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拿捏命门

贺泽有多聪明,辛福民再清楚不过,这些年贺泽因为一些事,心生不满,但从来没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

“小贺,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只是你忽然消失,钱也不见了,我实在是没办法继续相信你,那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有些事,只要发生了,信任就会崩塌。”辛福民叹了口气。

“你的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你真的是被人冤枉的,我一定会查出来,给你一个交代。”

“倘若真的是你做的,我希望你直接告诉我,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有人欺骗我。”

贺泽收回目光,站起身走到了辛福民身边。

辛福民在看到他脸上的疤痕,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我知道我说什么,厂长都不会相信我,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看吧!”说着,贺泽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在看到上面的纱布时,辛福民瞳孔猛地放大,“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他们下的手?”

贺泽摇摇头,“不是他们。”

为了防止辛福民不相信,他特意将包扎的纱布解开,缝合的伤口就像是一条条蜈蚣,只是看着就让人很难受。

“那是谁?为什么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从伤口看来,对方是想要贺泽的命。

“厂长知道他是谁,尽管我现在说了,厂长也不会相信这一切是他做的。”说话间,贺泽重新包扎伤口,将衣服快速穿好。

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凝重,辛福民知道他说的人是谁,“小贺,我知道你们两个人一直都有矛盾,但你要知道,他是我养大的,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无论厂长相信不相信,我是不可能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冤枉人的。最重要的是,那笔钱我的确没拿,至于究竟在谁手中,我觉得他的可能性最大,如果厂长还相信我的话,从今日回去后,就说你的钱全部都投到了厂长,如今一分钱都没有,你将这件事告诉他,之后就说厂子快倒闭了,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贺泽一口气说完,口干舌燥,不停地喝水。

“言尽于此,至于厂长你是否相信,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无能为力。”

寻思着说得差不多了,贺泽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钱的话,我们可以先放在一边,实在不行,我垫钱也可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辛福民眸光暗了暗,缓缓开口。

“等什么时候真相公之于众,我什么时候再回去也不迟。”贺泽不紧不慢地说道。

辛福民从来没怀疑过辛兹垂,哪怕他平日里做事过分,很多时候,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没想到,贺泽这次竟然会威胁他,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贺泽,你现在这是在威胁我?”辛福民冷声质问道。

“我没有,只是我不想自己头顶上平白无故出现一个巨大的黑锅。厂长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倘若不是,非要往我头顶上扣帽子,那也是万万不可的。”贺泽停下来,轻飘飘的说了句。

从他的语气中,辛福民听不出他的情绪,不过,他能感觉到,现在的贺泽不像以前那么好控制了,这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小贺,我们认识了很长时间,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有你今天,你这样过河拆桥,恐怕不太合适吧?”辛福民站起身,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后背。

“我可从没想过过河拆桥,不是厂长一直在将我放条狗一样的驯养吗?厂长,狗急了还会跳墙,更别提人,当初我确实感谢你,所以在你受到危险的时候,我救了你,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脸上这三道疤痕是怎么来的吧?”贺泽反问道。

“更何况,我让你做的并不难,只不过是说你没钱了,厂子快破产了而已,又不是真的倒闭了。等找到究竟是谁拿的钱,我也不用继续受这个冤屈。”

辛福民眉头拧紧,布满沧桑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他现在要是不同意的话,贺泽肯定会直接离开,他之后无论用什么办法,贺泽都不可能回去。

至于其他强制性的方法,不用想他都知道没用。

辛福民感觉憋屈的不行,他一个厂长竟然要给贺泽低头,要怪只能怪他当年没有多找几个备选,现在好了,想换人也换不了。

“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你就会回来?”他放软了语气,问道。

“等找到那笔钱在哪里,我一定会回去。”贺泽笑着说道。

“倘若这件事我是冤枉的,之后希望厂长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放心,不会是特别过分的要求,我对你的厂子压根不感兴趣。”

原本神色焦急的辛福民,忽然觉得心口有些空空的,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感觉自己在做一件以后绝对会后悔的事。

“行,这件事我答应你。”他现在被逼的没办法,除了点头,又能怎么样。

谁让贺泽拿捏着厂子的命门。

这时服务员将饭菜送了进来,贺泽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厂长,一起坐下吃吧!”

“不用了,你自己吃。”辛福民都已经被气饱了,怎么可能有胃口吃东西。

“那我自己吃。”贺泽寻思着张海山都已经花钱了,总不能老费。

辛福民烦躁不已,“既然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之后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和我一起盯着辛兹垂,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以贺泽对辛兹垂的了解,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拿钱离开。

辛兹垂可不愿意过没钱的日子。

“知道了。”说完,辛福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隔壁的张海山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都听完了,确定辛福民已经离开,张海山才过去,“小贺,如果你这次真的死了,纺织厂岂不是倒闭了?”

“也不见得,说不定只是缩小了一些,毕竟厂长还是有点能力的。”贺泽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