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湖以南卢乙
33.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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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出差，村长带了村委会的几个年轻人一起去，一来让他们长长见识，二来也能认识一下做生意的合作伙伴，以后村里再有类似的事情，就可以自己谈，不用总麻烦阿尔斯兰。
村长捏了捏鼻梁，继续道：“丽娜你是学酒店管理的，咱们村的民宿五月就要试营业了，你可得抓紧了。”
“您就放心吧，线上销售平台我都入驻好了，就只等开业了。”丽娜自信地回答。
说罢，丽娜从后排探出个脑袋看向阿尔斯兰：“阿兰哥，听说你要开骑射研学班，是真的吗？”
阿尔斯兰正专注地开车，目光盯着前方，轻轻“嗯”了一声。
“哇，好厉害啊，不仅生意做的好，还愿意宣扬传统文化。”丽娜笑的明媚，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崇拜。
“阿兰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呀？”她问的直白。
阿尔斯兰从扶手箱掏出墨镜戴上，赛力克村长回过头笑到：“丽娜，你跟我讲讲你的宣传方案呢，你打算怎么运营咱们村的民宿。”
“赛力克叔叔！”丽娜嘟囔了一句，他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打断对话呢。
还是旁边一个小伙子更有眼力见儿，扯了扯她的衣服：“咱们牧场的羊群数量，出栏批次和时间，这些数据你都记下来了吧？”
“当然，所有数据我都已经记好了的。”
“那你发到群里，这样村长和阿兰哥他们聊价格的时候才有数据支撑。”
丽娜把自己准备的报告发到群里，大家的手机提示音前后响起，讨论过工作之后，赛力克村长才示意阿尔斯兰在服务区停一下车：“要去洗手间的抓紧时间。”
7座车里钻出去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的去了洗手间。
阿尔斯兰则和赛力克一起站到了垃圾桶旁边抽烟。
“其实，我带他们来就可以了。”赛力克吐出一口烟圈，语气平静。
“ulke，现在的年轻人都想往大城市去，像他们这样愿意回来的，不多了。我多带一带，也能让他们尽快上手。”
“阿兰，好好也是年轻人，她也会想去大城市的，她就像一颗钻石，只有去到那里，才能继续闪闪发光。”
阿尔斯兰只是默默的吐出烟圈，没有接话。
从洗手间出来的丽娜看着他抽烟的样子，再次星星眼的感叹到：“阿兰哥真的好帅啊。”
旁边的男同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咱们是出来办正事儿的，别总问和工作无关的问题。”
“是呀，阿兰哥特意推了香港的事情，带咱们出来办事儿，咱们得专业一些。”
看丽娜接连被两个男孩儿打击，另一个女同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就是闲聊嘛，不过阿尔斯兰可真高冷啊。”
丽娜轻哼了一声：“你不觉得这样更有魅力了吗？”
与此同时，牧场这边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导演一喊卡，方好好就小跑着返回了木屋。
巴特独自来送餐，来回搬了好几趟，这会儿终于搬完了，正靠在了窗边抽烟。
“诶，好好。”他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方好好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王宏宇打好饭就坐到了她旁边，今天没有花絮采访，他就跟来做摄影助理。
“大哥，一块儿吃呗。”他招呼巴特一起吃午饭。
巴特摇摇头：“吃了，已经。”
“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那个教练没来吗？”
方好好疑惑的看向王宏宇。
他这才笑了笑解释到：“我和小柯去马场采了点儿花絮，碰到了经常跟他一起来送饭的那个帅哥，他还让他们马场的另一个教练带我们参观了一下马场。”
