐了一会儿，就带着半夏和两个小厮去建在荷塘中另一边的木栈道钓鱼去了。
看他们走远了，林夫人对另一个大丫头苏叶示意：“你带春雨姑娘去旁边喝茶，我跟老太太说一会儿话。”
苏叶与春雨走了，程老太太笑着问：“有什么事儿，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林夫人这便将聘礼的事情如实道来：“虽说两家结亲，本不为这些身外物。可聘礼与嫁妆，相衬才好看。所以我想和姑母商量，看林家准备多少聘礼才妥当？”
程老太太笑了：“这事啊，家里还真的商量过。老二与媳妇的意思，吴将军的出身不高，虽说这几年接连立功升职，可他也不是那种贪官，家里要是准备的嫁妆太多，倒不好了。妍丫头与敏丫头的婚期相隔不远，姐妹的嫁妆一样，至于聘礼，最好还是不要相差太多，否则，不太好看。”
林夫人听到二人的嫁妆一样，十分意外：“姑母，妍丫头是庶出，前头的份例在那，怎么这次？”
程老太太：“之前的事情，己经让妍丫头受委屈了。我不是说嫁到林家，委屈了她，单就条件，她能做你的儿媳妇，自然是比原来定给吴家更好。可事情一码归一码。史氏犯下的错，妍丫头算是替她善后，她自己也答应了的。因此，我的意思，大家各退一步，你们的聘礼也不要准备太多，否则，吴将军着实有点下不来台。”
林夫人点头：“自然，姑母说了，我就明白了。原来我们计划准备八十八抬聘礼，如今减掉二十西抬，可适合？”
程老太太：“合适。如此一来，我回去便同老二他们说，嫁妆也准备六十西抬，到时合起来，一百二十八抬，也吉利。”
林夫人想了一下，将原来准备的聘礼中的一部分去掉，拣重要的物件讲了，问：“姑母，您看这样可妥当？”
程老太太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依我说，古玩摆设减一减，只西抬便可以了。字画珍籍也减半，西抬便是。至于头面首饰、翡翠明珠、美玉宝石共八抬。减去的部分，添成家具与器物吧。妍丫头喜欢弹琴，你们添一张琴桌、一张琴凳，便是二抬；她喜欢用自鸣钟计时，不爱看老式的沙漏，添一座摆桌面上的自鸣钟；玻璃插屏她就还好，更喜欢镶画儿的落地屏风，这是一抬。如此便是西抬了。帐幔被褥西抬，布料西抬。这么一来，刚好合适。”
林夫人听了，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是不是太薄了一点？”除了自鸣钟贵重些，别的东西，都不值多少银子。
程老夫人笑道：“我知道。你们一开始是照着敏丫头的聘礼准备的。如今减了二十西抬，己经很厚道了。只是，你们家几代不曾分家，六十西抬聘礼，我相信，你说的这些，对林家来说，真不算什么。可还是太贵重了。这样刚刚好。如海既叫我一声姑祖母，我又把自己养的妍丫头许给他，照我说的准备，定然没错。“
林夫人这才想到，嫁妆照着聘礼来，自己家准备的贵重之物越多，只怕史夫人并不乐意给庶女太贵重的，如此一来，则是为难老太太了。当即点头：”既然姑母这样说，那我回去便让人重新拟单子。
“
程老太太笑着说：”这样才好。两边商量着，双方的礼都合衬，将来小两口过日子，必定也合衬。“
她们议完了正事，闲说起最近京中的事来。
六月里除了林家送定，这一个月来，最大的事情，就是北静王府挑中了白鹭书院山长的嫡女，两家正式议了亲，换了庚帖。
程老太太说：”估计北静王府送定之后，世子的袭爵折子也就批下来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
林夫人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姑母，这么说，世子袭爵，仍是郡王位？“
程老太太点头：”三代不降爵，要是王府不犯错，下一代世子袭爵，仍是郡王位。只是要看王府是不是长期都这么识趣了。“
林夫人想起北静王府在东北的那十万兵马，在东北十几处的卫所，都悉数归北静王府管：”老爷临去前，让我同西家王府远着些，尤其是北静王府。“
程老太太：”你家老爷说的是对的。我们祖上，与东平王府是老乡，当年本就是一起起事的，只是后头征战，分开了。自老国公去了后，这些年交情也淡了。淡了好啊。异姓王，听着风光。可王府的族人更多，子弟中总有不孝的，要是当家人不能干，约束不好，早晚都会出事。“
林夫人正想说话，就听见一阵笑声，往窗外一看，贾妍一行人正回来，己经快走到栈道入口了。不知道谁说了什么，几个人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