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再次醒来时，团藏听见的是骨骼摩擦的吱嘎声，那是夕日红的指爪在刮擦明神门的木质结构，朱红鸟居表面的咒文正在被黑色查克拉一点点侵蚀，露出底下斑驳的木纹，仿佛时光在快速流逝。少女的指甲已变成漆黑的利爪，每一次抓挠都在地面留下深可见骨的爪痕，那些爪痕里渗出的黑血，正在地面拼出“辉夜“的古老文字，每个笔画都在吸收周围的查克拉，让整个基地的温度持续下降。她喉咙里发出的不再是人类的声音，而是邪神与神树能量混杂的低频震动，这种震动让整个基地的查克拉网络产生共振，天花板的灯盏纷纷爆裂，连卡卡西的写轮眼都忍不住抽搐，视网膜上残留着神树开花的幻像——那是辉夜当年降临地球时的景象。红豆正举着苦无戒备地盯着他，而他胸前的咒印已经蔓延至锁骨，形成与夕日红心口相同的图案——那是神树认主的印记，咒印中心的勾玉，正随着血玉的节奏明灭，每次明灭都会让团藏的瞳孔短暂变成赤红色。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红豆。“团藏扯掉残破的绷带，任由黑血滴落在地，那些黑血落地后竟扎根生长，抽出细小的神树嫩芽，嫩芽上还挂着晨露般的查克拉水珠，“还记得蛇叔当年在龙地洞的实验吗？他想把白蛇基因融入人体，却忽略了神树才是所有血继限界的源头。“他忽然抓住红豆的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跳动的胸口，体温高得惊人，皮肤下仿佛有活物在蠕动，那是神树根系在血管里游走的触感，“现在我们有了比不尸转生更完美的容器...去把那家伙的咒印卷轴和重吾的细胞拿来，当年他没完成的咒印融合实验，现在有了神树之力就能突破瓶颈。“看着红豆惊恐后退的模样，他低头凝视着指尖凝结的黑血结晶，那结晶内部竟封存着辉夜姬的记忆碎片，是当年封印时遗漏的意识残片，能看见辉夜在月球上的最后一瞥，“辉夜姬啊辉夜姬，原来你留给后代的不是诅咒，而是进化的钥匙...“他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近乎癫狂的兴奋，肩颈处的咒印随着笑声泛起涟漪，“羽衣封印你时，大概没想到后世会有既能使用写轮眼，又能承受神树侵蚀的容器吧？毕竟...我的每颗写轮眼，都浸泡过神树汁液啊。“
卡卡西默默将苦无收入忍具包，shariga三勾玉缓缓转动，他看见夕日红后背的咒印正在与墙角的神树残枝共鸣，那些曾被认为枯死的枝条，此刻正渗出金色树液，在地面汇成月读的图案，而图案中心的坐标，正是木叶神社的地下封印处，那里沉睡着辉夜当年留下的神树幼苗。腐叶与铁锈混合的气息里，他忽然想起自来也豪杰物语里的预言：“当神树之血染红写轮眼，月球的封印将出现裂痕...“而现在，团藏胸前的咒印正在与血玉产生共振，远处传来的闷响，像是某种古老存在苏醒的前奏，那声音里夹杂着千万个灵魂的哭号，正是当年被神树吞噬的生命怨念。卡卡西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护额，那里的划痕在咒印光芒下，竟与辉夜姬当年的轮墓勾玉完全吻合，仿佛命运早已写下註解——这场始于千年的轮回，终将在他们手中迎来新的章节。
卡卡西闻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护额上那道三厘米长的横向划痕——那是第三次忍界大战时岩隐村岩刃留下的纪念品。眼底翻涌的死鱼眼终究还是被理智按了回去，暗部时期养成的肌肉记忆让他在0.3秒内完成表情管理，毕竟在阿斯玛、红豆这些晚辈面前，拷贝忍者的沉稳人设需要24小时在线。靴底碾过废墟中半块嵌着咒印纹路的苦无，金属摩擦声像生锈的琴弦，混着远处巷道里传来的孩童啼哭，让他想起三代目火影常说的“任务就像味噌汤，永远猜不到下一勺会舀到什么“。
三天前在任务管理处接卷轴时，崭新的羊皮纸上还渗着奈良家特制的艾草香。谁能想到穿过森林结界时，第七处踏脚石突然裂开，露出地底盘根错节的咒印纹路——那些用初代火影细胞混合大蛇丸咒印改良的禁术纹路，正像贪婪的八岐大蛇吞噬着地表查克拉。此刻仰头望去，铅灰色云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中央战场汇聚，云隙间偶尔漏下的阳光，在团藏周身缠绕的咒印上折射出诡异的虹光，那些肉瘤般蠕动的查克拉团，每一次收缩都会带起空气爆鸣，像极了当年宇智波鼬万花筒写轮眼释放天照时的景象。
“下次该建议火影办公室在任务评级栏增加'精神污染抗性需求'。“他扯了扯歪向鬓角的护额，布料摩擦声里混着自嘲的气音。暗部时期整理过的三百七十二份任务失误报告中，超过六成与咒印类突发事件相关，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三百米外那抹摇摇欲坠的身影——千手的右手正深深插进地面，指缝间溢出的绿色查克拉里夹杂着血色斑点，像被暴雨打落的樱花，零乱地洒在焦黑的土地上。
