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天墟试炼
那时，他刚刚斩杀了恐怖的九幽骸魔，自身亦是强弩之末，落得个五劳七伤。
然后，他就撞上了那柳月妖女，妖女实力尚可，最棘手的是其本体乃千年妖柳，身负顶级本源，生命力顽强得令人发指！根植地脉，断肢重生，极难彻底灭杀。
彼时他又重伤在身，十成力使不出三成，一时竟奈何妖女不得，更烦人的是……周遭闻讯赶来‘观瞻’他风采的闲杂人等，越来越多！
他云无涯岂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落得个连一个妖女都久战不下的名声？
索性……便扯了个‘百年之约’的幌子，权当给自己一个脱身台阶下。
从回忆中挣脱，云无涯复又问道：“能斩了那纠缠不休的柳精，只能说有点手段，但是不多，是谁做的？”
他并没有将柳月仙子放在眼中，百年之前，若非重伤在先，取其性命亦非难事，
百年之后，作为天骄的他，实力又突飞猛进，就更没必要正眼看待对方了。
“是一位新晋的客卿长老，名唤沈舟。”罗砚恭敬回答，同时小心观察着云无涯的神色。
“沈舟？”云无涯眉峰微蹙，清俊的脸上掠过一丝陌生感，“玄冥宗内，何时多了这么一号人物？从未听闻。”
“师兄明鉴，此人确是近日才入宗的。”
罗砚早有准备，立刻接话道，身为一个懂事的合格师弟，在来禀报之前，他已将这位“沈长老”的底细摸了个底朝天。
“据查，入宗前，此人乃是一名为‘日月宗’的偏远小宗之主，还是该宗的老祖。”
“不过，再往前追溯……此人的来历便如同石沉大海，任凭如何探查，竟无半点蛛丝马迹可寻，仿佛凭空冒出来一般！”
罗砚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为求稳妥，小弟特意去求了南星师妹，请她以‘天爻盘’推演那日月宗的根脚传承，试图顺藤摸瓜……”
“结果如何？”云无涯也被勾起了一丝兴趣。
“结果？”罗砚脸上露出一丝吃惊，“南星师妹耗费心神推演，却发现那日月宗的祖宗十八代皆是凡俗碌碌之辈，根本不可能孕育出沈舟这等人物！”
“哦？”云无涯平静的眼眸深处，终于泛起一丝真正的波澜，这倒是出乎意料。
“小弟心有不甘，就想请南星师妹直接推演那沈舟本人的命数根脚……”罗砚继续说道：“结果南星师妹一听，脸色骤变，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都不干！”
云无涯闻言，沉默了片刻，能让以窥探天机闻名、胆大包天的南星师妹都畏之如虎，避之不及……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客卿长老，其身上的迷雾，似乎比那死掉的柳月妖女更值得玩味。
“而且师兄，此战远非如此简单！”罗砚继续加重语气补充道，“那沈舟斩杀柳月仙子之后，万妖宗的柳祖……竟通过投影，跨越虚空追杀而来！”
“不过！关键时刻，北冥师叔他老人家神威天降！直接借体降临，以无上神通，将那柳祖的投影硬生生击溃！”
罗砚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神秘兮兮的意味：“正因为动静如此之大，如今宗门内外，可是议论纷纷……”
“不少人都在猜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沈舟沈长老，会不会和咱们上头…那位有点关系？”
罗砚没有明说，只是朝着玄冥宗权力中枢的方向，隐晦地拱了拱手。
“你是说宗主？”云无涯倒是直言不讳，剑眉微挑：“的确，都姓沈，不过嘛......”
“从未听闻宗主有这等亲戚流落在外，况且，北冥师叔监察全宗，凡有大妖入侵疆土，无论缘由，他老人家出手护佑乃是职责所在，此乃惯例。”
“仅凭此点，便断定这沈舟与宗主有关，未免太过牵强。”
他摇了摇头，语气笃定：“若这人真与宗主有渊源，又怎会只给个小小的客卿长老之位？外界谣传，捕风捉影罢了。”
客卿长老之名，在外人看来或许位高权重，但在云无涯这等核心真传眼中，只是虚名而已。
见云无涯否认，罗砚又试探着问，“那此人的出现还真是奇怪，要不……我替师兄您去仔细探探他的底细？”
“没这个必要。”云无涯拒绝道，这沈舟的出现，确实成功地引起了他一丝兴趣。
不过……这点兴趣，还远不足以让他放下手头之事。
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迫在眉睫——再过不久，那【天墟试炼】便要开启了！
天墟试炼，是玄冥宗的一场无上盛事！唯有修道未满千载、天赋卓绝的弟子，方有资格踏入那片神秘莫测的试炼场！
那天墟之中，传闻埋藏着上古遗宝、失传秘典乃至大道传承，每一次开启，都足以改变参与者的命运轨迹！
他云无涯，身为玄霄真君座下亲传，修道至今，尚不满八百春秋，正是不折不扣的当世天骄！
此等机缘，岂容错过？
这次试炼，他定要力压群雄，拔得头筹，唯有如此，方能不负师尊玄霄真君之威名，在与其他核心弟子的较量中，为自家山头争得无上荣光！
“师兄！”听见此话，罗砚却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师兄您潜心修炼，对外界流言蜚语或许不甚在意。但小弟身处其中，却不得不为师兄考量！”
“要知道您与柳月那妖女的‘百年之约’，在宗门内外流传甚广，甚至被不少好事者传为佳话，无形中亦是师兄威名的一部分！”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愤慨：
“如今，这约定被那沈舟横插一脚，提前将柳月斩杀！此事看似无妨，实则……已在暗中折损了师兄您的些许颜面与威势！”
“不少人在私下议论，说那沈舟替师兄您‘代劳’了！这口气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啊！总得找回些场子才是！”
“哦？还有这等闲言碎语吗？”云无涯眉梢微挑，但脸上还是带着无所谓的慵懒：
“行吧，既然你如此上心，那你便去看看吧，莫要太过张扬，还有，不要丢我云缈峰的脸。”
“是！谨遵师兄之命！”罗砚闻言大喜，立刻躬身领命。
有了云无涯这句轻飘飘的首肯，那他接下来的动作便如同奉了尚方宝剑，师出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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