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野原琳的白大褂被气浪掀起，露出腰间封印着三尾钥匙的咒印，那道咒印此刻正发出微弱的红光，与黑气的黑光相互抗衡，让团藏忽然后颈发寒，仿佛看见带土的面具在黑气中若隐若现，那道贯穿右胸的伤口还在滴血，鲜血滴在面具上，发出“滋啦“的腐蚀声，就像九尾之乱那晚，波风水门用飞雷神斩开的空间裂缝，裂缝里溢出的时空能量，曾让他的手臂整整痛了三个月。

当黑气钻进夕日红心口的瞬间，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仿佛有双无形的大手遮住了太阳。红豆看见红的发梢无风自动，每根发丝都像细小的蛇信在抽搐，原本白皙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青紫色纹路，那些纹路沿着血管蔓延，像极了邪神的触须在她体内生长，每蔓延一分，红的身体就抽搐一下，唇角溢出的黑血滴在地上，竟发出“滋滋“的声响。阿斯玛的嘶吼卡在喉间，他眼睁睁看着恋人的瞳孔分裂成竖瞳，指甲暴涨成黑色利爪，而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那不是肉体的重量，是精神层面的碾压，就像当年在灭族之夜的宇智波族地，他第一次直面写轮眼幻术时的无力，明明理智告诉自己要冲过去，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在眼前受苦。

团藏的明神门带着仙术查克拉的温热，三座鸟居落地时激起的气浪吹散了部分黑气，鸟居上的符文发出柔和的金光，却让红的咆哮更加刺耳，那声音像极了十尾人柱力暴走时的嚎叫，带着毁天灭地的暴虐。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藤蔓正在渗出黑血，木遁特有的生命能量与邪神的腐蚀之力在她体表炸开细小的火花，每道噼啪作响的电弧都在灼烤她的皮肤，让她的衣服渐渐碳化，露出底下布满青斑的皮肤。野原琳跪在三米外的焦土上，医疗忍术的蓝光在掌心明灭不定，她看见红的查克拉回路里，有黑色的丝线正沿着经络啃噬内脏，那些丝线就像活物般，避开她的医疗查克拉，专挑脆弱的脏器攻击，就像当年神无毗桥之战，带土被岩石碾碎前，眼中倒映的那片血月，充满了死亡与毁灭的气息。

“阿斯玛先生！“小李突然从废墟后冲出来，绷带缠到肘部的手臂上扛着昏迷的山城青叶，青叶的护额歪在一边，嘴角还挂着血丝，“凯老师说要把伤员转移到结界外——“他的话突然哽在喉间，望着被藤蔓捆成茧的夕日红，护额下的汗珠滴在青叶的额头上，砸出小小的湿痕，“那、那是红老师吗？她的查克拉......怎么会变成这样？“小李的声音带着颤抖，绷带下的手臂肌肉紧绷，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帮忙，却又被红身上散发的邪恶气息震慑，不敢上前一步。

团藏的手指按在红跳动异常的手腕上，能清晰感受到血管里翻涌的邪恶能量，那能量像条毒蛇，在血管里游走，每经过一处，就留下冰冷的痕迹。他忽然想起大蛇丸在音忍村做的实验，那些被咒印侵蚀的忍者，临终前也是这样的体温——冷得像块生铁，却又在皮肤下藏着灼人的火焰，仿佛身体里住着两个极端的灵魂，在互相撕扯。当红的利爪突然划破藤蔓，指尖几乎要插进他咽喉时，他第一次在这个晚辈眼中看见真正的杀意，那不是忍者执行任务时的冷静，而是某种超越人性的暴虐，是被邪神力量侵蚀后的疯狂，就像当年在根部地牢，他亲手处决被洗脑的下属时，看见的那种空洞，眼中只剩杀戮与毁灭，再无半点人性。