王宏宇继续道：“你就是跟着他学的骑马吗？”
方好好没答，只是笑了笑。
王宏宇压低音量：“我看他们马场的教练比剧组的专业多了，尤其带我们参观的那个小伙子，叫…叫什么勒，还拿过全国骑射的奖项。”
听到他们的对话，巴特朗声道：“那似达吾勒。”
“哦，对对对，就是他，还有经常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帅哥，他叫…”
“阿尔斯兰。”
“对，他们都叫他阿兰，方老师，要不咱们叫上他，一起到马场拍点儿花絮吧。”
方好好擦了擦嘴角：“不用吧，他们都是素人，不好让人家配合我们拍花絮。”
“这样呀，我看你们挺熟的。”
方好好继续吃饭，没有接话。
“小柯也说要是能拍一下你学骑马还有学哈语的花絮，能更好的展现你的这次拍摄之旅。”
“嗯，谢谢你们的好意，那不然…”她看了一眼巴特：“巴特，你想上电视吗？”
巴特笑嘻嘻的看着她。
“那不然改天让巴特跟我一起入镜吧。”
王宏宇顿了顿，随即点了点头。
手机接连响起提示音，方好好翻开倒扣在桌面的手机，是阿尔斯兰发来的微信。
她把手机揣进衣服兜里，瞥了一眼一旁的王宏宇：“王老师慢吃，我先出去了。”
“好的，好的。”
出了木屋，她才给阿尔斯兰回拨过去，铃声刚响就被接通，屏幕上立刻跳出了那张棱角分明的帅脸。
"在忙？"阿尔斯兰正倚在路边的栏杆上，指间夹着一支烟，青白的烟雾在阳光下袅袅升起。
方好好眯起眼睛，还没开口，男人已经自觉地把烟摁灭在了栏杆上。
"刚吃过午饭，"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下午还有两场通告。你那边还顺利吗？"
"除了见不到你，"他的声音低沉温柔，背景音里牛羊的叫声此起彼伏，"一切都好。"
方好好捂着嘴轻笑，眼角弯成了月牙："你这每天早中晚三问候的，还不算见面呀？"
"隔着冰冷的屏幕，"阿尔斯兰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她，"碰不到你，不算数。"
或许是因为每天都视频的缘故，方好好并没有太多分别的实感，甚至觉得阿尔斯兰粘人的很。
"你在集市上？"她听到背景里嘈杂的人声和牲畜的叫声。
"嗯，给你看看。"阿尔斯兰翻转镜头，画面里是热闹的牲畜交易市场，成群的牛羊在围栏里踱步。
"规模这么大？你们牧场没有固定买家吗？"
"有，"镜头又转回他俊朗的面容，"但规模化养殖后出栏量增加了，得开拓新渠道。"
"所以是陌生拜访？"她歪着头问。
"那倒不是，"他轻笑，"老客户介绍了几家。这次来一是谈合作，二是带几个新来的年轻人认认路。"
"老板亲自带新人呀？"
"是村委的年轻人，"他眼神柔和了几分，"难得有人主动报名下乡建设。"
方好好点点头，故意拖长音调："阿兰总真是大格局呢。"
巴特正蹲在墙角抽烟，看她偷偷摸摸的，猜到是在跟阿尔斯兰通话，也凑了过去。
方好好左右张望，确认没人注意，才把镜头转向巴特："你兄弟来查岗了。"
“卖的咋样嘛。”
瞧巴特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阿尔斯兰蹙了蹙眉：“把烟掐了。”
"啧，"巴特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乖乖把烟摁灭，"管得真宽。"
又闲扯了两句，方好好才挂断了视频，她瞅了一眼巴特，问到：“他一直都这样吗？”
“哪样嘛？”
“就是…黏黏糊糊的。”
巴特暧昧一笑：“稀罕你呢嘛。”
方好好想起巴特上次说还想再生一个，但因为心疼老婆便打消了念头的话：“你们这儿的人是不是都挺恋爱脑的？”
“撒嘛，撒嘛，自己的女人都不稀罕，稀罕谁去嘛。”
稀罕她，她当然知道阿尔斯兰非常喜欢自己，
几乎会事无巨细和爸爸分享日常的她，唯独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爸爸，与阿尔斯兰的相恋如此自然而然，就像春风拂过草原，野花便开了。
可偶尔，她也会望着远方的雪山出神。
他的根深深扎在这片土地，而她的未来还像天上的云朵般飘忽不定。等夏天来临，电影杀青，他们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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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方好好摇了摇头，抽回思绪。
