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酒窝半杯烈酒
28、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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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刚停稳, 葛菲打开车门气呼呼的就下去了。
“你，”
不等蒋放说完，人已经推门进院了, 转身把门一阖还落了锁。
蒋放:“……”
这是不打算让他进去了？
蒋放大步来到门前，隔着铁门叫人, “葛菲, 葛菲, 开门。”
“……”
葛菲回头，隔着门白了眼大门的方向, 愤愤然的噘着小嘴撩起门帘就进屋了。
“葛菲，葛菲，”气得蒋放喊了句，“臭小孩, 赶紧开门。”
“……”居然叫她臭小孩？
气得葛菲跺脚, 我就不给你开！
院墙外, 聒噪声不断，葛菲不想听蒋放叫门直接把门给拴上了，响声惊动了屋里的卓玛, 她寻着声音唤道:
“葛菲？”
“哎, 我回来了。”
卓玛的脚步声从屋里传来，“回的挺早，还以为你要再晚一点呢。哎？不对啊, 今天的班车怎么提早返了？”
“额，”葛菲一顿，返回的班车每周都是固定时间的，说提早也说不通，“……我坐顺风车回来的。”
“遇到村上的人了？那敢情好。”卓玛注意到她眼圈红红的, 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才问:“……哭了？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葛菲极力掩饰脸上的情绪，轻松的揉了揉眼睛，说:“不是哭的，刚才风大，砂砾落眼睛里了，可难受着呢。”
“哎呀，眼睛磨得难受吧，”卓玛十分担忧，“我去给你倒清水冲一下。”
“不用，”葛菲忙拦住她，“已经出来了。”
说话功夫，院门再次被蒋放拍响，屋子里的两人齐刷刷看向窗外，卓玛狐疑道:
“谁啊？”
“卓玛，”
一嗓子就听出来是蒋放，卓玛赶紧去开门，“来了来了。”
屋门打开的瞬间，葛菲看到院墙上蒋放探出的头，两人目光瞬间对上，墙那头的人冲她笑，葛菲依旧冷冷的脸色。突然想到什么，葛菲疾步跑出门，越过卓玛说:
“我去开。”
一门之隔，葛菲压低声音对着蒋放说:“你走。”
蒋放说:“开门。”
“你走吧。”葛菲烦躁的皱着眉。
卓玛站在屋门口看葛
菲迟迟不开门，“葛菲，让蒋放进来啊。”
蒋放将手里的东西提起，“你东西落车上了，不要了？”
葛菲:“……”
呼……葛菲吹起额头的刘海。
实属无奈，只好开门。
蒋放一脚迈进来，声音低低沉沉的，就如他初见时给她的印象般，一个凶巴巴又尖酸刻薄的人。
蒋放叫道:“莫啦。”
卓玛虽然眼睛不灵光了，但心灵的很，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
她笑呵呵的问:“来找葛菲？”
蒋放刚要点头，葛菲说:“我坐他的顺风车回来的。”
蒋放侧着脸，看着姑娘鼻尖泛红，想笑又憋回去了，故作正经的口气说:“是啊，我正好在八美办点事，遇见了就顺路带她回来。刚才走得急，买的东西都拉我车上了，我给她送来。”
葛菲接过满手的袋子，“谢谢。”
她人往屋里走，院里剩下卓玛和蒋放，等门帘撂下，卓玛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葛菲的窗户。
你怎么把人惹哭了？
蒋放尴尬弯唇，压低声音解释，“路上车打滑，被吓得不轻，我过来瞧瞧。”
原来如此，卓玛了然点头，“人都被吓哭了。怎么开车的？这山路七拐八弯，危险的很，以后要小心。”
蒋放痛快答应，“我记下了，以后不能了。”
卓玛往屋里走，蒋放亦步亦趋的跟着。
“村上好不容易请来的老师，要是被吓跑了，看次仁主任怎么跟你算账，”卓玛撩起门帘让出路，“快去哄哄小姑娘，可别让她走了，她走了村上的孩子怎么办？”
蒋放笑，“不能，我去陪个不是。”
进屋前蒋放敲敲门，叩叩。
葛菲没应。
蒋放微微倾身朝里探，看到她正背对着门的方向收拾东西，想说什么可嘴唇发干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咳咳……”蒋放故意清了清嗓子，给房间里的人提个醒，“我进去了。”