“仙法?木锭壁。“团藏的声音混着血丝，刚才被红抓挠的脖颈还在滴血，血珠滴在衣襟上，染红了半片衣领。四根巨木从红四肢穴位处破土而出，巨木表面刻满了封印符文，顶端的符文亮起时，红发出的尖啸几乎震碎了百米内的玻璃，远处的窗户同时爆裂，玻璃碎片如雨点般落下，在焦土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阿斯玛突然发现红的耳坠不见了——那对他去年送的珊瑚耳坠，此刻正躺在十米外的碎石堆里，其中一只的银链还挂着半片黑鳞，黑鳞上的纹路与邪神触须上的如出一辙，像极了从邪神本体上剥落的碎片，见证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卡卡西的苦无不知何时捏在掌心，雷切的蓝光在暗处明明灭灭，却始终没有挥下，因为他看见红的指甲缝里，还卡着半片属于他们的木叶护额碎片，那碎片上的树叶纹路，是每个木叶忍者的信仰，此刻却沾满黑血，却依然顽强地嵌在红的指甲里，仿佛在诉说着红的坚持与不屈。

千年之前的混沌纪元，大地还流淌着查克拉的原始脉动。被奉为查克拉之祖的大筒木辉夜足尖轻点龟裂的荒原，掌心渗出的神血融入泥土，刹那间墨绿色的巨根破地而出，神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节生长，树皮上流转的金色脉络每一次跳动都会震落细碎的星尘——那是星球本源力量的具现化形态。当树冠遮蔽日月时，投下的阴影里浮动着数以万计的光茧，每个光茧中都封存着不同种族的生命体，他们的查克拉正通过透明的茧壁向神树核心汇聚。第一颗查克拉果实坠落时，整个大陆的河流突然逆流，海水在海岸线凝结成晶莹的水墙，辉夜吞食果实的瞬间，肌肤泛起琉璃般的虹光，断裂的发梢竟如新生嫩芽般重新生长，背后浮现出十二道勾玉组成的轮墓虚影——那些半透明的影子轻轻划过山岩，便在地表留下深达百米的空间裂痕，裂缝中溢出的混沌能量将周围的砂石瞬间晶化。

她赤足走过焦土战场的夜晚，铠甲与兵刃在她身前自动崩解成查克拉粒子，宛如被春风拂过的积雪。重伤的士兵伤口溢出荧光，那是神树之力在修复破损的躯体，他们眼中倒映着辉夜衣摆处浮动的查克拉星群，仿佛看见移动的神明。人们用三个月时间从雷之国运来整块和田玉，在神树根部雕出能容纳星辰的神座，玉座表面镌刻着全忍界的山川河流，当辉夜坐上去的刹那，神树首次绽放出覆盖整片大陆的银白花海，花瓣落地即化作治愈的光点，让荒芜的大地在一夜之间覆满青芽。月读之夜诞下双子时，产房内充盈着阴阳交汇的查克拉风暴，羽衣襁褓周围漂浮着由阴阳遁构成的微型星系，每颗行星都悬浮着迷你求道玉；羽村的瞳孔则映出完整的月球投影，眼白处流转的柔光竟能看清月表的环形山脉络，这被奉为神之恩赐的景象，被刻在木叶神社最深处的十六面咒文镜上，每到满月之夜便会自动浮现动态影像。

神性的崩塌始于某个霜降清晨。辉夜对着神树倒影梳理长发时，发现自己的鬓角竟凝着永不融化的冰晶——那是凡人才有的岁月痕迹，像根细针扎破了她的永恒幻梦。她突然掐碎手中的神树花枝，树皮上立即浮现出无数人脸的痛苦纹路，那些都是被神树抽取生命力的野兽魂魄。当第一道树根钻入雨隐村的地下水脉时，熟睡的村民头顶浮现出无限月读的幻相，他们在梦境中拥抱最渴望的和平，现实中却被抽干查克拉的躯体如风化的陶俑般裂开，露出底下正在孵化的白绝胚胎——那些半透明的生命体蜷缩成胎儿状，皮肤下清晰可见神树的脉络根系。唯有羽衣和羽村在妙木山蛤蟆丸的指引下，带着能封印十尾的幌金绳与琥珀净瓶登上月球，兄弟俩的查克拉在月表激战时，每道冲击波都会震碎成片的环形山，露出山体内部辉夜当年留下的战斗咒印，那些暗红色的纹路在月尘中明明灭灭，像在诉说被封印前的不甘。

