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成亲
“可若是你敢惹恼了咱家,那咱家有的是手段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安生表情冷酷又带着不屑,心里却是真正认下干爹给安排的这件婚事了,不为其他,许是从小至今因身体残缺带来的心理枷锁,早已令安生衍生出扭曲的心理,不单单是权势,旁的男人有的他也要有,其中自然就包括所谓最重要的娶妻。
至于娶谁?安生上下扫了一眼瑟缩胆怯的女人,哼,自然是听话不闹妖不作死的是好的。
眼见阿梅被干儿子几句话吓得直哆嗦,可怜兮兮的模样,安贵瞥了安生一眼:“你身上的伤刚有起色,快回屋歇着吧。”
安生嗯了一声,直接起身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安贵与阿梅两个人,阿梅见安生走了,当即又红了眼眶,她没有哭,也不是觉得委屈,只是,只是,心里就是不好受,她其实是认命的,可是,她就是觉得夫君讨厌她,以后她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
安贵打小在宫里摸爬滚打,能安稳出宫还能活到这个岁数的太监自然是有异于常人之处,对于阿梅这个小心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阿梅啊,你和干爹说说你觉得安生这人怎么样?”
阿梅闻言望向安贵浑浊的双眸,心里带着忐忑,结巴道:“夫,夫君,很好。”
安贵哼笑一声:“胡话,很好你吓成这个样子?”
“我,我。”阿梅想反驳。可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低下头不敢看安贵,就听安贵道。
“阿梅,干爹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
阿梅这才敢抬眼看向安贵,小声嗯了一声。
“你同生儿相处这几日,安儿可曾动手或者用旁物打过你?”
阿梅摇了摇头:“没有。”
“那安儿可曾惩罚过你,不许你吃饭,不许你喝水,甚至不许你穿衣?”
“没。”
“你平日给他用饭他是否说过不合口味让你重做,又或者在别的事上故意刁难与你?”
“没,没有。”
“那好,咱家再问你,安儿除了言语难听,可还有旁的做的过分的事么?”
阿梅愣了一下,她觉得有些懵,然后老老实实的摇头。
安贵站起身来,临出门前,意味深长的看了阿梅一眼:“孩子,你好好想想干爹刚刚问你的话,等你想明白了,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安贵没和阿梅说,他这个干儿子,打小挨打受冻,饥一顿饱一顿,在那吃人的皇宫里,受了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糟践,什么肮脏、腌臜的手段没见过,能活到现在,全凭本事。他若真想糟践人,阿梅怎么可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阿梅一下午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干爹说的话,她想了很多,夫君虽然脾气不好,可这几日确确实实是好伺候的,嘴里总是讥讽自己,可无论她做什么饭,他都吃掉,喝水也是,吃药也是,就连头两天几乎起不来床的时候如厕换药也从没让自己掺过手...
最后,阿梅终于想明白了,只要自己好生伺候他伺候干爹,这日子就能过下去。
阿梅心思单纯,想通了也就不纠结了,一下子心情都敞亮了,等傍晚再见到安生从屋内走出来,也不像之前的那么害怕了,还壮着胆子凑上小声谨慎的问:“夫君,可是有什么吩咐?”
安生挑了挑眉,微微惊讶这女人胆子似乎比之前大了一点,看上去有些不一样了。
安生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不耐烦,还未开口,阿梅头顶房柱上突然窜过一只野猫,阿梅最怕猫了,当即吓得尖叫一声,双腿一软,身子一歪向前扑去,一下子扑进了安生的怀里。
阿梅今年十六岁,个子不高,虽然安生也不算高大,阿梅却比他足足低了一头,再加上阿梅瘦,这人撞进怀中,安生下意识的接住,只觉得这女人没有重量,然后一股淡淡的清香窜进鼻腔,安生内心突然诡异升起一种膨胀的保护欲,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
然后安生就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将阿梅推开。
“对,对不起。”阿梅脸色惨白僵硬的站着,快要哭出来了。
安生凉凉嗤笑一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怎么,这干爹才说晚上办婚事,这就上赶着对咱家投怀送抱了?”
阿梅瞪大了双眼,惊恐摇头:“我,我没有。”
安生受用的看着阿梅一副吓破胆的神情,恶趣味似的升起一股变态扭曲的心理。
就听尖锐的嗓音阴森森道:“女人都是放浪的,咱家虽然不是个真男人,可是男人对女人那一套咱家也是一清二楚,既然你对咱家投怀送抱,那咱家自然是有的是法子满足你。”
阿梅其实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之前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被此刻安生骇人的模样和神情吓得顷刻间崩了,豆大眼泪瞬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安生表情一滞,心道怪不得说女人是水做的,怎么这么能哭,顿时心情烦躁不已,嘴上也不饶人:“又哭,死丫头整日哭丧呢!咱家还没死哭什么哭!晦气!给咱家滚!”