葛菲侧头，“东西送到了，谢谢。”
这话跟“再见”没什么区别，可蒋放愣是厚着脸皮进屋了。听到脚步声的葛菲想冲他几句，可卓玛也走进来，问她:“晚上吃山药木耳，还
有牦牛肉。”
葛菲:“嗯。”
卓玛又对蒋放说:“晚饭你别走，留下吃。”
葛菲心里当然是不愿意他留下的，蒋放也看出她眼里的意思。
蒋放:“好，给你添麻烦了。”
葛菲:“……”
她鼻子差点没气歪，都知道麻烦人家你怎么还厚着脸皮留下吃饭。
卓玛笑语，“麻烦什么，就是添双筷子的事，那牦牛肉还是你上次送来的呢。我去做饭，你帮葛老师收拾下。”
蒋放:“诶。”
卓玛转身出了屋，葛菲不想跟蒋放单独相处也准备去帮忙，“我去淘米。”
人经过蒋放身边时被他手臂拦住，葛菲向后退，警觉的瞪着他，“干嘛。”
“我有话跟你说。”
“……”
葛菲抿唇不语，蒋放看她泛红的眼睛又想起当时她被吓坏的样子，顿时心软了语气也低柔了几分。
“葛菲，”蒋放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话没底气，“路上的事，怪我。不过，我技术挺好的，你真不用担心。”
葛菲瞠目，她吓得都要原地去世了，他还有脸在这跟她炫耀技术。
“！”猛地回头，气鼓鼓的小脸说:“你那叫开车吗？你那叫开飞机，航天梦没实现，拿我当太空行走试验品？幸亏我命大，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没那么严重，”蒋放差点被她逗笑了，连连摆手，又继续宽慰她，“我是看准了时机才冲过去的。”
“你看准时机冲，你参加的是f1赛车吗？大哥，你看好，我不是领航员，我是要回家的，你做司机的第一天，你的教练没提醒过你，要平平安安回家去？”
蒋放微妙的挑下眉，“……”
女人吵架时的逻辑和口条不得不让人佩服。但蒋放听她训话有点上头，想起曾经的高中班主任，那个集美貌与智慧并重，幽默与缺德的化身。
“其实，”蒋放刚要解释，葛菲打断他，“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身边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我连一点想认识的兴趣都没有。还有，我在盘龙村这三个月，只做两件事，教书育人、平安回家，这就是我的目的。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请不
要干扰我的生活。”
一口气发泄完，葛菲也累了。
隔着窗，远处日照金山，光悉数落在她清湛的瞳仁里，安静的小屋，荡着她急促的呼吸还有胸口剧烈的起伏，每一处细节落在蒋放眼里，都在提醒他，不该再靠近了。
蒋放收回眼，默了默，才说:“……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和我身边的人，不会再打搅你了。”
说完，他从葛菲的余光里走过，脚步声消失在一声关门后。接着，汽车的引擎声也渐渐消失了。
呼……葛菲长长的吁口气，再回头，大衣柜镜子里反射着她的脸，表情和眼神陌生又复杂。她刚要出屋，看到角落里放着的男士运动鞋，它规规矩矩的摆放在衣柜下，葛菲大步走过去一脚踢飞了一只，心里憋着的火气全都撒在这双鞋上了。
卓玛从门外进来，没看到蒋放问:“他呢？”
葛菲说:“他有急事走了。”
……
夜里要降温了，卓玛抱了些干草给羊圈垫上抵御寒冷，一回身，看到葛菲站在背后，“你怎么出来了，天怪冷的，快回屋。”
“我过来帮你垫羊圈。”葛菲抱着满怀的干草依着卓玛的样子铺。
卓玛问了句:“他欺负你了？”
“没啊。”葛菲摇头。
卓玛说:“我听他说了，他开车把你吓到了。”
葛菲以为蒋放都说了，便回句:“劫车的胆儿也太大了，大白天的就敢拦路抢劫，我们差点就翻下山了。”
“劫车？”卓玛显然颇为意外，“很久没听过路上有劫车的事了。”
“他没跟你说劫车的事？”
卓玛摇头。
葛菲真想拍自己脑袋下，卓玛问:“真遇到劫车的了？”
“嗯。”葛菲点点头，“当时前面一辆车堵着路，后面还一辆车追我们，他擦着前面车的车尾冲过去的，当时的惊险程度就跟拍电视剧一样。”
“吓坏了吧，没伤着哪吧？”
“没有。”
卓玛不放心，握着葛菲的胳膊把人转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确定葛菲真没伤着才踏实。