当阿斯玛的哀嚎伴随着五米外石柱的崩塌声传来时，卡卡西注意到红豆的拇指正反复摩挲着无名指根部的茧子——那是长期使用蛇笼咒印留下的印记。这个总把mitarashi丸子包装袋塞在护额里的女忍者，此刻瞳孔正收缩成蛇类特有的竖线，发尾因查克拉波动微微扬起，让他想起十二年前在龙地洞见到的场景：还是见习忍者的红豆，正追着蜕皮的大蛇丸索要禁术卷轴。果然，下一秒她突然单脚点地腾空，结印手势带着明显的蛇类韵律，三枚苦无上缠绕的咒印符文，正是当年大蛇丸亲自刻在她肩胛骨的印记。
烟雾散去的瞬间，大蛇丸指尖的蛇鳞粉末正簌簌落在残破的晓组织红云袍上。他瞥向红豆的眼神像在审视新培育的实验体，猩红蛇瞳扫过她腰间晃动的丸子布袋时，唇角勾起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但当视线转向团藏时，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那具融合初代细胞的躯体上，咒印纹路正以漩涡状向心脏汇聚，在夕阳下呈现出类似木遁秘术“树界降诞“的脉络走向。“排异反应指数下降至17.3%。“他舌尖轻舐唇角，袖口下三条白蛇突然探出头，信子吞吐间精准捕捉到千手身上的查克拉波动，“比木叶医院存档的柱间细胞适配数据，还要低23个百分点。“
迈特凯的大嗓门毫无征兆地在左后方炸开，震得卡卡西护额上别着的银杏叶标本当场碎裂。这个永远穿着紧身衣的体术专家，此刻正单膝跪在尖锐的碎石堆上，古铜色皮肤在夕阳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右腿肌肉因用力过度绷出夸张的线条，像极了村口那座被雷劈中却依然屹立的忍者雕像。“琳！如果用朝孔雀的冲击波切断查克拉链接——“话未说完就被野原琳慌乱的摆手打断，小姑娘怀里的QB正发出高频警报，红色复眼在咒印影响下泛起细碎的雪花屏，机械合成音里混着只有队友能察觉的颤音：“检测到...地脉怨念浓度...突破临界值...“
阿斯玛的身影被夕阳拉成瘦长的剪影，他盯着三百米外被咒印染红的夕日红，指腹反复摩挲着苦无刀柄上的靛蓝色布条——那是三年前红在他25岁生日时亲手编织的，布条末端还绣着极小的阿斯玛式微笑图案。记忆突然闪回至中忍考试第三场，红在结界里为他挡住岩隐村傀儡师的毒雾，当时她的护额被击碎，露出的额角至今还留着淡淡的疤痕。此刻她的查克拉像被狂风撕扯的灯笼，只能靠千手用自己的查克拉线勉强维系，每一次波动都伴随着前者剧烈的颤抖。
“大蛇丸大人...“他的声音混着风中的沙砾，喉结因过度用力滚动得格外明显，“哪怕让我分担一成的怨念侵蚀...“话尾被呼啸的咒印风声扯碎，夕阳恰好掠过他泛红的眼角，将未说完的请求融化在逐渐浓稠的暮色里。大蛇丸的蛇瞳在暮色中缩成两道血线，袖口的白蛇突然昂首发出嘶鸣，蛇信子扫过空气时带起细小的查克拉火花：“灵魂共振的临界值是37.2%，你现在的精神力指数...“蛇尾突然甩出，在地面刻出歪扭的数字，“连入门级的秽土转生都无法承受。“
红豆的尖叫来得毫无预兆，惊飞了废墟里最后几只乌鸦。她踮脚指向战场中央的动作带着明显的孩子气，丸子包装袋还挂在嘴角：“老师你看！千手的咒印在发光！“所有人的查克拉感知同时被引爆——千手后背的咒印纹路正以心脏为中心辐射扩张，初代火影标志性的木遁图案边缘，缠绕着只有写轮眼能看清的阴阳遁纹路，那些本该翠绿的藤蔓此刻被染成玛瑙红，每一道脉络都像流动的熔金，顺着手臂蔓延至紧攥的拳头。
夕日红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他掌心的瞬间，天地间突然陷入零点五秒的寂静。咒印云层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海啸，连大蛇丸袖口的白蛇都保持着吐信的姿态凝固在空中。下一秒，两道查克拉在接触点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冲击波掀飞了半径五十米内的所有碎石，卡卡西的写轮眼自动开启神威防御，却在光芒中看见难以置信的画面：千手胸前的咒印正在转化为透明的树状脉络，每一片叶子都托着夕日红破碎的查克拉碎片，像极了传说中辉夜姬的神树诞生场景。
“是楔的逆向共鸣。“大蛇丸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颤音，蛇信子反复扫过唇畔留下淡红血痕，“初代细胞在自主解析怨念结构...看那些木遁脉络的分支频率，和当年柱间封印斑时的查克拉波动完全一致！“他的手指在袖口下结出蛇类禁印，阴影里爬出的蛇群突然集体蜕皮，新生的鳞片在强光下泛着彩虹色光泽，“记录下这个数据，当人类情感强度超过地脉怨念阈值时，细胞共鸣会产生...“
卡卡西的苦无在夕阳下划出银色弧线，刀刃精准地切断三条即将偷袭千手的白蛇。护额阴影下的写轮眼泛着冰冷的光，他看着大蛇丸逐渐分裂成蛇群的影子，终于明白这场任务最危险的陷阱——不是评级错误的侦查任务，而是当禁忌力量与人类羁绊产生共振时，总有像大蛇丸这样的存在，用科学的名义编织最诱人的陷阱。
“阿斯玛，带琳去设置四象封印。“他的声音像结了冰的苦无，“红豆，用蛇睨咒印干扰团藏的查克拉链接。“转身时护额穗子扫过唇角，他对着通讯器轻声补充，“木叶医院准备两个特级净化结界，尤其是千手的右手...“话尾消失在咒印爆破声中，他看见千手单膝跪地的身影里，夕日红的手指正慢慢蜷起，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