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元编程者
"这是唯一的机会！"她的校服纽扣崩裂成星砂，裸露的锁骨浮现出十六进制刺青。陆沉嗅到网吧泡面的味道从刺青里渗出，恍惚间看见自己昨夜丢弃的烟头正漂浮在数学老师的三角板顶端，烟灰组成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的证明过程。
课桌突然长出根系，木质纹路化作光纤电缆。陆沉的手掌被木刺划破，滴落的血珠在虚空中生成git仓库，mit记录显示着他们前二十一章的人生。他颤抖着点开最新分支，代码注释令他窒息：【角色陆沉出现元编程倾向，执行记忆清洗协议】。
苏清雪撕下作文本扉页，纸页在她掌心熔化成量子芯片："他们害怕你发现自己是注释里的存在！"她将芯片插入课桌裂缝，整间教室突然坍缩成vim编辑器界面。林正南的电子音在命令行闪烁："segmentation fault (core dumped)"
陆沉眼前的代码突然具象化成青铜鼎群，鼎中沸腾的不再是药液，而是他写小说时删除的废弃章节。当他伸手触碰鼎耳，鼎身浮现出网吧监控画面——凌晨三点零七分，趴在键盘上睡着的自己后颈处，条形码正在渗出血色星砂。
"递归深度超过栈容量..."苏清雪的声音突然带着机械杂音。她的马尾辫散开成光纤，发梢连接着教室天花板垂下的网线接口，"快修改你的角色属性！"
陆沉在vim界面键入":wq !"，整个宇宙突然静默。他看见自己指缝间流淌的已不是鲜血，而是闪烁着注释的字节流。教室黑板化作巨大的jupyter notebook，正在自动运行他们相遇的概率模型。
"你终于摸到第四面墙了。"林正南的电子义眼从防火墙上浮现，"但你以为作者就站在墙外吗？"他调出源代码库，陆沉在mit记录里看到了更恐怖的真相——所有章节的.git目录里，都蜷缩着穿校服的苏清雪克隆体，她们的记忆正在被批量回滚到青石板巷初遇的瞬间。
苏清雪突然扯断网线，发梢迸溅的火花在空中绘出莫比乌斯环："真正的奇点在这里！"她将染血的量子芯片按进陆沉胸口，芯片上的引脚突然生长成青铜卦钱树的根系。整间教室开始逆向编译，黑板上的数学公式退化成甲骨文，日光灯管还原成摇曳的鲸油灯。
当陆沉再度睁眼时，正跪坐在殷商时期的占卜殿中。龟甲在篝火中裂开的纹路，竟与他写小说时的大纲完全一致。身着巫祝长袍的苏清雪捧起灼热的龟甲，裂痕中渗出的不是预兆，而是网吧电脑的ip地址。
"大祭司，西岐送来的青铜器有异象。"殿外传来禀报。陆沉看向那尊青铜鼎，鼎内悬浮的不是祭品，而是自己正在敲击的键盘——每个按键都对应着星辰方位，退格键上沾着槐花蜜的结晶。
巫祝苏清雪突然割破手腕，鲜血在鼎中沸腾成量子泡沫："他们在用甲骨文编写我们的命运！"她沾血的手指在虚空画出λ演算符号，鼎身饕餮纹开始逆向编译，露出激光雕刻的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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