“就说你好端端的怎么还哭了呢。”
葛菲不好意思的说:“当时太害怕，吓哭的。”
“唉，”卓
玛说，“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啊。”
卓玛拉着葛菲进屋，俩人围着灶台旁，葛菲添柴火，卓玛往火里放了四个土豆，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土豆被烤地滋滋出声，卓玛的眼睛里映着红彤彤的火光，她慢声细气的说:
“蒋放长在路上跑，见过的世面多，真要是遇到危险，他会保你平安的。不要怕，有他在，你不会有事的。”
真是奇怪。
为什么认识蒋放的人都特别信任他？父亲是，白玛是，次仁主任是，现在连卓玛也是。
她小声说:“可我怎么觉得他不像个好人。”
卓玛笑了，问她:“你为什么这么想？”
葛菲将初到成都撞见蒋放骂乞丐的事儿，还有这一路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都说了遍。越说越觉得蒋放的人际关系复杂，或者说连他这个人在葛菲眼里都变成了一个不着调的边缘人物。
看着没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但你就是能感觉到他很可怕。
卓玛反问葛菲，“既然你说他不是个好人，他有做过伤害你的事吗？”
“……”
一时间葛菲沉默了。
回想与他认识的前前后后，好像还真没有，他一直在保护她，照顾她，有时候还会安慰她，哄哄她。
最终，葛菲说出了一句自认为特别有说服力的话——
“虽然他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但他的朋友都不是什么好人，他怎么可能是。”
卓玛摇头，并不赞同她的观点。
“你错啰，你想错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22 22:17:14~2020-12-07 23:0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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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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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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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菲回头，隔着门白了眼大门的方向, 愤愤然的噘着小嘴撩起门帘就进屋了。
“葛菲，葛菲，”气得蒋放喊了句，“臭小孩, 赶紧开门。”
“……”居然叫她臭小孩？
气得葛菲跺脚, 我就不给你开！
院墙外, 聒噪声不断，葛菲不想听蒋放叫门直接把门给拴上了，响声惊动了屋里的卓玛, 她寻着声音唤道:
“葛菲？”
“哎, 我回来了。”
卓玛的脚步声从屋里传来，“回的挺早，还以为你要再晚一点呢。哎？不对啊, 今天的班车怎么提早返了？”
“额，”葛菲一顿，返回的班车每周都是固定时间的，说提早也说不通，“……我坐顺风车回来的。”
“遇到村上的人了？那敢情好。”卓玛注意到她眼圈红红的, 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才问:“……哭了？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葛菲极力掩饰脸上的情绪，轻松的揉了揉眼睛，说:“不是哭的，刚才风大，砂砾落眼睛里了，可难受着呢。”
“哎呀，眼睛磨得难受吧，”卓玛十分担忧，“我去给你倒清水冲一下。”
“不用，”葛菲忙拦住她，“已经出来了。”
说话功夫，院门再次被蒋放拍响，屋子里的两人齐刷刷看向窗外，卓玛狐疑道:
“谁啊？”
“卓玛，”
一嗓子就听出来是蒋放，卓玛赶紧去开门，“来了来了。”
屋门打开的瞬间，葛菲看到院墙上蒋放探出的头，两人目光瞬间对上，墙那头的人冲她笑，葛菲依旧冷冷的脸色。突然想到什么，葛菲疾步跑出门，越过卓玛说:
