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暑假
宣柔额头冒出一丝薄汗。
她磨磨蹭蹭地去找宣荣,他正通着电话,暗示让宣柔等一会儿再说。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刚挂断电话,宣柔就开口,“实验室你卖掉了?”
宣荣一愣,也没想隐瞒,凉声道:“卖了个不错的价钱。”
“你有没有过问过我的意见,我有钱买下来。”宣柔抓起包就往外跑,给安德森打电话让他去查实验室卖给谁。
安德森:你还使唤上我了……
“嗯……这个吗?我尽量帮忙。”安德森不紧不慢说道:“万一查不到,你也别怪我。”
“还有我们说好的事,你也不要忘记,毕竟家族能支持的有限,这有限的资源也应该倾向给更合适的人。”他语气中暗含着威胁。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宣柔也没有办法,只让安德森尽力去查。
那是属于她的实验室,凭什么就这么卖给别人。
……
霍悦宜和习真一直有认真备考,临行前,习真特地检查了有没有忘记带的东西。
六月二十号,天气阴,依旧闷热。
霍悦宜走出考场的这一刻,暑假就算正式开始,关林穆高考要早一些,前几天就到了溪市,一直闷在家里不肯出门。
等霍悦宜放假,关林穆马不停蹄去了望江,喝了口冷汽水,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
成年后,关家长辈就有意培养他接手家族内的事,现在京市家族中,几乎已经人人都认识他。
霍悦宜换了身衣服,问关林穆:“周斯年呢?”
他傻乎乎地笑着:“他啊,老家有点事,回去处理一下。”
言罢,关林穆又神秘地凑近,“苏德运跟顾宛筠离婚了。”
霍悦宜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苏德运是谁,说起来应该算是顾远舟的姑父,不过现在不是了。
一下子听到这消息,她觉得也没什么好震惊的,看着关林穆八卦的模样:“还有什么?”
关林穆笑得灿烂:“苏德运欠了一屁股债,要顾宛筠全部还完才肯离婚。”
许静听到后,忍不住也坐下参与对话,“苏德运哪儿来这么大脸,顾宛筠能愿意?”
京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苏德运又一群狐朋狗友,给他出了不少馊主意,这一屁股债有不少苏德运弟弟的,目的也是为了坑顾宛筠一笔而已。
“苏德运的侄女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拿捏着顾宛筠想离婚,做着想要嫁进顾家的美梦呢。”
“苏德运……”霍悦宜单手拆开一罐汽水,“也不怕被报复。”
关林穆摇摇头,“怎么说呢,苏德运根本就不知道顾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或者被捧得太过,以为自家和顾家差别并不是很大。”许静接了一句。
霍悦宜点点头,苏家恐怕要吃些苦头,老爷子只要在一天,顾宛筠是顾家三小姐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变。
夏日的望江里,空调呼呼地送着冷风,可窗外闷热的气息,仿佛随时能冲破玻璃。
就在关林穆说得兴奋时,霍悦宜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余青烟打来的。
电话那头,余青烟的声音透着几分凝重:“悦宜,有人要高价买下实验室,请了高区长来当说客。”
霍悦宜眼眸微眯,“高区长?想卖给谁?”
余青烟脸色也不太好看,她回眸瞥了一眼那个金发碧眼一身西装的男人,“安德森。”
已经好久没有和安德森接触,还以为他人间蒸发了。
“你只管拒绝,一切都交给我。”
电话没避开关林穆,他听得一清二楚,“那姓高的还接触不到京市核心圈子。”
“应该对方调查了余青烟没什么背景,才能请到他来压人。”
京市一家餐厅内,高区长端起一杯茶,“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高区长的提议我都知道了,在郊区建立大型工厂,伦纳德家族会好好考虑的。”安德森回敬了一杯,笑眯眯地说道。
高区长正愁不知和安德森怎么攀上关系,没想到对方自己上门,还只是想买一个实验室,价格好说。
这点小事太容易了些,高区长果断答应下来,找到余青烟提出这个目的。
安德森没有过多等待,只留了一个助理接替自己处理这些琐事,毕竟余青烟不可能会拒绝,自己也没必要在这里白费时间。
……
宣柔坐在安德森的豪华办公室里,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阴鸷,她指节泛白,妆容下的脸因愤怒而微微扭曲。
“安德森,那实验室本就是我的,你答应过帮我买回!现在居然想私自买下?”
安德森靠在真皮座椅上,轻笑一声。
“宣柔,你得明白,商场上只有利益。余青烟买下实验室后,再想从她手中买下,需要更高的价格。我也不能白白出了这笔钱,我可以承诺,实验室继续由你管理。”
宣柔知道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你说买下实验室的人是谁?余青烟?”
“是的。我查过她,只是一个医学科研人员。”
宣柔明明记得那保安说实验室的新老板姓霍,也许是那保安听错了。
余青烟以实验室手续不全为由,拖着高区长。
高区长脸色阴沉得可怕,也没有对待安德森的好脾气:“余小姐,你到底卖不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余青烟不慌不忙,尝了一口餐厅的招牌菜,“高区长,不是我不卖,实在是手续太复杂。您要是不信,可以去相关部门问问。”
高区长正要发火,手机突然响起。
接通电话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说什么,停职?是不是搞错了?”
一旦停职,就意味着他可能得罪了什么人,一旦停职,若能恢复原职还好,如果不能,他的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
他看了一眼余青烟,对方回以笑容,高区长按了按眉心,暗道不可能,这女人刚才的焦急做不得假,若真有什么背景,安德森不会不知道。
霍悦宜在昌平路小巷子内和陈景洪下着棋,“老头儿,你输了。”
“你这丫头,尊老爱幼知道吗?就不能让让我?”陈景洪叹了口气,“你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跟我下棋吧。”
往日下棋还能让着他,今日下得又快又狠,一瞧便是藏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