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因祸得福

啥？

青鲤和龙女对视眨巴眼，深怕自己听错，见灵儿还真不动声色起身，吓得一个过去拦这个，一个过去拦那个。

“三太子，不可啊！”

“灵儿，你疯啦？”

她们一人拉开一个。青鲤这下倒懒得管男女授受不亲了，像个八爪鱼一般抱着哪吒腰不撒手。

“你这不是要灵儿命吗？他连龙女姐姐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挨你一枪呐？”

她见少年盯着她抱着自己腰的手，嘴角撇了撇，视线却被另一旁一龙一鱼吸引了视线。

只见另一旁龙女也是气急败坏，一把扯住灵儿脖颈上的金环，将童子扯得连退三步，生生从手段上遏制住了他。

而青鲤这才悄然抬眸见哪吒反应。只见红衣少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白衣童子那颈间金环，似是意识到什么，慢慢眯起双眼。

“中坛元帅一掌便能叫你灰飞烟灭，你不谢罪，你居然还敢应邀？如此冥顽不灵，我看南海是把你养刁了！”

龙女气道。如今师兄出海师父闭关，二者皆不在场，她主理南海大小事，自然是怕出岔子。

“灰飞烟灭不正合你心意？”灵儿话还没说完，颈子却又被龙女扯住，见她低声骂道：“再不住口，我便念那咒，到时可不是你谢罪这般简单了。”

“何事喧哗？”

一声清缓的问话自殿内传来，声音不高，却仿佛穿透了所有人的喧嚣，似是极乐梵音。

这一刻，殿中骤然静了。

青鲤与龙女下意识松了手，只见莲台之上霞光流转，大士手持玉瓶缓步走出，眉目宁静，身后祥光隐隐，如晨曦照拂世间。

龙女急忙拉着呆愣着的青鲤与灵儿行礼，后又立刻上前一步，躬身施礼，语气恭敬却难掩急切：“师父，是弟子失职.....”

她见师父竟因此事被扰得半路出关，只得缓缓将原委道来，面露挫色，略带无奈。

菩萨听罢道也并未露出诧色，那双微垂的慧眼缓缓看向面前哪吒，温润问道。

“许久不见元帅，不知元帅心魔之症可有好转？”

哪吒听罢，倒也不藏着掖着，道：“确有好转。”

观音转头看向正向她乖乖行礼的青鲤，似是洞悉一切，笑道：“青鲤谦卑良善，想必功不可没。”

她见哪吒呆了一瞬，还没来得及等那少年说上什么，又转头将目光缓缓落在白衣童子的身上，轻叹道：“灵儿，本座知你不愿，可你既已受点化，入我佛门，便需修得那慈悲敬畏之心。”

白衣少年不语，只是皱起眉头，低头看向自己戴着的金环。那环通身剔透，精致玲珑，似是还刻着经书咒文，寻常看来只当是长命锁。

灵儿未言，菩萨却似已知晓，用柳枝轻沾瓶中甘露，洒予他身，顷刻间灵儿少年模样不再，而是变回一依旧戴着金环，却扑腾在地的赤红金鱼，被菩萨捧起。

她转眸看向哪吒，语气如旧：“中坛元帅，灵儿虽有错无理，但念他本心不恶，本座当亲自管教，还望元帅宽恕。”

哪吒闻言，目光微敛，不咸不淡道：“菩萨既言，我自无不可。”

好歹予他有些恩情。

菩萨微微颔首转身，清辉环绕，恍若诸苦皆可消解于此。

她低头望着手中金鱼，语声轻缓：“世间疾苦，唯有悯众之心能渡，若你哪日悟道，那这金箍便也可解了。”

......

“不知算不算是他因祸得福。”龙女瞧着师父离去的背影嘀咕道，倒也是庆幸自己少了个麻烦，那红金鱼本就难管教，如今被大士带走亲自教导，她倒是松了口气。

“姐姐，那是...”

龙女知道这小鱼是在说那金钏，便知瞒不住，也只好说道。

“那是金箍。”

金箍？

“你也知这金鱼是惠岸使者为平衡这水潭而强捞起，生性冷淡、不分善恶，故此在他化身人形之际为他戴上金箍，若有哪日他入妖作恶，我与师兄可念那紧箍咒，约束于他。”

紧箍咒，听名字就知道一定很痛。

青鲤摸了摸上臂，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一愣，随后又想到她见灵儿还是条金鱼之时，虽傲气，可倒也不至于冷血淡漠。

难道是因为金箍的缘故吗？

她默默想道，却不露声色。而龙女却是与她相处久了，自然读懂了她的表情。

“这并非我本愿，如师父所说，若哪日他修得慈悲，那这金箍便无用了。”

她看着青鲤呆愣愣地看向大士离开的方向，却又在下一秒压住了目光中的不解。

“我明白了。”她笑了笑，随后又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转过脑袋，朝着那少年喊道。

“三太子！”她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他手，却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啪嗒”一下放开。

龙女站在一旁远远看着，见那泼皮被这小姑娘的一惊一乍弄得脸色一白又一黑。

这俩人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天色不早了，三太子今日不如住在南海吧？”青鲤见哪吒收回火尖枪，眨巴着眼问道。

龙女挑眉，见那少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却在听到小姑娘的下一句话时“唰”地一下似只煮熟了的虾子，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姐姐给我安排的寝室可大啦，三太子一会可以睡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