“我去开。”
一门之隔，葛菲压低声音对着蒋放说:“你走。”
蒋放说:“开门。”
“你走吧。”葛菲烦躁的皱着眉。
卓玛站在屋门口看葛
菲迟迟不开门，“葛菲，让蒋放进来啊。”
蒋放将手里的东西提起，“你东西落车上了，不要了？”
葛菲:“……”
呼……葛菲吹起额头的刘海。
实属无奈，只好开门。
蒋放一脚迈进来，声音低低沉沉的，就如他初见时给她的印象般，一个凶巴巴又尖酸刻薄的人。
蒋放叫道:“莫啦。”
卓玛虽然眼睛不灵光了，但心灵的很，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
她笑呵呵的问:“来找葛菲？”
蒋放刚要点头，葛菲说:“我坐他的顺风车回来的。”
蒋放侧着脸，看着姑娘鼻尖泛红，想笑又憋回去了，故作正经的口气说:“是啊，我正好在八美办点事，遇见了就顺路带她回来。刚才走得急，买的东西都拉我车上了，我给她送来。”
葛菲接过满手的袋子，“谢谢。”
她人往屋里走，院里剩下卓玛和蒋放，等门帘撂下，卓玛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葛菲的窗户。
你怎么把人惹哭了？
蒋放尴尬弯唇，压低声音解释，“路上车打滑，被吓得不轻，我过来瞧瞧。”
原来如此，卓玛了然点头，“人都被吓哭了。怎么开车的？这山路七拐八弯，危险的很，以后要小心。”
蒋放痛快答应，“我记下了，以后不能了。”
卓玛往屋里走，蒋放亦步亦趋的跟着。
“村上好不容易请来的老师，要是被吓跑了，看次仁主任怎么跟你算账，”卓玛撩起门帘让出路，“快去哄哄小姑娘，可别让她走了，她走了村上的孩子怎么办？”
蒋放笑，“不能，我去陪个不是。”
进屋前蒋放敲敲门，叩叩。
葛菲没应。
蒋放微微倾身朝里探，看到她正背对着门的方向收拾东西，想说什么可嘴唇发干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咳咳……”蒋放故意清了清嗓子，给房间里的人提个醒，“我进去了。”
葛菲侧头，“东西送到了，谢谢。”
这话跟“再见”没什么区别，可蒋放愣是厚着脸皮进屋了。听到脚步声的葛菲想冲他几句，可卓玛也走进来，问她:“晚上吃山药木耳，还
有牦牛肉。”
葛菲:“嗯。”
卓玛又对蒋放说:“晚饭你别走，留下吃。”
葛菲心里当然是不愿意他留下的，蒋放也看出她眼里的意思。
蒋放:“好，给你添麻烦了。”
葛菲:“……”
她鼻子差点没气歪，都知道麻烦人家你怎么还厚着脸皮留下吃饭。
卓玛笑语，“麻烦什么，就是添双筷子的事，那牦牛肉还是你上次送来的呢。我去做饭，你帮葛老师收拾下。”
蒋放:“诶。”
卓玛转身出了屋，葛菲不想跟蒋放单独相处也准备去帮忙，“我去淘米。”
人经过蒋放身边时被他手臂拦住，葛菲向后退，警觉的瞪着他，“干嘛。”
“我有话跟你说。”
“……”
葛菲抿唇不语，蒋放看她泛红的眼睛又想起当时她被吓坏的样子，顿时心软了语气也低柔了几分。
“葛菲，”蒋放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话没底气，“路上的事，怪我。不过，我技术挺好的，你真不用担心。”
葛菲瞠目，她吓得都要原地去世了，他还有脸在这跟她炫耀技术。
“！”猛地回头，气鼓鼓的小脸说:“你那叫开车吗？你那叫开飞机，航天梦没实现，拿我当太空行走试验品？幸亏我命大，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没那么严重，”蒋放差点被她逗笑了，连连摆手，又继续宽慰她，“我是看准了时机才冲过去的。”
“你看准时机冲，你参加的是f1赛车吗？大哥，你看好，我不是领航员，我是要回家的，你做司机的第一天，你的教练没提醒过你，要平平安安回家去？”
蒋放微妙的挑下眉，“……”
女人吵架时的逻辑和口条不得不让人佩服。但蒋放听她训话有点上头，想起曾经的高中班主任，那个集美貌与智慧并重，幽默与缺德的化身。
“其实，”蒋放刚要解释，葛菲打断他，“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身边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我连一点想认识的兴趣都没有。还有，我在盘龙村这三个月，只做两件事，教书育人、平安回家，这就是我的目的。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请不
