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春欢吟上

第95章 我那外室柔弱

第九十五章 我那外室柔弱

兰若只觉得身子沉重,挣扎着动了动手指,长睫颤了颤,才缓缓睁开眼。

屋内空无一人。

她偏头打量,一眼认出这是什么地方。

她现在躺在谢容砚的塌上。

昨日,是谢容砚救了她?

不过多时,言书就从外面进来,透过屏风瞧见床榻上的杜兰若有动静,立马问:“姑娘可是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

兰若撑起身子,扯动了脑袋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记得她被老夫人的人带去寿安堂,老夫人吩咐人灭她口。

还以为当真要死了。

言书声音欣喜,“我这就去告知小公爷一声。”

不等兰若开口,人就出门去了。

谢容砚救了她?他不生气么?她那般出言不逊

那老夫人要灭她口的事情,他定也知道了。

依着谢容砚的性子,肯定又会有所怀疑。

当真是够了。

本以为可以安安生生过了这一段日子,谁知道还是成了现在的局面,就是不知老夫人信不信她的说辞,更不知谢容砚是什么态度。

若是老夫人执意要她性命,谢容砚会帮她吗?

或许会?

毕竟她还有用不是吗?

可等谢容砚病愈之后呢?

兰若心头烦闷,无力的靠在床边,手掌捂着额头,长呼一口浊气。

再次陷入寂静。

寿安堂内,众人大气不敢出。

到底是老夫人稳住了神色,“容砚,此女先前便居心不良,意图接近于你,祖母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你若真喜欢,祖母去寻一个姿色上乘的给你送去,但这杜兰若,断不能留。”

她说的绝对,皱纹满面的脸上都是不容置疑。

“祖母莫不是以为我来此是与祖母商议兰若的去留?”谢容砚眉眼冷淡,虽是称呼的祖母,但语气和眼神都冷到骨子里,与生人无异。

老夫人岂会瞧不出。

她原本就知道,自己这孙儿生性淡薄,所以才不敢惹他不高兴,从而生分了祖孙之情。

“容砚,那杜兰若居心叵测,实在不是个安分的”

“安分与否,我自有定夺,也还轮不到祖母替我行事。”谢容砚冷冰冰的打断,“倒是祖母一反常态,难道祖母与这杜兰若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老夫人心头咯噔一声,“胡说什么,祖母岂会与一个卑贱女娘有什么秘密。”

“只是这杜兰若,她野心勃勃,不是个简单的,祖母也是担心你被她哄住。”

老夫人理所当然道:“这不,你这么快就因为一个居心叵测的女娘来质问你的祖母,左右不过是你一时兴起,我若是要她死,你还要与祖母翻脸不成?”

谢容砚低笑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嘲弄,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他慢悠悠开口,满是不屑一顾,“一个女娘而已,还不到能左右我的地步,祖母多虑了。”

老夫人一怔,“那你这是为何?”

谢容砚忽的想起那一张白净无血色的脸,眸色深深,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悦色,“我这外室柔弱,一颗心都扑在我身上,事事全凭我脸色,祖母如何觉得她能够迷惑了我去?”

桂嬷嬷被吓到。

老夫人更是被惊到说不出话。

外,外室?

杜兰若竟然是容砚的外室?

她承认杜兰若有些姿色,不,甚至可以说是上乘,饶是京中贵女,也鲜少有生的这般好的。

可容砚她更是了解,可是一向都对女色不感兴趣,何时偷藏的外室?

难道是她前些时日,逼的太紧所致?

老夫人仍旧保持一丝怀疑,“你苏醒的时日并不久,你们是何时?”

谢容砚轻笑一声,“自是祖母将人带来我面前那日。”

“!”

竟真是那日就瞧上了。

倒是她大意了。

居然早有纠葛,这下可棘手了,瞧这样子,容砚对杜兰若不是一般的上心。

老夫人这下也是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什么。

到底是自己孙儿第一个瞧上的女娘,也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不被人所知,等厌了,倦了,打发了即可。

只是,为何偏偏挑上了兰若。

老夫人镇定下来,她若继续劝阻,反倒让容砚生疑,半响才露出慈爱道:“既如此,倒是祖母误会了。”

“还以为是这女娘故意接近,若是真如你所说,她是个柔弱外室,祖母自然不会多加为难。”

兰若还不知道自己成了谢容砚的外室。

她将婢女送进来的衣裳换上,面容憔悴,“多谢。”

婢女偷摸抬头看了兰若两眼,偷笑道:“姑娘生的真好看,难怪能得小公爷的青睐,若不是姑娘,奴婢怕是这辈子都不能进崇明院内伺候呢。”

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旁人都艳羡她。

毕竟都是外院儿里洒扫的,偏生她被叫来伺候人。

“谢,小公爷呢?”兰若问。

婢女收拾好药膏,起身道:“小公爷在寿安堂,许是快回来了。”

“姑娘好福气,能得小公爷的青睐,日后定能入府!”

兰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入府?

“什么意思?”

婢女满眼羡慕,“姑娘不必觉得不好意思,素日里不少人想着近小公爷身,可都不曾成功,姑娘虽是外室,可终归是不一样的,只等小公爷娶了正头夫人,姑娘定能入府得个侧室的位置。”

“什么?”兰若瞪大了眼睛,眼周泛着浅粉色,整个人犹如冰封住一样。

外室?

那谢容砚到底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小公爷,您回来了。”

门外,言书的声音响起。

“小的唤了婢女来给姑娘换药,小公爷放心,姑娘瞧着已无大碍。”言书继续说着。

门从外面推开。

婢女忙欠身行礼,然后快步出门去。

言书将门拉上,吩咐着她去看药熬好了没有。

屋里的空气因为谢容砚的到来而缓滞下来,兰若抬眼看向他,“小公爷或许该给我一个解释。”

谢容砚凝着她这一副警惕的样子,突然觉得她乖巧不说话的样子更讨喜些,他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忽而俯身凑近,“小奴儿,你如今是我的人,又养在外头,不是外室是什么?”

“你若觉得是我外室这名头委屈,不若我这就送你去寿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