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东什么夬?这鬼画符是谁写的?啥玩意!”
清晨,陈怀安刚起来,发现自己放在床边的药篓被打翻了,还以为有什么人进了房间,连忙先检查了自己的“小金库”,银两未少,才安心地收拾药篓,在他用来擦汗的汗巾上,看到了几排歪歪扭扭的字,这字迹的难看程度,令人发指,让陈怀安有了立刻扔掉的冲动。?k!a^n+s!h`u~d·i/.·c¢o?m′
“不对!这汗巾我用了三四日了,上面原本没有任何字的!”
陈怀安心中凛然,又仔细地看了起来:“这好像是《练气诀》,难不成是什么修炼的法门?”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来自山洞,还是又出现新的金手指了?”
“老天爷这是追着我喂饭啊!”
陈安阳思索了半晌也毫无头绪,索性也就不去再想这汗巾上为何会出现练气诀。
总之先练起来再说!
“纳天地为一粟,视丹田作烘炉。”
“引气如丝,缠络化茧,破茧成蝶,方窥周天。”
“任督二脉作经,奇经八脉是纬,成就混元罗网。”
这是《练气诀》的第一卷,大道始基,也是练气之法。
只要练出了“气”,便算是入了门,所以,练气是修炼的根基,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步,日后能到达何种程度,这第一步决定了下限。
陈怀安坐在木桶之中,其内满是龙息苔,当初陈怀安在暗河中采了许多,上交给林柏杨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不可能啊!”
“有了《练气诀》,再加上龙息苔的辅助,应该能找到‘气’才对啊!”
陈怀安练了一整天,没有感受到任何“气”的存在。\r?u?w*e+n?5·.-o,r/g`
洛云霜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像是在发呆。
“这可是顶级练气功法,难度自然高了很多,当年本帝也用了大半年的时间!”
“你这起步晚,底子弱,天赋差的人,除非有天材地宝加持,否则至少五年才能练成这第一卷!”
“当然,只要第一卷完成了,后面便是平步青云,便是有了些许瓶颈,也比寻常修者更易突破!”
洛云霜的想法,陈怀安并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修炼出了问题。
这修炼的过程本就漫长枯燥,许多人都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不间断修炼,才达完成了练骨、练皮,陈怀安才二十多岁,已经开始练气,至少在丰陵县内,算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不过,丰陵县禁武,他还不敢表现出来,否则会带来生命危险。
这里,天才在规矩面前,一文不值,四大家族想要永远的掌控丰陵县,就必须令行禁止,否则将会动摇他们的威信。
而陈怀安想要光明正大地修炼,就必须加入镇武司。
镇武司的组成,十分简单,四成赵家的人,剩下六成,孙、李、林三家各两成人。
所以,陈怀安只有认林柏杨为父,改为林姓,再以林家人的身份,进入镇武司。
身份低贱的人,不许蓄奴,便以义子为名,养些家奴。
可四大家族的人,却不屑于此,他们收的义子,大多都是给予不少好处。
毕竟,本家人就这么多,不少都是被供养着的,他们需要一些信得过的人替他们做事,这些办事的人,便要先改名换姓,成为各大家族的义子义女,有了这层身份,做事也方便许多。?零·点*看.书! ?无′错`内_容!
陈怀安现在,既有修炼功法,还有武技在手,自己掌管整个采药队,资源也不用愁,自然不急着加入什么镇武司。
只是,这练气始终没有进展,实在有些烦闷。
“陈把头!外面有人请见!”
“谁?”
“自称……陈二狗!”
“二狗?”
“请他到内堂,我随后就过去!”陈怀安回了一句,立刻从木桶中站了起来,拿起上好的软毛巾,擦干了身子,换了件稍厚些的衣物,抱着还在发呆的女婴,前往了百草居的内堂。
“陈把头!”
陈二狗看上去又瘦弱了不少,满脸胡子拉碴,衣服破烂,头发脏乱。
“二狗哥,怎么也如此称呼,太过生分了!”
