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新雪[校园]2021
18. 冲冠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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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没什么毛病，但老师两个字像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施轻语也听出了他平淡话语下隐忍的怒气。
她想也不想，抬脚就踹。
‘砰！’地一声，虚掩着的门旋了半圈砸上墙壁，抵门的椅子也飞出去老远，韦栓从座椅上惊起。
办公桌边的江盛林也在同一时间松了口气，看到门口的施轻语又愣住了。
施轻语啪地打开灯，拉满窗帘的办公室顿时亮堂不少，她把试卷拍上韦栓的桌子，甚至不想叫他一声老师，“我来送试卷。”
“进来之前不知道先敲门吗？”韦栓皱眉，双手环胸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上下打量她：“你家里怎么教你的？”
施轻语上前一步挤进他和江盛林之间，“我有敲门，倒是你在里面做些什么事，听不见敲门声？”
韦栓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到底年纪大，下一秒就摆出了老师的架子，“你就是这么跟老师说话的？”
“你怎么跟我说话我就怎么说的话。”施轻语看他一眼，随即又嫌恶地撇开眼。
大抵是她嫌弃的眼神太过直接，韦栓原本因慌乱消下去的火气蹭一下冒了出来，他直起身就要发火，“你……”
刺耳的上课铃打断了他的话，江盛林反应过来拉过施轻语护在身后，“抱歉老师，我们得去上课了。”
韦栓原本高涨的火气被漫长的上课铃一打，清醒了不少，他整理了下衣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摆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转向江盛林时脸色一秒和蔼，“那你先去上课，明天我再教你这道题的另一种解法。”
江盛林忍着恶心挤出个笑脸，拉着施轻语打算离开，但好事被打扰的韦栓并不解气，靠回椅背上时还在摇头嗤笑：“学生没个学生样儿，家里有点钱就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还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以后估计也没什么出息。”
施轻语脚步一停，江盛林头疼地叹了口气，下一秒他就听见施轻语平静中带着嘲讽的声音：“原来韦老师对自己认知这么清晰，不过远了不知道多少户的亲戚……”
说到这她故意停顿了下，像是有点不解，“也配说自己是富贵人家？”
施轻语的攻击力他一向是认可的，路遇不平，直接拔刀，江盛林也不是每次都能拉住。
比如今天，韦栓平时最爱吹嘘的就是他那‘一般一般’的‘富贵’家世，如今被施轻语直接挑明并进行嘲讽，再加上她那平铺直叙完全不放在眼里的语气，这一波伤害直接拉满。
被踩了痛脚的韦栓一屁股蹦了起来，怒而拍桌，“施轻语！！”
还没来得及发作，门口传来‘咚咚’两声，宋忆靠在门边，脸上挂着职业假笑，“班里人不齐，王老师让我来叫人。”
又一次被强行打断，韦栓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见是宋忆又不好发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诚然他是跟校长沾亲带故，但就如施轻语所说，远了不知道多少房，门口那个家里给学校捐了几栋教学楼的金主女儿和她的发小同桌，也不是他能大呼小叫的对象。
韦栓深吸一口气，咬牙扯出抹难看的笑，还不等他开口，江盛林已经拉着施轻语快步出了办公室，宋忆也转头离开，期间甚至懒得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走了没多远，办公室里传出一声水杯碎裂的巨响，宋忆笑了声，勾过施轻语的肩膀，“你说什么了把他惹得那么生气？”
“说了两句实话，而且他气成这样也有你的原因。”
宋忆笑得更开心了，随即想起什么转过头，“老江明天中午有空吗？校外新开了家火锅店，正好王老师说明天中午不用做试卷。”
江盛林想起之前韦栓说的让他这几天午休去找他，笑了笑：“有啊，把老徐也叫上吧，在我耳边念好几天了。”
“他跟果仁坐哪桌都商量好了。”宋忆伸了个懒腰，喃喃自语：“也就明天有空了。”
江盛林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余光瞥见施轻语似乎看了他很久，他对上施轻语黑白分明的眼睛，声音不自觉紧绷起来，“怎么了？”
施轻语摇摇头，“没什么，不开心的话，就别笑了。”
“别老为难自己。”
江盛林嘴角的笑容一凝，他揉揉脸，复又笑了声，“知道了。”
隔日，提前预定好的火锅店包厢里，徐来一进门就直奔江盛林，“林哥！！我听说你昨天把那个韦栓给揍了？真的假的？”
江盛林烫毛肚的手一顿，有些好笑地反问：“你觉得呢？”
“你当然不可能，但轻哥就不好说了。”徐来一屁股挤进江盛林和纪予泽之间，兴奋地叭叭：“昨天那动静大的嘞，我们班里都在传，说午休的时候轻哥送试卷被韦栓痛骂一顿，而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和他大打出手，打得你死我活，最后宋哥来捞的你们俩。”
“但我觉着吧，真相应该是这样的：轻哥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你没拦住，但看好戏，最后宋哥从天而降拦住了暴走的轻哥，解救了你们。”
徐来眉飞色舞声情并茂地解说着，最后一拍桌，“这！才是昨天办公室发生的真相！！”
施轻语：“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徐来嗨了一声：“轻哥向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勇于对抗黑暗势力。”
江盛林：“为什么在你眼里韦栓那么逆来顺受好欺负？”
徐来：“他欺软怕硬谁不知道？专挑家境不好的欺负，连我们班的女生都训，你看他在宋哥老纪面前敢放一个屁吗？”
宋忆：“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徐来：“诶～宋哥自谦了，没什么是你搞不定的。”
“说完了？”纪予泽冷冷开口：“把我筷子还我。”
徐来一来就连吃带拿地端走了纪予泽的碗筷和碗里烫好的肉，闻言从另一边摸了套新餐具给他，美曰其名以旧换新。
