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真的认识他吗？
“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你要是不方便我现在过去接你，你住哪儿？”
眼看是躲不过了，顾人语只好答应自己会马上过去，校领导这才放心的挂了电话。
她是不可能让人过来接她的，不知道杜楚灵的真实目的，擅自暴漏地址就是最愚蠢的行为。
天还没亮，卧室门外静悄悄的。
顾人语刻意放轻动作想要偷偷出门，没想到下一刻陈北质就开门走了出来。
“我把你吵醒了？”顾人语正在换鞋的动作一顿。
“没有。”陈北质脸色低沉，走过去动作利索的换好鞋，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走吧，我送你过去。”
顾人语诧异抬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儿？”
“虽然杜氏一直在管控网络消息，但宁大篮球馆的视频一直有人不断上传，想不知道都难。”
即使已经开车在去宁大的路上，陈北质还是很担心：“杜楚灵已经完全疯了，一会儿到了现场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明白吗？”
顾人语坚定点头：“我明白，你放心。”
‘咔擦’
又是一道惊雷，将即将破晓的天际照亮。
起风了，暴雨紧随而至。
进了雨季，最近总是下雨。
其实顾人语并不喜欢下雨天，因为父亲就是在这样的雨夜彻底离开她的。
顾人语深吸口气，将半开的车窗摇上，这才靠在椅背上出神。
五分钟后，黑色吉普车停在了学校篮球馆楼下。
围观的众人自觉给他们让了条路出来。
说来也是可笑，这么大的雨愣是没让这些同学看热闹的热情减少分毫，反倒是将篮球馆围的水泄不通。
杜楚灵就这么站在暴雨里，身上染了血的衣衫被雨水打湿黏腻在身上。
看见顾人语走近的时候，那张早就麻木的脸上再次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杜楚灵狞笑着，将匕首指向了顾人语。
陈北质下意识将人护在了身后，可这样的动作明显刺激到了杜楚灵。
她冲着陈北质痛苦的嘶吼着：“你不是体能教练吗？我难道不是你的学生吗？你为什么要护着她？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儿，你为什么要牵扯进来？”
陈北质脸色平静的看着她，似乎杜楚灵的生死他根本不在意。
就连一开口的语气都平淡的惊人。
他说：“因为顾人语是我女朋友，而你，什么都不是。”
此话一出，不但杜楚灵，就连旁边的校领导和消防战士都变了脸色。
“这位先生，请注意你说话的方式！别再刺激她了！”
大概是杜楚灵先前说的故事还在刺痛着消防战士的心，所以当听到陈北质毫不客气的话语时，情绪有些战胜了理智。
“是啊陈教练，让你们来是想办法把人劝下来的！”校领导也是苦口婆心，他可不希望因为杜楚灵而断送了他大半辈子的心血。
杜楚灵先是怔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出声：“你说什么？她是你女朋友？你们两个居然在一起了？哈哈哈，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顾人语不禁蹙眉。
在她的认知里，杜楚灵和陈北质并不熟才对，她应该只知道陈北质是名教练。
可是她刚才的话，却让顾人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同时她也在陈北质的眼底看见了一闪而逝的慌乱。
顾人语莫名的有些心慌不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人语死死盯着杜楚灵。
杜楚灵的脸上多了一丝玩味儿，索性在天台边缘坐了下去。
大雨滂沱，杜楚灵就像个没有感觉的疯子，戏耍着周围的所有人，偏偏所有人又不敢多责备她一句，只能看着她疯，听着她闹。
“顾人语，你真的知道他是谁吗？”
杜楚灵突然觉得自己太笨了，那天晚上陈北质出现在烂尾楼救了顾人语她就该猜到一切了。
不过就算他们现在在一起了又怎样？
她倒要看看一会儿顾人语知道了真相会有什么反应。
一想到她会痛苦的要死，杜楚灵就觉得痛快。
顾人语垂眸思索着，口中同时呢喃出声：“他是陈北质，他是体能教练，他是退役兵，他是……”
顾人语每说一句，杜楚灵就会点下头。
直到最后，顾人语突然猜想到了什么，却迟迟不敢说出口。
杜楚灵坏笑着帮她补充：“他是刑警的儿子，他父亲叫……”
“杜楚灵！”陈北质双手紧握成拳，胸腔上下起伏的厉害。
瞪向杜楚灵的目光散发着浓浓的威胁。
但都是要死的人了，又怎会在乎他的威胁。
所以在顾人语瞪大的目光中，杜楚灵缓缓出声：“陈朗原。”
‘轰’
顾人语只觉得脑袋炸响，猛地扭头看向陈北质。
陈朗原，就是一年前调查她父亲案子的警察，后来被人害死，凶手至今都没抓到。
顾人语不敢再想下去，但杜楚灵显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
“我知道那天晚上在烂尾楼里救出你的就是他，陈北质！所以我特意花大价钱去调查了他的背景，顾人语，你知道你所谓的男朋友为什么会突然退役回来，又为什么来宁大做教练吗？”
顾人语脚步虚浮的后退了两步，陈北质眼疾手快的将人揽进了怀里。
周围人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安静的看着这出雨中闹剧。
杜楚灵越说越兴奋，声音也越来越大：“那是因为你啊笨蛋！陈朗原就是在调查你父亲的案子时被人害死的，凶手说不定就是你那不成器的父亲！你以为陈北质真的爱你吗？他接近你，跟你在一起说不定都只是为了他父亲报仇！哈哈哈哈！”
杜楚灵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也不是那么可怜。
不管怎么样，她是清醒的，而顾人语，从始至终都是活在谎言和欺骗里。
“够了！”陈北质突然低吼一声。
杜楚灵的视线也终于挪到了他的身上。
“陈北质，说实话，一开始看见你不要命的去救顾人语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但现在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出了这么大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