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知道真相
周围的几人开始用怪异的眼神打量陈北质。
有同情，有鄙夷，也有疑惑。
陈北质根本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只有怀里的顾人语。
可是她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芽芽……”
“是你吗？”顾人语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跟陈北质之间的距离，用一种几乎绝望的眼神回看着陈北质：“我父亲出事的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把我引去鸭水湾的人，是不是你？”
当顾人语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陈北质就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略显苍白的嘴角紧抿，陈北质认命的点了头：“是我。”
顾人语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陈北质下意识伸手去扶，只是指尖刚触到她的衣袖就被顾人语狠狠甩开。
她双眼猩红，眼泪混着着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心脏像被人活生生撕开了一般，痛的她几乎要不能呼吸了。
“所以偷溜进刑警队找我父亲的遗物，在我口袋里放微型炸弹想要杀了我的人，也是你……”
“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陈北质蹙眉厉声道：“我的确怀疑我父亲的死和顾清峰有关，我承认，那天晚上是我联系警方透露了顾清峰的藏身地，是我把你引去了鸭水湾，当时的我被仇恨蒙了眼，我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着你父亲死，让你体会我的痛苦！”
“你混蛋！”
顾人语猛然挥起了手，陈北质没有躲，生生挨下了这一巴掌。
脸被打的偏了过去，嘴角有鲜血流下，连口腔里都弥漫着血腥味儿，可见这一巴掌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杜楚灵看的兴奋，突然将手里的匕首扔到了顾人语和陈北质脚边：“顾人语，先不说陈朗原是不是被顾清峰害死的，但现在看来，顾清峰却确确实实是被陈北质害死的！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啊，我要是你，我现在就捡起这把刀，杀了他！”
消防战士和校领导听见杜楚灵的话明显慌了，警惕的眼神不断在杜楚灵和顾人语之间徘徊。
他本想先一步将匕首捡走，没想到顾人语动作更快的捡了起来，刀尖就抵在陈北质的心口窝。
陈北质垂眸看着顾人语，看着她痛苦落泪的模样早已心如刀绞。
眼泪混着雨水也滚落了下来。
“芽芽，我只是想惩罚你，想折磨你，但是我从没想过要杀你，你信我，好吗？”
顾人语无助的摇着头：“所以你说你爱我，你对我好，都是骗我的是吗？你是为了报复我爸，报复我，才跟我在一起的是吗？”
“从前是。”陈北质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刀尖刺破皮肉，有鲜血溢了出来。
校领导慌得不行，连连拍旁边的同事：“快快快，快让医护人员过来，可千万不能再有其他人出事了！”
他的学校还要开下去呢！这帮孩子真是太胡闹了！
“同学，你冷静一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先救下来，你们俩之间的矛盾可以时候在慢慢聊，你说呢？”
消防战士尝试着劝说，但此时的顾人语和陈北质眼里耳里都再也容不下旁人。
陈北质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顾人语说：“现在我是真心爱你的！芽芽，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我不信！”顾人语猛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陈北质吃痛的闷哼出声，胸口的伤口顿时又被放大了几分。
秦严从消防门跑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顿时就红了眼，猛然冲过来一脚便将顾人语掀翻在地。
“芽芽！”陈北质焦急的想要去拉她，却被秦严大力拽了回来。
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人语跌倒在水泊里，又被消防战士扶了起来。
“顾人语，你发什么疯！”
秦严如小计护犊子般将陈北质护在身后，愤恨的瞪着顾人语，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顾人语千刀万剐。
顾人语浑身冰冷，她终于知道了秦严讨厌她的理由。
仰起头，任凭暴雨冲刷着她的每寸肌肤，顾人语痛苦的嘶吼出声。
这瞬间的变故让杜楚灵有了片刻的分神，始终守在旁边等待机会的消防战士突然扑了上去，一把将人拽了回来。
楼下的众人先是发出一声惊呼，然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
他们在楼下，只能看见消防战士拽回杜楚灵的情景，却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楼顶发生了什么。
所以当顾人语红着双眼哭着跑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
然后就是消防战士搀扶着杜楚灵走了下来。
她还在死死盯着顾人语的背影，冲着她大喊：“顾人语！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傻子！哈哈哈！”
杜楚灵的笑声像是一根根利箭疯狂刺向她。
顾人语逃也是的狂奔着，连路中央飞驰而过的汽车都顾不得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就这样死了也好。
“芽芽！”陈北质终究还是追了上来，只是死死拉着他的秦严拖慢了他的速度。
“老陈！既然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也没必要再把她留在身边了！”秦严神色严肃的提醒。
陈北质回头看着秦严，眼里是从没有过的漠然。
“秦严，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你了解我的。”
“可是你别忘了，你现在对她来说是杀父仇人！她是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的！”
“可不可能也要试过才知道！”
陈北质执着的甩开了秦严，大步追了上去。
终于在顾人语想要冲进车海的前一秒猛地将人拽了回来。
顾人语在拼命挣扎，陈北质却把她禁锢在怀里，力道之大，好像生怕她会就这么消失不见。
“我恨你！陈北质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放开我！”
陈北质一手死死扣在她后脑上，低着头想要跟她靠近几分，顾人语却是拼命挣扎。
“芽芽，你冷静点听我解释，我不想伤害你，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放开我！”顾人语不住嘶吼，一双手也在拼命推拒着他。
那种无法掌控，即将彻底失去的感觉让陈北质无比心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