宋忆注意到就他一个，“她们俩呢？”
“贺儿她们班老师拖堂，老郭给她买饭去了，今天不来了。”
“今天我们都差点被拖堂……”徐来吃着饭嘴也不消停，惨兮兮地说着自打韦栓来了他都瘦了好几斤。
施轻语从碗里抬起头，“他好像是我们班的老师。”
“那咋了，”徐来吃着肉口齿不清，“全年级谁对他没意见？也就是只待两个月，他要是一直待在学校，我们早起义了。”
说着开始痛诉韦栓的种种恶行，宋忆喝了口水，极轻的声音散在火锅蒸腾的热气里：“他也待不了多久了。”
吃完饭，几人各自回班，韦栓并没有对江盛林这次的失约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在第二天中午放学时，单独把他留了下来。
等人走完后韦栓招招手示意江盛林到讲台上去，讲台上放着他昨天下午做的随堂试卷，韦栓指着其中一道大题，状似苦恼，“唉，要是你昨天来找我我不就给你讲了吗，这样这道题也不会错了。”
说着把试卷往他身边拉，人也借机蹭了过来，几乎要贴他身上，浓郁的男士香水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江盛林不着痕迹地退开，韦栓见状不满地皱眉，“我好心给你开小灶，你站那么远做什么？”说着手搭上江盛林的肩背，把人硬往怀里拉。
拉过来后也没松手，手就这么放人背上，渐渐还有往下的趋势。
江盛林眉心突突跳，垂落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如果说前天那是个意外，那么今天他就算再蠢也知道韦栓是个变态并且在骚扰他。
生理心里上双重排斥，又偏偏碍于身份不能动手，甚至还不能得罪。
毕竟他没有宋忆纪予泽的背景，只有一对耗尽一切供养他，指望他能出人头地的父母。
眼见韦栓的头越凑越近，几乎要贴他脸上，呼吸间的热气也尽数喷洒在他颈间，江盛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无可忍地把人一搡，“我听得见，不用凑那么近，老、师。”
老师这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像是要把人咬碎。
再次拉远的距离引起了韦栓的极度不满，他猛一拍桌，拔高音量：“我好心好意给你讲题，你这是什么态度？！”
“少身在福中不知福，为了给你讲题还浪费了我的休息时间，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推我？！这就是你对待老师应该有的……”
“打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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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冷淡的嗓音突兀地响起，纪予泽去而复返，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小时，麻烦老师不要占用我们宝贵的时间。”
门口就站着他一个人，这个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接连两次被坏好事的韦栓绷不住了，但门口的这位爷他更惹不起。
教育局局长的儿子，校长都得供着。他刚接手班级看到资料时也感到不可思议，一个班怎么能同时塞进那么两尊大佛。平时也没见江盛林和他们走得特别近啊？
韦栓咬咬牙，有点不甘心，但还是挤出一个温良的笑来，“纪同学赶时间的话要不先去吃饭？我先给他讲完这道题。”
纪予泽抬了抬眼皮，有些不耐烦，“题什么时候讲都可以，但要是去晚了食堂买不到饭，韦老师是打算让我们下午饿着肚子上课？”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韦栓就算再不忿也只得放人离开。
放学后的教学楼空旷安静，大家都在争分夺秒的吃饭复习，走廊楼梯间上偶有一两个人影闪过。
江盛林走在楼梯间，使劲儿掸了掸身上的校服，那恼人的感觉方才散去了些，“你不是跟老徐他们吃饭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宋忆打电话说她有东西落在教室了，让我回来拿。”本来他当时都出教学楼了，不打算帮这一手，但宋忆言辞殷殷，好赖话说了个遍，非要他上楼。
听她焦急的语气纪予泽还真以为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倒是没想到会撞上这么一出，当下也明白了宋忆为什么非要让他上楼。
纪予泽：“他经常为难你？”
江盛林肉眼可见地一僵，随即默认了这个说法，“也不算很经常，但……”
“很烦人。”纪予泽走出教学楼，他算是明白了宋忆打的什么算盘，宋忆肯定知道江盛林被韦栓为难的事，今天故意让他撞见也不过是想借着他的身份背景压人，好让江盛林能脱离苦海。
明明早就知道了江盛林的处境却不作为，或者说抽不出空，兜那么一个圈子让他知道，也是笃定了他会帮忙而韦栓不会轻易得罪他。
细想一下宋忆最近确实很反常，连带着施轻语一起。莫名和某个男生走得特别近不说，一下课就没人影，上课也频频请假，明明是冲刺中考的关键时期，却找出一堆借口请假离校，到底有什么事非做不可？
纪予泽皱了皱眉，她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那天过后韦栓没再找过江盛林，或许是因为自那以后纪予泽就时常和他凑在一起，又或许是因为别的，江盛林也懒得去想，反正只要挺过这一个半月，韦栓离开以后他的生活就会重新回到正轨。
至少在撞见施轻语翻找韦栓的私人物品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你在干什么？”江盛林震惊之余第一时间带上了办公室的门，他快步上前拉过蹲在柜子前的施轻语，有些惊疑不定，“你……”
要说施轻语偷韦栓东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她翻找的又偏偏是韦栓的私人柜子。
江盛林也没想到，本来只是想趁老师们开会韦栓不在的时候来送个作业，能给他那么大个‘惊喜’。
施轻语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慌不忙地把东西归位后才看向江盛林，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纠结的神色。
江盛林也反应过来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把作业往桌子上一放，拉着施轻语出了办公室。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走廊上没有人，江盛林也想不通为什么说要上厕所的施轻语会出现在韦栓的办公室。
