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们是不是谈恋爱了？
顾人语低头浅笑，视线却是不由自主的瞟向窗边。
方子博自然留意到了，往嘴里塞了瓣橘子，刚嚼了两口就被酸的皱起了脸。
忍不住打趣出声：“人语，我跟你说，你当时是没看见，这个陈北质知道你出车祸，从山脚下一路跑上来的，累的满头大汗都不肯歇一会儿。”
顾人语闻言错愕的再次看见陈北质。
然而他只是静静地靠在窗边，没出声也没反驳。
方子博便继续聊他的八卦：“后来他还因为那些私家车主不给救护车让路，把人打伤了好几个，那些车主都准备联合起来告他故意伤害了。”
“什么？”顾人语终于忍不住了，看着陈北质急切出声：“你没受伤吧？要不要紧啊？”
“嘿嘿。”方子博怒了怒嘴巴，示意顾人语冷静：“你看他那个体格子，一般的小老百姓能是他对手吗？他不把人打骨折就已经是万幸了。”
顾人语想了想，也对啊。
“那他们要真把他告了怎么办？”
方子博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放心吧，这点事儿我要摆不平我还配当队长吗？已经都赔偿过了，事情也算了了。”
“那就好。”顾人语不禁松了口气。
方子博看着她的反应，终于确定了心里的猜测：“我说，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是八卦，也是试探。
方子博一直在悄悄关注陈北质的反应，以他对他的了解，他一定是对顾人语动心了。
但这份动心要承担的代价似乎有点太大了。
顾人语并不知道方子博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看向陈北质，刚好陈北质也抬头看向了她。
脸色再次泛起红晕，顾人语看着陈北质的目光里隐隐夹杂着期待。
终于，陈北质开口了：“是。”
“啊？”方子博错愕扭头。
陈北质往前两步，居高临下瞪着方子博：“我跟她有话说，你能先出去吗？”
“我能留下听听吗？”方子博厚着脸皮问道：“别人就算了，但你们俩的爱情故事我可是很好奇啊。”
“不能。”陈北质没了耐心，差点爆粗口。
方子博也只能兴趣的起身，拍了拍手里的橘子皮残渣：“得，我白操心，我还是去看看小李吧。”
音落，人已经走出了门口，还不忘贴心的帮他们带上了门。
只是刚走出两步，方子博又默默退了回来倚靠在门框上，然后轻轻将门板推开了个缝隙。
不至于被发现，又刚好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陈北质坐在了方子博刚刚坐的凳子上，看向顾人语的目光很是复杂。
顾人语看不透他，似乎从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她始终都没看透过他。
“你喜欢我？”
陈北质一开口，顾人语就愣住了。
不是该他表白的吗？
抿了抿嘴角，顾人语深吸口气还是点了头：“是。”
“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人语低头想了想，嘴角忍不住上扬：“谁知道呢，可能是你帮我擦药的时候，也可能是你不顾危险把我保护在身后的时候。”
人的感情本来就是不受控制的，它只会在人们发觉不到的地方悄悄生长。
等人们终于意识到想要遏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你呢？”顾人语反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陈北质静静看着她，许久，就在顾人语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他浅笑出声：“大概是你像个女侠一样，骑着摩托车突然出现救我的时候吧。”
顾人语脑海里瞬间浮现去那晚的场景。
很惊险，却也很刺激。
“噗嗤。”顾人语没忍住笑出声来。
陈北质终于抬手附在了她的手背上，感受着掌心的温度，语气是从没有过的认真：“跟我在一起也许你会很痛苦。”
“你会让我痛苦吗？”
陈北质沉默了。
他不敢保证，因为这份痛苦，早在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必然不可躲避的。
可他的沉默却并没有让顾人语退缩，她本就是个坚强的人。
“如果幸福和痛苦必然要相互依存，那我愿意去尝试。”
陈北质错愕抬头：“真的？”
“嗯。”顾人语毫不犹豫点头。
陈北质盯着她看了许久，晦暗不明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下一刻他突然起身将顾人语紧紧抱在了怀里。
砰砰加速的心跳声震耳欲聋，这是压抑的感情终于被彻底释放的信号。
“就算有一天你后悔了现在的决定，我也绝不会放手。”陈北质坚定出声，搂着她的手臂又加重了几分。
顾人语开心的笑着，努力回应着他坚硬结实的怀抱：“我不会后悔的。”
门外，方子博脸色阴沉的厉害，心情也极为复杂。
因为他很清楚，顾人语一定会后悔，到时候她承受的痛苦一定会比现在严重一百倍，一千倍。
陈
北质啊，你太自私了，因为你的仇恨你真的要把一个无辜的女孩儿彻底拽进深渊吗？
方子博叹了口气终于大步离开。
秦严的电话来的很不是时候。
刺耳的手机铃声将一室难得的静谧打破。
陈北质掏出手机，一手在顾人语头顶揉了揉，这才转身走到门外按了接听键。
“喂？”
“老陈，人我已经找到了，这次你可真要好好谢谢我了。”
陈北质眼底仅存的一丝柔情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暴虐的阴冷。
“我马上过来。”
病房里，顾人语满脑子想的都是陈北质抱着她的模样，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陈北质透过门缝刚好能看见她兴高采烈在病床上打滚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跟着上扬。
只是又想到了什么，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
他终究还是没再进去，只是交代护士好好照顾她，随即便转身快步离开。
肮脏凌乱的废弃厂房内，两个昏迷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相对而坐。
他们的鞋都已经被脱掉，光脚泡在水盆里，水盆边连着电线。
秦严就这么坐在旁边，一边嗑瓜子儿一边等着两人醒过来。
直到破旧的铁门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秦严才挑眉朝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