“所以带土那家伙...是想重演辉夜姬的剧本？“团藏的拇指碾过掌心的缝合疤痕，那里还留着移植止水写轮眼时被咒印灼伤的网格状纹路，每次触碰都会唤起当年在暗部地下室的剧痛记忆。他望着医疗舱里的夕日红，少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睑下翻涌的黑气正将虹膜染成灰败的色泽，那些黑气在监控屏幕上呈现出与神树年轮相同的螺旋结构，每旋转一圈就会吞噬周边的医疗设备查克拉。“用神树残枝培育魔树，用邪神教的活人献祭催熟果实...“他忽然扯动嘴角，布满老茧的手指敲打着合金窗台，发出嗒嗒的脆响，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三年前解剖白绝时沾染的灰白粉末，那些粉末至今仍会在紫外线灯下发亮，“但那些蠢货用的是汤隐村改良过七次的劣质基因，连神树幼苗时期的抗侵蚀咒印都没破解完全——你看邪神雕像崩解时的结晶纹路，跟初代火影击败的木遁克隆体如出一辙。“

猩红之祸玉解封的瞬间，整个地下基地的咒文灯突然爆闪，蓝光与血光在混凝土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那些影子竟组成了辉夜姬当年栽种神树的剪影，连她发间的查克拉花朵都分毫毕现。三分之二的血玉躺在掌心时，团藏能清晰感受到里面沸腾的查克拉，那是混杂着十尾怨念与神树精华的邪恶能量，如同有生命般在掌纹间游走，试图顺着移植写轮眼的经络钻进大脑，他甚至听见了细微的呢喃声：“来啊...成为神的一部分...“。夕日红身上的黑气骤然凝聚成九头蛇般的形态，每颗蛇首的额间都浮现出邪神教徽的倒刺，蛇信子扫过地面时，瓷砖立即泛起被强酸腐蚀的滋滋声，地板下的钢筋竟被融化出细小的孔洞。“来得正好。“团藏低笑一声，结印的手势快如残影，当血玉拍在少女心口的刹那，他袖口的绷带突然崩解——那里纹着与大蛇丸同款的三重罗生门咒印，此刻正发出警告般的灼痛，咒印边缘渗出的黑血，竟在地面画出微型神树的轮廓，树根部分还在缓缓蠕动。

异变比预想中更暴戾。夕日红的脊椎突然发出爆豆般的脆响，每节椎骨都在查克拉冲击下膨胀变形，能看见皮肤下凸起的骨节如游动的蛇类。背部拱起的瞬间，三根黑色查克拉触手破体而出，末端的吸盘上布满复眼状的肉瘤，每个肉瘤都在反射着团藏震惊的表情，那些眼球突然同时转向他，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她的校服撕裂成碎片，露出被黑色纹路覆盖的皮肤，那些纹路以心脏为中心，沿着毛细血管编织成神树根系的图案，锁骨下方隐约浮现出与辉夜姬相同的勾玉印记，印记周围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角质化。当第一对蝠翼状肢体从肩胛骨爆开时，实验室的钢化玻璃发出蛛网状裂痕，卡卡西的shariga及时捕捉到：那些肢体表面流转的，正是辉夜姬曾用来施展天之御中的暗纹，每道纹路的节点上，都跳动着与血玉同频的红光，那些红光连写轮眼都难以直视，仿佛在灼烧视网膜。

“明神门！“团藏双掌拍在六芒星法阵中央，朱红鸟居带着金色咒文拔地而起，每座鸟居上都浮现出初代火影结印的浮雕，甚至能看见千手柱间眉梢的皱纹细节，鸟居底座刻着的千手一族火遁咒文，此刻正与神树之力产生共鸣，地面泛起层层木纹状的查克拉涟漪。当鸟居压下夕日红的瞬间，黑色查克拉与木遁之力碰撞出紫色火花，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羽毛的气味，那些火花落在地上竟化作细小的白绝雏形，它们刚一落地就发出“嘶嘶“的叫声，伸出半透明的手臂试图抓取查克拉，却被红豆的苦无斩成飞灰，每只飞灰中都飘出极小的神树花瓣。团藏这才注意到掌心的血玉碎片正在融化，黑色能量顺着静脉爬向心脏，视野边缘开始浮现辉夜姬的幻影——那个在石板上见过无数次的女人，此刻正用赤瞳凝视着他，嘴角勾起冰冷的笑，舌尖轻舔唇角的动作，与当年吞噬查克拉果实时的姿态分毫不差，甚至能看见她齿间闪烁的查克拉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