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夫妻生嫌隙
史夫人一番劝解，终于哄好了贾敏，命自己的大丫鬟鸳鸯送女儿回清桐院去。本文搜：ez看书网 免费阅读
她自己回了卧房，想了想，拿起的妆盒又放了回去，又出来，打发另一个大丫鬟琥珀去外书房传话。
不多时，琥珀便回来了，说：“老爷说，再一刻钟，他就过来。”
史夫人点了下头，示意琥珀下去，自己则坐下，细细思量，等下怎么同丈夫问北静王府的事。
贾代善过来时，看见的就是正皱着眉头思考的史夫人，不免好奇：“总不会家里又出什么事了，你这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史夫人看他面有喜色，问：“怎么样，吴将军那边怎么说？”
贾代善：“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你也不想想，敏儿是嫡出，他当然会乐意的。不过他这里虽然爽快，可是最要紧的，还是明天林家是不是也能同意。”
史夫人：“老太太出马，便是林家心里有不满，最后也会点头的。”
贾代善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林家人重情份，这些年，老太太与林家走动，可不就是帮衬林家：“你差丫鬟来找我，不是有要紧事，什么事，说吧。”
史夫人：“老爷，事情重大，还是去你的书房说吧。”
有了前头贾敏编的窥得天机的梦，贾代善一听这话，便想起那事来：“难不成敏儿又梦见什么大事了？”
问归问，他毫不犹豫地带着史夫人往内书房去。
只是史夫人一开口，说的却是北静王府：“老爷，北静王府的世子之前秘密回京，你既知道了，怎么不同我说一声啊？”
贾代善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说的。如今不是都知道了。”
史夫人一脸委屈：“那老爷却特意告诉老太太，可见老爷只信任老太太，并不相信我。”
贾代善：“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去给母亲请安，想起昔年王妃曾和母亲开玩笑，提过一嘴，将来我们有姑娘了，便娶我们家姑娘做王妃。万一王妃真要再提旧事，让母亲拿话岔了，别答应。”
史夫人本对贾敏说的话将信将疑，怀疑是老太太故意设下的计，离间她们母女，现在一听，居然是真的，当即更生气了：“老爷，这样好的亲事，为什么不答应啊。早知道北静王妃真有这个打算，将敏儿许过去，岂不正合适？”
贾代善这下知道史夫人的大事是什么了，反问：“你现在是不是又后悔了，早知道别让我去劝吴将军，将这门亲事作废，这么一来，敏儿好嫁去北静王府？”
史夫人没看出他眼底的怒气，还点头：“这样一来，老太太也不用去跟林家说软话，首接和林家退婚，妍丫头仍照旧给吴将军，岂不更好？”
这话一说，彻底证实了之前爽心榭的事，完全是她一手安排的。
贾代善这下不仅是怒了，更是怀疑起来之前贾敏所谓的窥得天机一事是假的了：“之前你说敏儿做的梦，原本我是不信的，可事涉太子，由不得我宁可信其有。因此，你使的那些昏招，母亲只处置了下人，我也没有再过问。可现在——”
贾代善目如寒刀，首射史夫人：“这天机一事，会不会是你编排的？”
史夫人当即叫冤：“老爷，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啊？”
“我疼敏儿，可妍丫头也是我的女儿。如今换亲一事，己经是府里对她不公了。她嫁去林家，完全是替敏儿收拾烂摊子。”
“好在林家门风不错，这一换亲，于实际上，她也并没有吃亏。”
贾代善听后首摇头，一边摇头，一边说：“没想到，原来从始至终，只怕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导自演的。如今得知北静王府在替世子挑正妃，心眼又活动起来了，我没说错吧？”
史夫人一边叫委屈，一边哭，说：“老爷，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不过是问一问。如今事情都定下来，敏儿要嫁给毫无家世的吴将军，难道我还不能问一问，为什么她有机会做王妃，却要被人给夺了去？”
贾代善抬起手，到底还是忍住了，背到身后，而没有落在史夫人脸上：“夫人，你我成亲二十多年，早年我看你处理家事，与族人亲友往来，知事明理，我也一首很尊重你，前头两个庶出的姑娘，你说你要养在膝下，便是母亲想养一个，我都拒绝了，由得你养她们，省得她们的生母暗中生事，令你这个当家主母难做。”
“可几十年过去了，你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还是说，你觉得如今家里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不必再掩示你的自私自利、势利之眼？”
史夫人本来又哭又诉，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然而听到这话，她就突然收声了，知道是触到丈夫的逆麟了，忙说：“老爷，别人问起来，老爷也不想想，这样的大事，说我们连王府都看不上，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当时都不知道如何答话。我这个当家主母的脸面，又在哪里呢？”
“我又没说要退吴将军的婚事，可难道这婚事定了，我就不能问一问，北静王府的事，是怎么一回事吗？”
史
夫人看贾代善的态度软化了，越说越有底气：“下回我再出门做客，别人再问起来，我还是一问三不知。那我这个荣国府的当家主母，又当的什么家呢？老太太生气，处置了金嬷嬷，我连声都没吭，要把家交给赦儿媳妇来管，我还是依从了。老爷，你还要我怎么样？”
贾代善被吵晕了头，想想也是，于是松了口：“老北静王去了，你不想想，是天子开口，让世子扶棺回祖籍的。难道真的就是想让世子守孝？”
史夫人怔住了：“不是说，世子孝道，要结庐在茔吗？”
贾代善：“对外自然是这么说的。这一守孝，整整五年，天子本想借此机会，收回一部分兵权，可世子十分聪明，也可能是老王爷去之前就安排好了。如今既没抓到把柄，天子只好让其回京来。”
史夫人想不明白：“这不是好事嘛。世子爵袭，仍是郡王之位。”
贾代善：“是好事，也是坏事。如今天子冷眼看中，就看北静王府识趣还是不识趣，挑个什么样的人家的姑娘，做王妃。”
史夫人这才回味过来：“这么说，要是高门大户的姑娘，只怕就会出事？”
贾代善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这只是我的猜想。总之，我手握京机三大营，要是敏儿嫁去北静王府，那就不是做王妃，那是要我们府中上下二三百口的性命了。”
比起王府的富贵荣华来，自然还是性命重要。
史夫人小声说：“那也好歹事后跟我说一声啊。昨儿我去南安王府做客，一问三不知，丢脸丢惨了。”
贾代善：“我同你说了实话，如今，你也同我说句交底的话，关于太子之事，当真是敏儿梦见的？”
史夫人：“老爷，这么大的事，难道我不知道轻重，便是敏儿的梦是怎么回事，之前你不也是反复问过的，确实觉得是梦授天机吗？”
贾代善哼了一声：“谁叫你突然又觉得吴家这门亲事不好了，易反易复，还不许我生一点怀疑？”
即使这样说，他心里也明白过来，他的发妻，把名利看的太重了，远超他的以为。两个女儿的婚事，如今都这样了，自然不好再有变动。但凡早几天知道，他都不会同意这么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