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番外 童养夫(9)

34.

“带你去个地方。”

电影结束,相宜神秘兮兮地拉住她的手腕,往广场另一边走。

是一家连锁餐厅,装修很高档,接过递来的菜单,许辞音云里雾里。

“在这儿吃?”

相宜托着脸,眼神直往前台瞄。

许辞音很有默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前台站了个男生,身形挺拔,额前碎发堪堪扫过半框眼镜,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剩下高挺鼻梁,和镜框后低垂的眉眼。

看了几眼,许辞音把目光收回,不理解道:

“怎么了?”

相宜清了清嗓子,托着脸的手放下,小声道:

“怎么样?”

许辞音茫然,又往后看了一眼,发现那男生也正往这个方向看。

意识到点不对劲,她猜道:

“你把我约出来,就是为了看他?”

“你们认识?”

话音刚落,许辞音余光瞄见前台男生起身,走进后厨,没一会,他端着木质托盘,朝她们这一桌走来。

两杯温热的抹茶牛乳。

“慢用。”

他依旧垂着眼,没什么多余动作,顶多就是把杯子放得离相宜近了些。

男生一走,许辞音彻底把刚才烦恼的事忘到脑后,望着相宜,她复读机一般,用气音拖长腔。

“慢——用——”

相宜摸了摸耳垂,把菜单往许辞音面前推几下。

“点你的菜。”

35.

菜品意外得不错,许辞音尝了块糖醋小排,脑袋里冒出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裴璟应该挺喜欢。

往常还没觉出什么不对劲,毕竟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了解对方口味是很正常的事......

许辞音又夹了块排骨,决定想不明白的事就暂时不想了,吃饭要紧。

瞄见相宜吃得格外斯文,她小声调侃:

“刚才不是还说,只是小时候的朋友,现在这是怎么了,谁附我们相宜身上了,赶紧下来——”

季相宜抬手,往她碗里夹了个荔枝虾球,微愠道:

“堵不住你的嘴。”

许辞音嚼嚼嚼,咽下去后,好奇道:

“你喜欢他?还是他喜欢你?他为什么回国,你们现在什么关系?暧昧?”

相宜没说话,接着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给她发过去。

屏幕亮起,许辞音低头扫一眼,整个人突然愣在那。

“什么???”

36.

天色渐晚,店里人多了起来,环境变得嘈杂。

看着林淩忙前忙后,暂时无暇顾及这边,季相宜说话的音量都正常了不少。

“怎么一直用这种眼神看我?”

许辞音陷入今天下午第二个震惊之中,满脸不可置信。

“不是......,未婚夫?你们才多大?”

相宜声音有点含糊。

“只是联姻婚约而已,到时候还说不准呢,现在只是接触一下。”

说罢,她还提醒她。

“保守秘密,不许告诉任何人,听到没?”

许辞音猛点头,接着压低声音,疑惑道:

“他比你大吗,为什么在这,是不用上学吗?”

相宜摇头。

“没有,跟我们同龄,这餐厅是他家的,只是周末来体验一下,等周一......他就转到咱们学校上课了。”

许辞音眨了眨眼。

“上课?他上课干什么,不是从国外回来的吗?”

“还是说,他就是为了你们——”

相宜瞪她一眼,声音里带了点扭捏。

“我刚才都说了,接触一下,婚约而已,随时可以取消。”

两人叽叽喳喳聊了半天,等吃完时,天已经全黑了。

裴璟比闹钟准时,七点一过,许辞音要是不回家,他肯定会发消息。

也不问在哪,只是说着些注意安全、随时可以去接她的话。

要是放在往常,许辞音还会嫌他啰嗦,只是今天......

两年了,终于戳开这俩人的窗户纸,相宜也不用再谨言慎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吃饱了没?回家吧,让司机先把你送回去,省得有人又开始催催催。”

许辞音下意识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坐回原位。

“等等,我点两道菜打包。”

今天苏姨她们请假回老家了,家里没人做饭,裴璟大概率糊弄几口就当晚餐了。

打包盒被送过来时,排气孔还冒着热气。

林淩依旧话不多,把两人送到门口,冲她们点点头,留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又转身走回店里。

一走出店门,像是解除了什么封印似的,相宜转头,看了眼林淩背影,又把视线收回。

“闷葫芦。”

许辞音没听到她在说什么,正盯着糖醋排骨和小炒牛肉出神。

“这打包盒还挺好看的。”

相宜抿嘴,低头,看了眼她手里厚实的牛皮纸袋,声音里带着无奈。

“许辞音。”

许辞音抬头,对上相宜了然的表情,她又解释一遍。

“是今天阿姨不在家......”

相宜没忍住,抬手搭在许辞音肩上,打断她的话。

来回摇晃了几下,她恨铁不成钢。

“全身上下就剩张嘴硬了。”

37.

推开门,客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许辞音有点懵。

“裴璟?”

卧室门没关,见裴璟带着耳机,正坐在书桌前,像是在弄什么东西,又像是在发呆。

敲了两下门,见他没反应,许辞音走进去,手里还提着打包盒。

桌子上是拆得七零八落的零件,外壳,电路板,小灯珠......

摘下耳机,裴璟叹口气,揉了揉眼眶。

像根突然崩断的弦,他捂住脸,很久没有挪动。

原地站了一会,许辞音三两步走过去,脚步声刻意加重了点。

她只觉得桌子上的东西眼熟。

回忆了两秒,许辞音想起来,这是很小的时候,那个下雨天,她送给裴璟的兔子夜灯。

她有点惊讶,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这个灯还被他留着。

“怎么了?”

如果说一开始捂住脸是因为崩溃,那么现在,裴璟不放下手的原因,是意识到音音正站在他身后。

花了两秒收拾情绪,裴璟挪开手,垂着眼,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

“不亮了。”

陪了他将近十年的灯,今天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