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摸一摸
祝蕴灵好奇地注视着莱弗尔头顶微微颤动的触角，那对半透明的蓝色触须正随着主人的紧张轻轻摆动，在星舰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个触角...我能碰一下吗？"她礼貌地询问，纯粹出于对新奇事物的探索欲。
毕竟她之前只摸过哨兵们的兽耳，触须还没有摸过，祝蕴灵有些跃跃欲试。
莱弗尔整个人僵在原地，琥珀色的瞳孔瞬间扩大："王、王要摸属下的触角？"
他的声音陡然升高了八度，触角尖端不受控制地泛起粉色的光晕，那张娃娃脸瞬间涨得通红。
亚历克斯轻轻咳嗽一声，鎏金色的眼眸微微闪动："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声音依然平稳，但银发末梢不易察觉地颤了颤。
祝蕴灵已经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轻轻碰触到了那对颤抖的触须："哇，是温热的..."
"呜..."莱弗尔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触角在触碰的瞬间变得滚烫。
细小的蓝色光点从接触处迸发，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的光痕。他的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才能站稳，琥珀色的眼眸蒙上水雾："王...这个...属下..."
诺亚站在一旁，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藏在银灰色短发中的暗红色触角。
那对触须比莱弗尔的更为粗壮，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金色纹路。也不知道王会不会喜欢，他抿着嘴唇，目光在祝蕴灵和莱弗尔之间来回游移。
"触角里是有神经吗？为什么会发光？"祝蕴灵专注地观察着莱弗尔的反应，完全把这当成了一次生物学观察。
莱弗尔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的...王...触角末端有...有感应器..."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触角已经完全变成了粉紫色。
亚历克斯适时上前一步："王，您的早餐要凉了。"
他鎏金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祝蕴灵，但指尖在身侧微微收紧。
"再等一下。"祝蕴灵完全沉浸在发现新事物的兴奋中，"诺亚，你的触角看起来不太一样，能让我看看吗？"
诺亚的暗红色触角猛地绷直，表面的金色纹路亮起微光。他僵硬地点点头，声音干涩："遵、遵命..."
当祝蕴灵的指尖轻触到那对粗壮的触角时，诺亚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暗红色的触须瞬间变成深紫，金色纹路如同电流般闪烁，他死死咬住下唇，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好神奇！"祝蕴灵惊叹道，"每对触角的感觉都不一样呢！"
莱弗尔委屈地看着自己已经蔫下去的触角，而亚历克斯的银发微微晃动："王，厨师长准备了您可能喜欢的人类餐点。"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祝蕴灵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抱歉，我太好奇了。"
她真诚地看向三人，"谢谢你们让我了解虫族的身体特征。"
莱弗尔和诺亚同时单膝跪地，触角仍然微微发颤："能为王解惑是我们的荣幸。"
亚历克斯微微躬身，鎏金色的眼眸重新恢复平静："请随属下去用餐吧，王。"
祝蕴灵点点头，跟着亚历克斯向餐厅走去。两位近卫红着脸跟在后面，触角不自觉地轻轻摆动，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的光痕。
晨光透过观景窗洒落在餐厅时，祝蕴灵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简单却精致的餐点。
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几碟清爽的小菜，还有刚炸好的油条——看起来和人类世界的早餐没什么两样。
"这些都是...虫族厨师做的？"她有些惊讶地看向亚历克斯。
银发护卫长微微颔首："侍从团里有专门研究人类饮食的侍虫。"他鎏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虽然失败了很多次。"
祝蕴灵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上有几处细小的烫伤痕迹。
护卫长也需要做早餐吗？祝蕴灵心里有疑问，但是没有问出来。
莱弗尔正小心翼翼地摆放餐具，娃娃脸上写满专注。如果不看他泛红的耳尖，完全想象不到几分钟前他的触角还在因为王的触碰而发光。
"侍虫是什么？"祝蕴灵夹起一块腌萝卜，好奇地问道。
诺亚放下茶壶，声音平稳了许多："是专门侍奉王的族群。分为膳食、服饰、礼仪等十二个分支。"
他暗红色的触角已经完全藏好，只有耳后还残留着一点金色纹路。
亚历克斯补充道："护卫队也是十二人编制，分四班轮值。"
他鎏金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祝蕴灵，"我是第一护卫长，莱弗尔和诺亚是副官。"
"所以平时你们都保持这样...人类形态？"祝蕴灵喝了口粥，味道意外地正宗。
"是的。"亚历克斯的银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只有在战斗或情绪激动时，虫族特征才会显现。"
莱弗尔忍不住插话："王刚才摸...呃，我是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耳尖又红了起来。
祝蕴灵轻笑出声，递给他一根油条："尝尝看？"
“谢谢王！”
年轻护卫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小口咬了一下，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脆！"
诺亚默默注视着这一幕，暗红色的触角在发间若隐若现，又很快被他压制下去。
"那你们平时都吃什么？"祝蕴灵好奇地看向他们的空盘子。
亚历克斯轻咳一声："高能营养剂。虫族的消化系统与人类不同。"
祝蕴灵这才注意到，虽然摆了餐具，但他们面前的食物丝毫未动。她突然把粥碗推到亚历克斯面前："试试看？"
银发护卫长愣住了，鎏金色的瞳孔微微扩大。在祝蕴灵坚持的目光下，他谨慎地舀了一小勺，动作生涩得像在使用陌生工具。
"怎么样？"祝蕴灵期待地问。
亚历克斯慢慢咽下，喉结滚动了一下："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