享受当下！
这是爸爸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不要因为过早的担忧离别，就错过当下的美好。
她飘忽的思绪被吕梅尖锐又略显刻薄的声音拉回。
这两天全是和吕梅的对手戏，又得听这位前辈的“教诲”了。
方好好拍了拍巴特的手臂：“走了啊。”
“好嘛，要等你不嘛。”
“今晚大夜戏。”
“那我回去了。”
同巴特分别后，方好好便躲到了屋檐下专心背台词。吕梅虽然喜欢“教导”晚辈，但她的专业素养无可挑剔，因此每次与她合作，方好好都格外认真，甚至会提前预演几遍，确保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和表现都能达到最佳状态。
小珂和王宏宇拍摄完吕梅的专属花絮就收了机器和设备，打算收工了，她冲方好好挥了挥手：“好好。”
方好好抬了抬下巴以示回应。
两个人跟着就走到了她身边：“我们打算晚上在老乡家里弄个烧烤趴，一起来吧。”小珂蛮喜欢方好好的，尤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十分想交下方好好这个朋友。
看方好好有些犹豫，王宏宇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方老师，就我们组的几个年轻人，一起来吧。”
进组以后，好像的确就他们俩对自己释放的善意最多，如果能成为朋友，其实也不错，方好好点点头：“好，那我收工就过来。”
“行，我加一下你的微信，把定位发给你。”王宏宇热情的掏出手机，先小珂一步加上了方好好的微信。
小珂和王宏宇离开后，方好好把台词和走位全部预演了一遍，才返回片场。由于她的充分准备，两场戏全部都是一遍过，剧组也因此得以提前收工。回去的路上，廖导难得地叫了方好好和自己坐同一辆车，当然，吕梅也在车上。
吕梅见方好好没有像其他年轻演员那样对自己的点评表现出诚惶诚恐，心中有些不悦。她一向自诩为行业内的权威，习惯于在片场指点江山，尤其是对年轻演员，她总觉得自己有责任“教导”他们。然而，方好好的态度却让她感到有些意外——既不卑不亢，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
“好好，你要知道，演戏不仅仅是技巧，更重要的是对角色的理解。”吕梅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
方好好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吕梅：“谢谢吕老师的指点，我会继续努力的。”
她的语气礼貌而疏离，既没有表现出不满，也没有显得过于谦卑。吕梅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廖辉与吕梅是老搭档了，尽管他非常欣赏吕梅的工作能力，但对她那习惯性的“教导”却并不以为然，察觉到车内的气氛有些微妙，廖辉打断吕梅的教导，开启了全新的话题：“好好，马背追逐戏的修改版收到了吧？”
“收到了。”
“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这场戏不仅仅是剧情的高潮，更是情感的转折点与爆发点。我所饰演的角色在追逐的过程中将剧情引向最高潮，抓住对方后不幸落马受伤，又进而将女主角的情感引向转折，让她对这片土地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决定直面自己的内心。”
廖辉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的理解很到位，最近还在练戏骑马吗？”
“是，只要有时间，都会出去跑一跑。”
“马背追逐戏，难度系数不小，也有一定风险，你确定要自己上？”
“除了骑马，我也有在练习一些马术，像是障碍跨越，俯身拾物，所以，还是有信心的。”方好好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自信。
吕梅在一旁听着，虽然心中对方好好的表现有些意外，但依然不愿轻易放下自己的架子。她淡淡地说道：“想法是不错，但实际拍摄时，还是要看临场发挥。毕竟，马背上的戏份可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