要干扰我的生活。”
一口气发泄完，葛菲也累了。
隔着窗，远处日照金山，光悉数落在她清湛的瞳仁里，安静的小屋，荡着她急促的呼吸还有胸口剧烈的起伏，每一处细节落在蒋放眼里，都在提醒他，不该再靠近了。
蒋放收回眼，默了默，才说:“……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和我身边的人，不会再打搅你了。”
说完，他从葛菲的余光里走过，脚步声消失在一声关门后。接着，汽车的引擎声也渐渐消失了。
呼……葛菲长长的吁口气，再回头，大衣柜镜子里反射着她的脸，表情和眼神陌生又复杂。她刚要出屋，看到角落里放着的男士运动鞋，它规规矩矩的摆放在衣柜下，葛菲大步走过去一脚踢飞了一只，心里憋着的火气全都撒在这双鞋上了。
卓玛从门外进来，没看到蒋放问:“他呢？”
葛菲说:“他有急事走了。”
……
夜里要降温了，卓玛抱了些干草给羊圈垫上抵御寒冷，一回身，看到葛菲站在背后，“你怎么出来了，天怪冷的，快回屋。”
“我过来帮你垫羊圈。”葛菲抱着满怀的干草依着卓玛的样子铺。
卓玛问了句:“他欺负你了？”
“没啊。”葛菲摇头。
卓玛说:“我听他说了，他开车把你吓到了。”
葛菲以为蒋放都说了，便回句:“劫车的胆儿也太大了，大白天的就敢拦路抢劫，我们差点就翻下山了。”
“劫车？”卓玛显然颇为意外，“很久没听过路上有劫车的事了。”
“他没跟你说劫车的事？”
卓玛摇头。
葛菲真想拍自己脑袋下，卓玛问:“真遇到劫车的了？”
“嗯。”葛菲点点头，“当时前面一辆车堵着路，后面还一辆车追我们，他擦着前面车的车尾冲过去的，当时的惊险程度就跟拍电视剧一样。”
“吓坏了吧，没伤着哪吧？”
“没有。”
卓玛不放心，握着葛菲的胳膊把人转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确定葛菲真没伤着才踏实。
“就说你好端端的怎么还哭了呢。”
葛菲不好意思的说:“当时太害怕，吓哭的。”
“唉，”卓
玛说，“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啊。”
卓玛拉着葛菲进屋，俩人围着灶台旁，葛菲添柴火，卓玛往火里放了四个土豆，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土豆被烤地滋滋出声，卓玛的眼睛里映着红彤彤的火光，她慢声细气的说:
“蒋放长在路上跑，见过的世面多，真要是遇到危险，他会保你平安的。不要怕，有他在，你不会有事的。”
真是奇怪。
为什么认识蒋放的人都特别信任他？父亲是，白玛是，次仁主任是，现在连卓玛也是。
她小声说:“可我怎么觉得他不像个好人。”
卓玛笑了，问她:“你为什么这么想？”
葛菲将初到成都撞见蒋放骂乞丐的事儿，还有这一路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都说了遍。越说越觉得蒋放的人际关系复杂，或者说连他这个人在葛菲眼里都变成了一个不着调的边缘人物。
看着没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但你就是能感觉到他很可怕。
卓玛反问葛菲，“既然你说他不是个好人，他有做过伤害你的事吗？”
“……”
一时间葛菲沉默了。
回想与他认识的前前后后，好像还真没有，他一直在保护她，照顾她，有时候还会安慰她，哄哄她。
最终，葛菲说出了一句自认为特别有说服力的话——
“虽然他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但他的朋友都不是什么好人，他怎么可能是。”
卓玛摇头，并不赞同她的观点。
“你错啰，你想错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22 22:17:14~2020-12-07 23:0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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