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道歉
“你知道？”卫向珊眉头轻皱，眼眸中满是疑惑，又隐隐带着一丝希冀。
她微微前倾着身子，想要从霍悦宜的表情里探寻出答案。
霍悦宜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静静地凝视着她，一言不发。
“之前在集训班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卫向珊缓缓从病床上下来。
她站得笔直，神色凝重，郑重其事地向霍悦宜道了个歉。
说完，她微微抬头，望向霍悦宜，面容平静，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你觉得一个人的天赋会被夺走吗？”霍悦宜并未回应道歉，反而抛出一个问题。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目光深邃而锐利。
卫向珊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曾经，她也无数次在心底问过这个问题，却始终无人应答。
“你这个手镯是霍灵秀送给你的吧。”霍悦宜微微歪着头，语气笃定。
卫向珊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天赋消失是因为这件手镯，你相信吗？”霍悦宜抬手指着手镯，轻轻挑眉问道。
卫向珊迅速转过身去，“不可能！”她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霍悦宜不禁嗤笑一声，在她这历经三世的人眼里，这世间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这时，护士轻轻推开房门，走进病房，手中端着药盘。
“卫小姐，该吃药了。”她的声音轻柔而机械。
说罢，将几片白色的药片放在卫向珊的手心。
卫向珊微微犹豫了一瞬，开口道：“我待会儿再喝，你先出去吧。”
护士抬眼打量了她一下，见她模样乖巧，并未多生怀疑。
在这一层楼的病人里，其他人情绪都极其不稳定，唯有这个女孩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是患有被害妄想症罢了。
护士无奈地摇了摇头，叮嘱她记得吃药，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你也觉得我有病吗？”卫向珊低垂着头，突然轻声问道。
“不会。”霍悦宜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微微眯起眼睛，好奇地看着卫向珊，不明白她为何会有此一问。
卫向珊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夺眶而出，她泪眼蒙眬地望着霍悦宜。
“是因为这件手镯吗？”卫向珊凝视着手上的手镯。
那手镯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微的光芒，确实精美绝伦。
霍悦宜轻轻叹了口气，“你回想一下，最近发生的所有奇怪的事情，是不是都是从戴上这个手镯开始的？”
卫向珊默默地点了点头，她重新躺回病床上，思绪飘回到过去。
当初她想要摘下手镯时，霍灵秀曾温柔地说：是好姐妹就要戴一样的手镯，千万不要摘掉。
“有办法摘掉这个手镯吗？”卫向珊重新睁开眼睛，侧着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除了送给你手镯，她还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吗？”霍悦宜问道。
第一世时，她曾目睹魔修利用法器和天地规则漏洞掠夺他人灵根，这对手镯会不会也暗藏玄机。
卫向珊紧闭双眼，努力回忆着与霍灵秀相处的点点滴滴。
霍灵秀总是那般温柔善良，两人也因此很快成为了好朋友。
一个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卫向珊只觉头痛欲裂，额头渗出丝丝冷汗。
“她送我手镯那天……她说要是数学能和我一样优秀就好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拼命回想着自己当时的回答。“我说……肯定会的……”
窗外原本还是晴空万里，刹那间乌云密布，“轰隆……”一声惊雷炸响，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雨滴如密集的鼓点般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玻璃上。
“不……有人要害我！”卫向珊惊恐地叫喊起来。
护士听到动静，匆忙冲进病房，在卫向珊手臂上迅速打了一针镇定剂。
卫向珊渐渐安静下来，眼神无力地望着天花板，她心里明白是谁要害她了。
霍悦宜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拉过她的手，在她耳边温柔地低语：“我会帮你找回你的天赋，你记住一句话，是你的谁都拿不走。”
卫向珊的瞳孔慢慢聚焦，点点头。
霍悦宜站在医院门口，抬头望着阴暗如墨的天空，拿出手机拨通了许静的电话，让她来接自己。
她心中已有了些许猜想。
刚挂断电话，手机屏幕亮起，是霍灵秀的养父养母有了消息。
原来，在离开霍家之后，他们去了云城的乡下。
……
霍家别墅内。
霍灵秀正专心做题，手猛地一抖，笔在纸上划过一道醒目的痕迹。
她缓缓放下笔，手指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很快……很快就结束了。
“灵秀，别太辛苦了。来，先把牛奶喝了。”梁思情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轻轻走进房间，将牛奶放在她的手边。
霍灵秀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端起杯子，轻声说道：“妈，不辛苦，而且很快就考试了，我想拿个金牌当做是妈妈的生日礼物。”
梁思情的生日在竞赛结束后一周，她听闻女儿的话，顿时欣喜万分，又心疼地伸手抚摸着女儿柔顺的头发。
“这张试卷做完就赶紧休息吧。”梁思情叮嘱了一句，坐了一会儿，然后轻轻起身离开房间，将门缓缓关上。
对阿姨吩咐道，不要随便打扰小姐，平日多做一些补脑有营养的饭菜。
次日清晨。
霍悦宜推开窗户，丝丝凉意扑面而来，她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
临近数学竞赛，集训班的试卷如雪花般一张接着一张发了下来。
就连平日里很少在学校露面的沈景曜，也一连几天都在学校。
“悦宜，马上就要比赛了，好好加油。”霍灵秀在霍悦宜路过她身边时，突然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意味。
霍悦宜冷冷地笑了一声，她的目光在霍灵秀身上停留片刻。
“手上的镯子很好看。”霍悦宜轻声说道。
霍灵秀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慌乱，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是吗？”她回应道。
霍悦宜微微低下头，缓缓凑近她，“看起来很熟悉，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她眉头轻皱，面露沉思。
“如果你喜欢的话，也送一个给你。”霍灵秀垂眸轻声说道，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算了，不感兴趣。”霍悦宜直起身子，淡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