阿梅哭着跑开了。
安贵说今晚给他们办婚事不是空口说的,今天是个这个月最好的黄道吉日,益婚娶,这也是安贵从外头紧赶慢赶回来的原因。
婚事办的很简单,没有宾客旁人,安家只有他们三人。临近傍晚,安贵嘱咐阿梅去门口挂了两盏红灯笼,又让阿梅换上了安贵早准备好的红色的新裳,盖上盖头,安生也穿了一身红衣。在安贵的安排下,安生引着阿梅在院里磕了三个头,算是拜了天地,然后对着安贵磕了三个头,算是拜了高堂,最后,二人对着磕了三个头,夫妻对拜,礼成。
夜晚,阿梅盖着盖头拘谨的坐在安生的卧房内,干爹说了,以后她不能住在杂间了,要和夫君住在一起。
阿梅手里绞着帕子,因为下午哭了一场眼圈还红肿着,坐立不安等着安生回房。
等呀等,阿梅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响,然后就感觉到一个人带着浓烈的酒气步履歪曲的走向自己。
然后阿梅头顶的盖头就被掀开扔去了一边,阿梅怯怯的抬眼望去,就见安生阴沉着脸,细长的眼睛眯着看向自己,安生脸上的两处鞭痕在红烛的照耀下趁着犹如血红一般骇人,然后阿梅又看到安生对着自己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神情说不出的阴冷。
阿梅害怕的咽了一口口水,低低唤了一声:“夫君。”
安生哼笑了一声,伸手抬起阿梅的下巴,居高临下冷冷盯着阿梅:“仔细看着模样倒是还过得去,可怜见的,我见犹怜啊,嫁给咱家这个阉人,可是觉得委屈了?”
阿梅强忍着惧意,摇摇头:“没,夫君,阿梅,不委屈。”
安生哼了一声,从一旁的桌子上取了两杯酒,坐在阿梅一侧,一杯递给阿梅,一杯握在自己手里。
阿梅赶紧接过酒杯。
安生手臂穿过阿梅的手侧,冷冷命令:“喝了它!”
阿梅连忙将杯中的酒倒进嘴中,强忍喉中火辣辣的痛感咽了下去。
安生顺势将酒杯收走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阿梅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多大了?”
“十六。”
“倒是不大。”安生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揉了揉眉心,今夜干爹高兴自己就陪他多喝两杯,有些头疼。“去,给咱家把那个红木箱子拿过来。”
阿梅顺着安生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柜子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箱子,她不敢耽搁,连忙走过去拿了过来递给安生。
安生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放在床上,打开看看,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阿梅心里有些狐疑,只得听话的打开,然后视线落在柜子里的东西上。
安生一副恶趣味得逞的表情,嘴角勾起,阴阳怪气:“看看喜欢么?今夜咱家给你开苞,喜欢哪个咱家就用哪个。”
可安生接下来就笑不出来了。
阿梅视线从箱子上移开,抬起头来,一双圆眼无辜又天真好奇的盯着安生,怯怯的问道:“夫君,什么是开苞,这些是什么,阿梅从前没见过。”
安生表情一僵,目光直直的看着阿梅,神色渐渐变得青白交加,就连醉意都消散了一半。
一时间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阿梅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安生,紧张的差点连喘息都忘了。
安生不开口,阿梅就越害怕,她都快哭了,觉得自己肯定是惹安生生气了,她无力的解释:“夫君,阿梅错了。”阿梅突然想到安生之前问她喜欢么,阿梅后知后觉愣愣的试图挽回:“喜欢,夫君不要生气,阿梅喜欢,阿梅都喜欢。”
阿梅低着头,自然看不到此刻安生深邃复杂的神情。
终于。
“罢了,你脱了衣裳躺下吧。”
阿梅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见安生伸手将箱子拿走了,放到了之前放置的柜子上。
等安生回来,见阿梅还和之前一般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当即眉头一皱,低喝了一声:“咱家不是让你脱衣裳嘛,怎么,还是你想让咱家亲自伺候你更衣!”
“我,我自己来,”阿梅哪里敢啊,当即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外衣脱了,虽然当着是安生的面很是尴尬和无措,可阿梅不敢不做。
然后阿梅就看到安生也脱了外衫,阿梅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想着她要不要主动过去伺候安生脱衣睡觉,可阿梅紧张的到底是没说出口。
安生穿着中衣坐在阿梅身侧,就在阿梅以为安生让她躺下睡觉的时候,安生开口了。
“都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