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你要李玉钧如何?

程家败落如此,难不成还要继续养着个没用的姨娘?

卖了陶姨娘才是正经,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看你就是相中楚瑶这里的舒服日子,才巴巴跑过来。

拿什么祖母处置你姨娘做幌子!”

秋霜看不惯程怡这尖酸刻薄模样,哼了一声,对程怡冷冷道:“你说陶姨娘是贱妾,卖了她才是正经。程姨娘,你别忘了,你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怪不得荣府把你卖去青楼那种地方,就你这歹毒心思,加上你这拜高踩低、刻薄做派,发卖你,也是在情理之中。”

程怡不料秋霜拿这话戳她肺管子,她心中恼恨,开口想反驳,但又恐得罪秋霜。

她如今身份卑微,不敢得罪楚瑶身边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从前她连正眼都不给的婢女。

即便她说了难听话,程怡也只能咬紧嘴唇,不敢吭一声。

只是,心中犹自不服气。

她同陶姨娘如何一样?她是侯府小姐,是正经主子。她当初是自降身价、自愿为妾。

陶姨娘不过贱婢爬床,有了种,才被抬为妾室。

怎么能相提并论?!

秋霜白了程怡一眼,不屑又道,“是我家小姐让才哥住在我们府上。怎么,程姨娘是觉得小姐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吗?”

秋霜瞧不起她,故意将‘程姨娘’三个字咬得很重。

程怡敛了眉眼,低声下气道:

“秋霜姐姐,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觉得楚小姐的安排不妥。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家小姐同意收留才哥,却不肯收留我。我不知道我哪里不如他那个庶出小子?”

“人贵有自知之明。侯府都没了,还提什么庶出、正出。

别说侯府没了,就是侯府还在,我家小姐想收留谁,不想收留谁,也看我家小姐乐意。跟你什么庶出、正出有一文钱关系?

真是可笑得紧。”

“秋霜姐姐,我说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怡故意委屈巴巴瘪嘴,卖起可怜,“我只是想到,我如今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才一时着急词不达意。

我知道你家小姐最是善解人意。更何况,好歹我们姑嫂一场,她定然也是见不得我吃苦受委屈。

我同你家小姐只是有点小误会,还请秋霜姐姐看在我们好歹相识一场的份上,替我在你家小姐面前求求情,说说好话。

求你家小姐也能收留我。

否则我不知道我能去哪里。”

“不知道去哪里?”

秋霜冷哼一声,“这个好办,你去找你祖母,找你二哥。我家小姐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们程家人如今在城北陋巷。

你是程家正经嫡出小姐,你不去找你程家人收留,难不成还想赖在我们小姐这里?

走走走,赶紧走,别恬不知耻,赖在这里。”

程怡还想再说,却被秋霜毫不客气推搡出门。

“秋霜姐姐,有话好好说。才哥,我们都是程家人,你倒是替我说句话啊。哎呀,你别推我。”

“赶紧走。再赖在这里,小心我通知荣府,到时不知道荣府会不会把你送去春香楼再卖一次。”

程怡听闻荣府,不由自主身子发虚,哪里还敢继续赖在这里,连声应着,我走,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

凤仪宫。

田皇后看着正惬意吃着果切的明宣公主,心情愈发烦躁。

儿女都是债。

她一天天操心完这个,操心那个,自己操不完的心,一双儿女却都是没心没肺的主儿。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吃喝玩乐。

“驸马去西北前,我不是嘱咐过你,让他该怎么做吗?你可是同他说过?”

“我说过了啊。”

明宣叉起一块蜜瓜,送过来,“母后,你也尝尝,这个西域蜜瓜很是香甜。”

田皇后拧眉推开她的手。

“我同你说正事呢。既然你同驸马说过了,为何他却还是查出眼下这个结果?”

“母后,这事可怪不得李玉钧,他一个有名无实的新安侯,他有多大的能耐作假?

再说了,他出门前,就同我说了,圣上让他务必慎重,不可有一点纰漏,否则要他好看。他当然只能如实调查了。

那楚家没有造反,他总不能硬把造反的帽子往他头上扣吧。

我觉得这件事李玉钧没有做错。

要怪就怪萧琰把事情搞砸了。父皇已经怀疑这件事有田家在背后操作。

再说了,我也听说了,萧逸已经查出西北往京中递过发现矿藏的折子。

西北没有隐匿矿山这事,就足以证明,他们没有造反的野心。

这整件事都明摆着了,你要李玉钧如何?”

听明宣如此维护李玉钧,田皇后心中就有气。

太子耳根子软,成日被女人哄得团团转。

她就这一

个公主,也是满心满眼都是她那驸马爷,张口闭口维护驸马。

前些日子,李玉钧去西北,明宣整日闷闷不乐,无精打采。

那人一回来,她就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跟那没见过男人的村姑憨货一样。

田皇后刚要抱怨,就听嬷嬷来报,“皇后,永乐侯来了。”

“请。”

永乐侯田宽刚一下朝,就直奔后宫,求见皇后。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儿子田炳。

“臣参见皇后,参见公主殿下。”

“行了,没有外人别那么多虚礼了,赐座。”

田宽心事重重,“新安侯的调查结果,皇后该是知道了吧。”

“知道了。”田皇后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叹气道,“想不到做了那么多,最后还是没能从楚家那拿到兵权。

还白白牺牲了琰儿。为了这事,蓉儿冲我发了好大的脾气。我想着她日后是不会再同我们一心了。”

“不会的,蓉儿知轻重。她现在只是还在气头上,等她想开了,自然会懂得皇后的一片苦心。”

“姑母做得没错,是小姑姑不明事理。萧琰做事拖泥带水不说,还把自己折进去。他若是能一人做事一人当也就罢了,还想着攀咬旁人。那样的人死不足惜。”

田皇后看了眼田炳,点了点头。

她这侄儿很是明事理,比她那太子都懂事。

有时候,她真希望田炳若是她儿子就好了,那她哪里还要操那样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