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得意作品
溪市古玩街。
碧玉轩,古玩街中颇具名声的一家店铺,店内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玩。
宋越泽站在玻璃展柜前,指尖摩挲着青花瓷瓶的裂纹。
孙克查到的消息说霍悦宜周五都会来这里保养古董表,此刻墙上的挂钟已指向三点一刻。
“宋少,这元青花可是元德年间的精品,您看这成色......”店主热情介绍着,话未说完,门外风铃骤响。
霍悦宜穿着燕麦色羊绒大衣跨进门槛,几缕碎发垂落在脸庞,腕间羊脂玉手镯在日光下流转着冷光。
她目光掠过宋越泽时微微一顿,转身对店主颔首:“王老,麻烦取我的怀表。”
店主拿着檀木托盘,正要跟霍悦宜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宋越泽突然伸手按住檀木托盘。
“霍小姐好雅兴,不如先帮我看看这件青花瓷?”
他故意将瓷瓶往桌边推了半寸,釉面在玻璃上擦出刺耳声响。
“元德青花用回青料,发色紫艳。”霍悦宜指尖悬空划过瓶身,“这件青中透灰,怕是后期民窑仿品。”
她抬眼时,琥珀色瞳仁映出宋越泽僵住的表情。
孙克突然从内室窜出,手机屏幕几乎怼到霍悦宜面前。
监控画面里,秦敏思正跟着关林穆周斯年走进钢琴教室,女孩脖颈间翡翠平安扣随着步伐轻晃。
“听说霍小姐最疼这几个小朋友?”宋越泽转动瓷瓶,裂纹正对镜头,“要是秦家人知道当年被拐卖的女儿发生什么......”
玻璃碎裂声截断话语。霍悦宜收回砸碎瓷瓶的镇尺,碎瓷片溅上宋越泽的西装。
她抽出丝帕擦拭指尖:“民窑仿品,市价八万。账单寄到东州宋家,还是您的私人账户?”
宋越泽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所有卡都被停了,拿什么还钱。
把账单寄到东州宋家,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霍悦宜转动着怀表,静静等待着宋越泽的回答。
“宋少,这钱还是由我来付吧。”孙克陪笑着,拿出一张卡递给店主。
霍悦宜轻笑一声,拿着怀表离开碧玉轩。
东州云顶茶室。
霍静淑身穿一袭黑色的修身套装,头发整齐地挽成发髻。
她动作娴熟地泡着茶,不一会儿,茶香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茶室。
对面宋嘉容的西装还沾着墓园松针,那是他刚刚探望过母亲的痕迹。
清明雨在玻璃幕墙外织成细帘,将88层高空隔成寂静结界。
“越泽在溪市玩得可还开心?”宋嘉容转动玉扳指,目光掠过霍静淑腕间的翡翠玉镯——那是他作为和霍氏达成合作,用来拉拢霍静淑的礼品之一。
“小孩子总要吃点苦头。”霍静淑神色平静地推过茶盏,茶香混着檀香袅袅升起,“倒是宋总,舍得把亲弟弟当弃子?”
霍静淑手腕放在桌上,玉镯磕在紫檀桌面发出清响。
“霍家主当年能用假账本扳倒三个叔伯,如今对付私生子倒心软了?”
“西唐霍氏想进东州珠宝市场,总要有人清理门户。”宋嘉容压低声音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
“空出来的位置,才能留给西唐霍氏。”
茶汤涟漪逐渐平静,霍静淑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下。
“叶春华,三天后会出现在东州的西郊码头。”
她抽手时,虎口露出半截狰狞疤痕,那是十九岁为夺家主位留下的勋章。
……
桦西贵族学院。
霍语下午没课,早早就等在霍悦宜的教室门口,她靠在墙角,手里摆弄着手机。
她看得出神,直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霍语才缓过神来。
“霍静淑又有什么话带给我?”上次在碧玉轩碰见宋越泽不是偶然,就连那古董表也是霍静淑让她去拿的。
霍语递给霍悦宜一份资料,上面详细记载了叶春华宋越泽母子的信息。
“我们和宋家做了一笔交易,霍氏帮他让宋越泽成为家族弃子,宋嘉容帮我们进东州珠宝市场。”
霍悦宜听到这句话,抬眸看了霍语一眼,霍静淑果然还瞒着她不少事情。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她反问道。
“你是未来霍家家主,这是你的责任。”霍语不解,家族中多少人挤破了头想成为继承人,霍悦宜反而还不乐意。
“此事结束后,家主会将手中的四分之一权力交给你。”霍语又接着说。
霍悦宜挑眉,霍静淑果然够大手笔。
“届时,西唐霍氏会配合你行事。”霍语沉声说道。
霍悦宜将材料塞进包里。
暮色中的溪市亮起千万盏霓虹,皇家会所顶楼的观景台却寂静得能听见水晶杯轻碰的脆响。
霍悦宜晃着香槟杯,她身后五米处,宋越泽正被两个保镖架着胳膊,定制西装在挣扎中蹭掉了两粒鎏金袖扣。
“霍悦宜!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暴怒的吼声震得玻璃幕墙微微发颤。
“宋津老先生最不成器的私生子。”霍悦宜转过身,“或者说,叶春华女士最得意的作品?”
“你以为拿着秦敏思的身世就能要挟我?”霍悦宜轻点平板电脑,监控画面立刻切换到钢琴教室。
镜头拉近时,能清晰看到秦敏思脖子若隐若现的平安扣,那是秦听兰亲手为她戴上的。
“倒是你,你那位好母亲,若是知道你在赌场输掉宋氏珠宝3%的股份......”
宋越泽瞳孔骤缩,他成年礼那天,宋津将宋氏珠宝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送给他。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宋越泽突然暴起挣脱桎梏,却在触及霍悦宜的前一秒被保镖拉了回去。
“两天后,东州西郊码头有一批进口珠宝入境。”霍悦宜蹲下身,眼神扫过宋越泽惨白的脸,“帮你母亲低价进口珠宝的那人,会不会被你爸爸发现呢?”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宋越泽,宋氏珠宝几乎由叶春华母子在负责,那人几乎是任劳任怨地为叶春华做事。
冷汗顺着宋越泽的脊柱往下淌,他终于明白大哥为何非要他来道歉——霍家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