方好好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她并不打算在这种无谓的争论上浪费时间。
廖辉略略思索：“好，不过，我还是会让夏明安排一个替身，以备不时之需。”
村长捏了捏鼻梁，继续道：“丽娜你是学酒店管理的，咱们村的民宿五月就要试营业了，你可得抓紧了。”
“您就放心吧，线上销售平台我都入驻好了，就只等开业了。”丽娜自信地回答。
说罢，丽娜从后排探出个脑袋看向阿尔斯兰：“阿兰哥，听说你要开骑射研学班，是真的吗？”
阿尔斯兰正专注地开车，目光盯着前方，轻轻“嗯”了一声。
“哇，好厉害啊，不仅生意做的好，还愿意宣扬传统文化。”丽娜笑的明媚，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崇拜。
“阿兰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呀？”她问的直白。
阿尔斯兰从扶手箱掏出墨镜戴上，赛力克村长回过头笑到：“丽娜，你跟我讲讲你的宣传方案呢，你打算怎么运营咱们村的民宿。”
“赛力克叔叔！”丽娜嘟囔了一句，他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打断对话呢。
还是旁边一个小伙子更有眼力见儿，扯了扯她的衣服：“咱们牧场的羊群数量，出栏批次和时间，这些数据你都记下来了吧？”
“当然，所有数据我都已经记好了的。”
“那你发到群里，这样村长和阿兰哥他们聊价格的时候才有数据支撑。”
丽娜把自己准备的报告发到群里，大家的手机提示音前后响起，讨论过工作之后，赛力克村长才示意阿尔斯兰在服务区停一下车：“要去洗手间的抓紧时间。”
7座车里钻出去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的去了洗手间。
阿尔斯兰则和赛力克一起站到了垃圾桶旁边抽烟。
“其实，我带他们来就可以了。”赛力克吐出一口烟圈，语气平静。
“ulke，现在的年轻人都想往大城市去，像他们这样愿意回来的，不多了。我多带一带，也能让他们尽快上手。”
“阿兰，好好也是年轻人，她也会想去大城市的，她就像一颗钻石，只有去到那里，才能继续闪闪发光。”
阿尔斯兰只是默默的吐出烟圈，没有接话。
从洗手间出来的丽娜看着他抽烟的样子，再次星星眼的感叹到：“阿兰哥真的好帅啊。”
旁边的男同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咱们是出来办正事儿的，别总问和工作无关的问题。”
“是呀，阿兰哥特意推了香港的事情，带咱们出来办事儿，咱们得专业一些。”
看丽娜接连被两个男孩儿打击，另一个女同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就是闲聊嘛，不过阿尔斯兰可真高冷啊。”
丽娜轻哼了一声：“你不觉得这样更有魅力了吗？”
与此同时，牧场这边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导演一喊卡，方好好就小跑着返回了木屋。
巴特独自来送餐，来回搬了好几趟，这会儿终于搬完了，正靠在了窗边抽烟。
“诶，好好。”他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方好好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王宏宇打好饭就坐到了她旁边，今天没有花絮采访，他就跟来做摄影助理。
“大哥，一块儿吃呗。”他招呼巴特一起吃午饭。
巴特摇摇头：“吃了，已经。”
“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那个教练没来吗？”
方好好疑惑的看向王宏宇。
他这才笑了笑解释到：“我和小柯去马场采了点儿花絮，碰到了经常跟他一起来送饭的那个帅哥，他还让他们马场的另一个教练带我们参观了一下马场。”
王宏宇继续道：“你就是跟着他学的骑马吗？”
方好好没答，只是笑了笑。
王宏宇压低音量：“我看他们马场的教练比剧组的专业多了，尤其带我们参观的那个小伙子，叫…叫什么勒，还拿过全国骑射的奖项。”
听到他们的对话，巴特朗声道：“那似达吾勒。”