他带着她走到走廊的角落里，借助身形挡住身后不远处的监控，方才压低声音开口：“你拿了他什么东西？办公室里有监控的，趁着他还没发现赶紧还回去吧。”
“确切来说，我拿的不是他的东西。”施轻语看向江盛林，“而且，他办公室的监控早就被他给弄坏了。拍不了任何东西，这你也知道。”
拉着她手腕的手突然变得僵硬，施轻语看了他半晌，方才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句开口：“我看到了，那天中午踹开门的时候，”
“他手搭在你腰上。”
她想也不想，抬脚就踹。
‘砰！’地一声，虚掩着的门旋了半圈砸上墙壁，抵门的椅子也飞出去老远，韦栓从座椅上惊起。
办公桌边的江盛林也在同一时间松了口气，看到门口的施轻语又愣住了。
施轻语啪地打开灯，拉满窗帘的办公室顿时亮堂不少，她把试卷拍上韦栓的桌子，甚至不想叫他一声老师，“我来送试卷。”
“进来之前不知道先敲门吗？”韦栓皱眉，双手环胸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上下打量她：“你家里怎么教你的？”
施轻语上前一步挤进他和江盛林之间，“我有敲门，倒是你在里面做些什么事，听不见敲门声？”
韦栓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到底年纪大，下一秒就摆出了老师的架子，“你就是这么跟老师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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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栓原本高涨的火气被漫长的上课铃一打，清醒了不少，他整理了下衣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摆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转向江盛林时脸色一秒和蔼，“那你先去上课，明天我再教你这道题的另一种解法。”
江盛林忍着恶心挤出个笑脸，拉着施轻语打算离开，但好事被打扰的韦栓并不解气，靠回椅背上时还在摇头嗤笑：“学生没个学生样儿，家里有点钱就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还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以后估计也没什么出息。”
施轻语脚步一停，江盛林头疼地叹了口气，下一秒他就听见施轻语平静中带着嘲讽的声音：“原来韦老师对自己认知这么清晰，不过远了不知道多少户的亲戚……”
说到这她故意停顿了下，像是有点不解，“也配说自己是富贵人家？”
施轻语的攻击力他一向是认可的，路遇不平，直接拔刀，江盛林也不是每次都能拉住。
比如今天，韦栓平时最爱吹嘘的就是他那‘一般一般’的‘富贵’家世，如今被施轻语直接挑明并进行嘲讽，再加上她那平铺直叙完全不放在眼里的语气，这一波伤害直接拉满。
被踩了痛脚的韦栓一屁股蹦了起来，怒而拍桌，“施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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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他是跟校长沾亲带故，但就如施轻语所说，远了不知道多少房，门口那个家里给学校捐了几栋教学楼的金主女儿和她的发小同桌，也不是他能大呼小叫的对象。
韦栓深吸一口气，咬牙扯出抹难看的笑，还不等他开口，江盛林已经拉着施轻语快步出了办公室，宋忆也转头离开，期间甚至懒得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走了没多远，办公室里传出一声水杯碎裂的巨响，宋忆笑了声，勾过施轻语的肩膀，“你说什么了把他惹得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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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忆笑得更开心了，随即想起什么转过头，“老江明天中午有空吗？校外新开了家火锅店，正好王老师说明天中午不用做试卷。”
江盛林想起之前韦栓说的让他这几天午休去找他，笑了笑：“有啊，把老徐也叫上吧，在我耳边念好几天了。”
“他跟果仁坐哪桌都商量好了。”宋忆伸了个懒腰，喃喃自语：“也就明天有空了。”
江盛林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余光瞥见施轻语似乎看了他很久，他对上施轻语黑白分明的眼睛，声音不自觉紧绷起来，“怎么了？”
施轻语摇摇头，“没什么，不开心的话，就别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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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林嘴角的笑容一凝，他揉揉脸，复又笑了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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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不可能，但轻哥就不好说了。”徐来一屁股挤进江盛林和纪予泽之间，兴奋地叭叭：“昨天那动静大的嘞，我们班里都在传，说午休的时候轻哥送试卷被韦栓痛骂一顿，而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和他大打出手，打得你死我活，最后宋哥来捞的你们俩。”
“但我觉着吧，真相应该是这样的：轻哥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你没拦住，但看好戏，最后宋哥从天而降拦住了暴走的轻哥，解救了你们。”
徐来眉飞色舞声情并茂地解说着，最后一拍桌，“这！才是昨天办公室发生的真相！！”
