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勾魂夺魄

两人一路闲聊,路旁的景物飞速倒退。

不知不觉间,前方的山势开始变得陡峭险峻起来,这已是凤鸣涧的地界了。

就在此时,前方林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几个手持兵刃的汉子从树后闪身而出,拦住了去路。

看清来人是陈风和白凝,为首那汉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扔下手中的朴刀,纳头便拜:

“大当家的!军师!你们回来了!”

“小的们这就去通报山上的兄弟们!”

话音未落,便有一个机灵的小喽啰,转身如飞般朝着山上跑去,口中高喊着:

“大当家的和军师回来啦——!”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喜悦与兴奋。

潘金莲正在自家小院中浆洗衣物,听到这熟悉的呼喊,手中动作一顿,惊喜瞬间漫上脸颊。

她也顾不得擦拭手上的水珠,提着微湿的裙角,便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快步迎了出去,正与牵着马踏入山寨大门的陈风撞了个满怀。

“风哥!”几日不见,她声音带着一丝轻颤,脸颊因急促的奔跑泛起动人的酡红,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凝望着他,满是女儿家的羞涩与浓得化不开的欢喜。

陈风稳稳地扶住她,笑着应了,抬手替她理了理额前因奔跑而微乱的碎发。

还未及多说几句体己话,便被闻讯赶来,激动不已的杜兴和一众头目兄弟簇拥着,半推半拉地往聚义厅去了。

席间,喧闹欢腾。

陈风寻了个空隙,对身旁负责酒坊的吴德低声道:“老吴,你从坊里挑几个精通酿酒,嘴巴又严实的好手,让他们明日一早收拾好行李,随我去趟东平府。”

吴德一听,眼睛放光,知道军师必有大动作,连忙拍着胸脯应下。

聚义厅内灯火通明,酒肉流水般送上,兄弟们的热情如同这山间的烈火,纯粹而直接。

众人轮番上前敬酒,陈风今日心情畅快,来者不拒,酒到杯干。

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过三巡,陈风已是半醺,眼前景物都带了几分重影,头脑也有些昏沉,便笑着与众人告了罪,摇摇晃晃回了自己的小院。

潘金莲早已备好热水,算着时辰,估摸着他也该回来了。

见他推门而入,脚步虚浮,忙上前搀扶。

“风哥,你可喝了不少。”她鼻尖轻嗅,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不自觉地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带着几分嗔怪,“瞧你,这一身酒气,快去洗洗。”

陈风嘿嘿一笑,酒意朦胧中,只觉得眼前灯影下的人儿娇俏可人,便顺势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滚烫的唇在她细腻敏感的颈间厮磨,大手也不安分起来:“娘子这是嫌弃我了?”

“哎呀,别闹,痒……都是酒味儿……”

潘金莲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娇嗔着想推开他,却被他拦腰一把横抱而起,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人已落入带着熟悉气息的床榻之上。

“我帮你脱。”陈风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与渴望,三两下便灵巧地剥去了她身上碍事的衣衫。

滚烫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印了上去,潘金莲嘤咛一声,身子立刻软了下去,任由他予取予求。

夜色渐浓,月华如练。

陈风的小院外,白凝纤秀的身影立于树影之下。

她本是有些事务想与陈风商议,刚走到院门口,还未及叩门,便敏锐地听到屋内传来潘金莲那被刻意压抑着的婉转娇喘,以及两人间隐约的嬉笑打闹声。

她脚步一顿,清冷的脸庞上迅速飞起一抹不自然的红霞,心跳也蓦地漏了一拍。

她正想要转身离去,屋内潘金莲带着几分媚意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死鬼……你……你和白姐姐……究竟到什么地步了?嗯……轻点,别闹!”

“这才几天,我瞧着……白姐姐看你的眼神……可都……不一样了呢?”

白凝的脚步如同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心中猛地一震,潘金莲竟会问出这样的话?

屋内,陈风的动作因潘金莲的话语微微一顿。

他将她汗湿的娇躯紧紧搂在怀里,大手在她光滑如缎的肌肤上肆意游走,在她耳边低声笑道:“我若真和她有了什么,我的好金莲,你当真不吃醋?”

潘金莲被他折腾得媚眼如丝,在他结实的颈间不满地轻咬了一口,随即又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吐气如兰:“怎会?”

“奴家巴不得呢……能和白姐姐一同服侍官人,那是奴家的福气。”

她声音愈发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期待:“奴家也着实好奇……白姐姐那般清冷出尘的人儿,若是在榻上……嗯……不知会是何等勾魂摄魄的光景……”

窗外,白凝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脸上烫得厉害,心如擂鼓。

潘金莲那露骨大胆的言语,以及屋内愈发清晰的靡靡之音,让她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那夜陈风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抚过自己肌肤时的滚烫触感。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自小腹深处猛地窜起,她再也听不下去,也无法再在此地停留片刻,玉足一点,几乎是落荒而逃,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一番酣畅淋漓的云雨过后,潘金莲浑身无力,慵懒地伏在陈风汗湿的胸膛上,如同一只满足的猫儿,轻轻喘息。

陈风轻柔地抚着她汗湿的发丝,声音带着发泄后的沙哑:“金莲,明日你随我一同去东平府。”

“我们在那里……有家了。”

“家?”潘金莲微微抬起头,水汪汪的眸子在油灯下无比好看。

陈风便将张商英赠予城南宅院之事,拣重要的细细说了一遍。

潘金莲听得眉开眼笑,欢喜不已,主动搂着陈风的脖子,在他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我就知道,风哥是最能干的!”

两人温存片刻,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天边才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山间晨雾尚未完全散尽。

陈风的小院外,便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不轻不重,却极有节奏。

白凝清冷中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军师,你起了吗?我有事与你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