“哦，对对对，就是他，还有经常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帅哥，他叫…”
“阿尔斯兰。”
“对，他们都叫他阿兰，方老师，要不咱们叫上他，一起到马场拍点儿花絮吧。”
方好好擦了擦嘴角：“不用吧，他们都是素人，不好让人家配合我们拍花絮。”
“这样呀，我看你们挺熟的。”
方好好继续吃饭，没有接话。
“小柯也说要是能拍一下你学骑马还有学哈语的花絮，能更好的展现你的这次拍摄之旅。”
“嗯，谢谢你们的好意，那不然…”她看了一眼巴特：“巴特，你想上电视吗？”
巴特笑嘻嘻的看着她。
“那不然改天让巴特跟我一起入镜吧。”
王宏宇顿了顿，随即点了点头。
手机接连响起提示音，方好好翻开倒扣在桌面的手机，是阿尔斯兰发来的微信。
她把手机揣进衣服兜里，瞥了一眼一旁的王宏宇：“王老师慢吃，我先出去了。”
“好的，好的。”
出了木屋，她才给阿尔斯兰回拨过去，铃声刚响就被接通，屏幕上立刻跳出了那张棱角分明的帅脸。
"在忙？"阿尔斯兰正倚在路边的栏杆上，指间夹着一支烟，青白的烟雾在阳光下袅袅升起。
方好好眯起眼睛，还没开口，男人已经自觉地把烟摁灭在了栏杆上。
"刚吃过午饭，"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下午还有两场通告。你那边还顺利吗？"
"除了见不到你，"他的声音低沉温柔，背景音里牛羊的叫声此起彼伏，"一切都好。"
方好好捂着嘴轻笑，眼角弯成了月牙："你这每天早中晚三问候的，还不算见面呀？"
"隔着冰冷的屏幕，"阿尔斯兰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她，"碰不到你，不算数。"
或许是因为每天都视频的缘故，方好好并没有太多分别的实感，甚至觉得阿尔斯兰粘人的很。
"你在集市上？"她听到背景里嘈杂的人声和牲畜的叫声。
"嗯，给你看看。"阿尔斯兰翻转镜头，画面里是热闹的牲畜交易市场，成群的牛羊在围栏里踱步。
"规模这么大？你们牧场没有固定买家吗？"
"有，"镜头又转回他俊朗的面容，"但规模化养殖后出栏量增加了，得开拓新渠道。"
"所以是陌生拜访？"她歪着头问。
"那倒不是，"他轻笑，"老客户介绍了几家。这次来一是谈合作，二是带几个新来的年轻人认认路。"
"老板亲自带新人呀？"
"是村委的年轻人，"他眼神柔和了几分，"难得有人主动报名下乡建设。"
方好好点点头，故意拖长音调："阿兰总真是大格局呢。"
巴特正蹲在墙角抽烟，看她偷偷摸摸的，猜到是在跟阿尔斯兰通话，也凑了过去。
方好好左右张望，确认没人注意，才把镜头转向巴特："你兄弟来查岗了。"
“卖的咋样嘛。”
瞧巴特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阿尔斯兰蹙了蹙眉：“把烟掐了。”
"啧，"巴特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乖乖把烟摁灭，"管得真宽。"
又闲扯了两句，方好好才挂断了视频，她瞅了一眼巴特，问到：“他一直都这样吗？”
“哪样嘛？”
“就是…黏黏糊糊的。”
巴特暧昧一笑：“稀罕你呢嘛。”
方好好想起巴特上次说还想再生一个，但因为心疼老婆便打消了念头的话：“你们这儿的人是不是都挺恋爱脑的？”
“撒嘛，撒嘛，自己的女人都不稀罕，稀罕谁去嘛。”
稀罕她，她当然知道阿尔斯兰非常喜欢自己，
几乎会事无巨细和爸爸分享日常的她，唯独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爸爸，与阿尔斯兰的相恋如此自然而然，就像春风拂过草原，野花便开了。
可偶尔，她也会望着远方的雪山出神。
他的根深深扎在这片土地，而她的未来还像天上的云朵般飘忽不定。等夏天来临，电影杀青，他们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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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当下！
这是爸爸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不要因为过早的担忧离别，就错过当下的美好。
她飘忽的思绪被吕梅尖锐又略显刻薄的声音拉回。
这两天全是和吕梅的对手戏，又得听这位前辈的“教诲”了。