施轻语：“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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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林：“为什么在你眼里韦栓那么逆来顺受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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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忆：“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徐来：“诶～宋哥自谦了，没什么是你搞不定的。”
“说完了？”纪予泽冷冷开口：“把我筷子还我。”
徐来一来就连吃带拿地端走了纪予泽的碗筷和碗里烫好的肉，闻言从另一边摸了套新餐具给他，美曰其名以旧换新。
宋忆注意到就他一个，“她们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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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林不着痕迹地退开，韦栓见状不满地皱眉，“我好心给你开小灶，你站那么远做什么？”说着手搭上江盛林的肩背，把人硬往怀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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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心里上双重排斥，又偏偏碍于身份不能动手，甚至还不能得罪。
毕竟他没有宋忆纪予泽的背景，只有一对耗尽一切供养他，指望他能出人头地的父母。
眼见韦栓的头越凑越近，几乎要贴他脸上，呼吸间的热气也尽数喷洒在他颈间，江盛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无可忍地把人一搡，“我听得见，不用凑那么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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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拉远的距离引起了韦栓的极度不满，他猛一拍桌，拔高音量：“我好心好意给你讲题，你这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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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林走在楼梯间，使劲儿掸了掸身上的校服，那恼人的感觉方才散去了些，“你不是跟老徐他们吃饭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宋忆打电话说她有东西落在教室了，让我回来拿。”本来他当时都出教学楼了，不打算帮这一手，但宋忆言辞殷殷，好赖话说了个遍，非要他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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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予泽：“他经常为难你？”
江盛林肉眼可见地一僵，随即默认了这个说法，“也不算很经常，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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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早就知道了江盛林的处境却不作为，或者说抽不出空，兜那么一个圈子让他知道，也是笃定了他会帮忙而韦栓不会轻易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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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予泽皱了皱眉，她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那天过后韦栓没再找过江盛林，或许是因为自那以后纪予泽就时常和他凑在一起，又或许是因为别的，江盛林也懒得去想，反正只要挺过这一个半月，韦栓离开以后他的生活就会重新回到正轨。
至少在撞见施轻语翻找韦栓的私人物品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你在干什么？”江盛林震惊之余第一时间带上了办公室的门，他快步上前拉过蹲在柜子前的施轻语，有些惊疑不定，“你……”
要说施轻语偷韦栓东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她翻找的又偏偏是韦栓的私人柜子。
江盛林也没想到，本来只是想趁老师们开会韦栓不在的时候来送个作业，能给他那么大个‘惊喜’。
施轻语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慌不忙地把东西归位后才看向江盛林，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纠结的神色。
江盛林也反应过来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把作业往桌子上一放，拉着施轻语出了办公室。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走廊上没有人，江盛林也想不通为什么说要上厕所的施轻语会出现在韦栓的办公室。
他带着她走到走廊的角落里，借助身形挡住身后不远处的监控，方才压低声音开口：“你拿了他什么东西？办公室里有监控的，趁着他还没发现赶紧还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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