“你我现在身份不同,自然要如此称呼,不要坏了规矩,而且,你日后还要管着采药队,应注意自己的威严!”陈二狗后退了两步。
“若没有二狗哥你相助,哪有我今日一切!”
“我们依旧是兄弟,不分彼此!”
陈怀安上前,拍了拍陈二狗。
“不可,不可,陈把头的好意,我记在心上,但这规矩不可乱,小的身薄,担不得大财!”
陈怀安觉得,自己两世为人,所以办事才比寻常人都拎得清,没想到这陈二狗也有如此心性,可惜生到了贱户之家,不过,就算贱户又如何,陈怀安原本也是如此,现在已经坐到了采药队把头的位置。
“二狗哥,先去清洗一下,随后我为你接风洗尘
!”
他话音落下,陈二狗跟着一个采药人去了后院洗澡,接着他命人前去风月楼定了一大桌子酒菜,光定金就足足二两银子,这般豪气,也只有四大家族的人才能做到。
不过,他毕竟还是贱户的身份,做事也不敢过于张扬,定好的酒菜令人都打包带回百草居来。
若是去了风月楼,大张旗鼓,难免遭人眼红,要是不小心碰到哪个大家族的纨绔,没事找事,自己又要惹上一堆的麻烦。
夕阳西下,虽看不到太阳,但外面还很亮堂。
百草居的大院里,四周点了火炭,用来取暖,又放了两张大桌,五个采药人加上陈怀安和陈二狗,共计七个人,点了足足二十多道菜。
这些个菜,陈二狗别说见,便是听都未曾听说过,当然陈怀安认识得也十分有限,平日里,他也舍不得如此铺张。
至于那五个采药人,更是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菜。
“今天,你们都是跟着我的兄弟沾了光!”
“不敢,不敢!陈把头,我……我敬你一杯!”
“不,我要先敬你,没有二狗哥,就没有今天的陈把头!”
陈怀安喝得很开心,其余的人,吃得也很开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二狗哥,你日后有何打算?”陈怀安放下筷子,看向了陈二狗。
“经此一遭,我想明白了许多事,记得你刚进城时,我跟你说过,没啥比自个儿的命更重要,我还是回去干老本行吧!”
“采药?那更好,你来采药队,我一句话的事情!”陈怀安说道。
“不了,还是当个普通的采药人吧!你这也是伴君如伴虎,做事多小心些!”陈二狗还想让陈怀安小心些林家,做事不要张扬,可想到二人身份相差悬殊,这里又这么多人在,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陈怀安也明白陈二狗的意思,自己在这里,也是如履薄冰,若哪天不小心犯了大人们的禁忌,甚至还可能连累陈二狗。
倒不如多给陈二狗一些银子,让他回村里当个采药人,平时照顾一些,至少不用为生计发愁,过阵子,再找门亲事,结婚生子,倒也快活。
这般想着,陈怀安摇头笑了笑,这不是当初赵奢给自己规划的人生路线么?
陈二狗在百草居小住两日后,陈怀安找了三辆驴车,装满了足够两三个冬天烧的火炭,还有一大车的粮食,半车布匹,半车琐碎的用品,亲自送陈二狗到了城门。
“日后,若有什么需要的,来知会一声,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永远都是我的二狗哥!”
“好嘞!”陈二狗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药篓是特意给你定制的,轻便得很,里面还有我送给你的药草,你身子弱,平日用药浴泡一泡!”
和进城时相反,这次陈怀安成了话痨,不停地叮嘱着。
他把自己之前练筋、练骨的药草都备了几份,放在药篓里,也担心陈二狗受不住药效,都换成了一年生的,药效很弱。
“陈把头,费心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陈二狗点了点头。
“噹~噹~噹~噹噹!”
陈二狗刚离开,丰陵县城内,突然传出一阵沉闷的钟声。
“三长两短,这是……麻匪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