方好好拍了拍巴特的手臂：“走了啊。”
“好嘛，要等你不嘛。”
“今晚大夜戏。”
“那我回去了。”
同巴特分别后，方好好便躲到了屋檐下专心背台词。吕梅虽然喜欢“教导”晚辈，但她的专业素养无可挑剔，因此每次与她合作，方好好都格外认真，甚至会提前预演几遍，确保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和表现都能达到最佳状态。
小珂和王宏宇拍摄完吕梅的专属花絮就收了机器和设备，打算收工了，她冲方好好挥了挥手：“好好。”
方好好抬了抬下巴以示回应。
两个人跟着就走到了她身边：“我们打算晚上在老乡家里弄个烧烤趴，一起来吧。”小珂蛮喜欢方好好的，尤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十分想交下方好好这个朋友。
看方好好有些犹豫，王宏宇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方老师，就我们组的几个年轻人，一起来吧。”
进组以后，好像的确就他们俩对自己释放的善意最多，如果能成为朋友，其实也不错，方好好点点头：“好，那我收工就过来。”
“行，我加一下你的微信，把定位发给你。”王宏宇热情的掏出手机，先小珂一步加上了方好好的微信。
小珂和王宏宇离开后，方好好把台词和走位全部预演了一遍，才返回片场。由于她的充分准备，两场戏全部都是一遍过，剧组也因此得以提前收工。回去的路上，廖导难得地叫了方好好和自己坐同一辆车，当然，吕梅也在车上。
吕梅见方好好没有像其他年轻演员那样对自己的点评表现出诚惶诚恐，心中有些不悦。她一向自诩为行业内的权威，习惯于在片场指点江山，尤其是对年轻演员，她总觉得自己有责任“教导”他们。然而，方好好的态度却让她感到有些意外——既不卑不亢，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
“好好，你要知道，演戏不仅仅是技巧，更重要的是对角色的理解。”吕梅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
方好好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吕梅：“谢谢吕老师的指点，我会继续努力的。”
她的语气礼貌而疏离，既没有表现出不满，也没有显得过于谦卑。吕梅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廖辉与吕梅是老搭档了，尽管他非常欣赏吕梅的工作能力，但对她那习惯性的“教导”却并不以为然，察觉到车内的气氛有些微妙，廖辉打断吕梅的教导，开启了全新的话题：“好好，马背追逐戏的修改版收到了吧？”
“收到了。”
“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这场戏不仅仅是剧情的高潮，更是情感的转折点与爆发点。我所饰演的角色在追逐的过程中将剧情引向最高潮，抓住对方后不幸落马受伤，又进而将女主角的情感引向转折，让她对这片土地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决定直面自己的内心。”
廖辉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的理解很到位，最近还在练戏骑马吗？”
“是，只要有时间，都会出去跑一跑。”
“马背追逐戏，难度系数不小，也有一定风险，你确定要自己上？”
“除了骑马，我也有在练习一些马术，像是障碍跨越，俯身拾物，所以，还是有信心的。”方好好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自信。
吕梅在一旁听着，虽然心中对方好好的表现有些意外，但依然不愿轻易放下自己的架子。她淡淡地说道：“想法是不错，但实际拍摄时，还是要看临场发挥。毕竟，马背上的戏份可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
方好好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她并不打算在这种无谓的争论上浪费时间。
廖辉略略思索：“好，不过，我还是会让夏明安排一个替身，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