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约，许诺
起初
——渴望拯救。
然后、
——被拯救。
只是一句话，和他说了出来，就从他那里成功得到。
但
在以往是不行的。
有些话，是不能跟别人说的。说这些没有用的。
洛离和折纸是朋友，但其他人不是朋友……所以，悠君……就只有和你说了呢。
折纸的心灵是很好的。即使不被关注，即使没人理会，即使因为没有人理会而难过了些，她也不愿意让别人难过。
这种话和别人说了，会让人困扰，让人家很难过的吧？
所以，她就从来没有把这种话对别人说出来过……因为如果折纸自私的说出这话，那那些哀伤的事情就不只属于折纸。而是也属于其他人。
这是不好的。
她的事情，她自己做，问题自己面对也是应该的。
所以——就不那么做了。虽然很难过，但也还能承受。
只要不想
不去想就好了。只要不这么做，就能让心沉静下来。
因为如果去想就会让心好像被蛀了一样，多出洞来。
又填不回去。
所以就难过。
所以就伤心。
所以就难控制住自己的困惑。名字叫做伤心的困惑。
那样是不好的。
所以就不想了，就老实的在医院待着就很好啦。
心……
可能是空着。但起码不至于伤害到别人不是吗？
以前……
她是这么想的。
直到……
他的出现。
面对那样的肯定，所以折纸就忍不住对他询问。
因为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就再也忍不住了。
为什么呢？因为知道呀！知道再也不会有了啊！
隔着老远，转学过来。听说过她之后就从学校找过来。还愿意一直陪着，还没有对她有什么渴望。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呀？不会有第二个了！
所以她就跟他说了。
而
他的答案也自然是——可以。
他愿意接受她，能肯定她，不否定她，能够，做一辈子朋友……
……一辈子。
明明心里很开心，但是就觉得这个人很重的想法。
折纸在心里欢呼着雀跃的，而又吐槽着的——对自己。
真是的，明明就只有悠君的，怎么能觉得很重呀？
真是的，明明听起来挺多的，可也就一辈子哪够呀？
真是的。明明不该这么想的，可为什么就控制不住呀？
……
——他肯定她。
这是、
首先的
——他陪着她。
这是，其次的。
——他允许她跟着他，会要求她，对她有需求。
这是最终的
同样
是折纸她之所以在这一刻会变成这样的最主要的缘故。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控制不住。
那……
“真的吗？”
她就问他。
点点头。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洛离他的答案自然是——真的。
他需要这么做，当恶德的存在在记忆中闪过的时候，他拒绝的念头就在诞生的前一刻消失不见了。
就是她不对他发出这样的请求。他也一定会伸手抓着她。
因为她还没有别人。所以有着目的的他就会来找她。
如果有的话，
洛离说不定还会苦恼一下，因为需要另寻他法。
但是她没有啊，并且她也有在主动的渴求着啊？
所以
他就一定会抓住她。
……
既然她没有其他人的存在。那给的答案就得不一样了。
“对，悠会陪着你的，不管你身体怎样，有没有什么问题，我都不会去在意。因为我们是朋友。不过，同样的……【我】希望，折纸能救救我。”
“救……悠君？”她还有些疑惑的睁大了眼睛。
我？
“没错。”他就这么肯定。
而后当他侧过身子来看她眼睛瞬间，她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一抹慌乱。
有些心慌呢。
毕竟他一副要靠近过来的样子，所以就很正常啦。
“本来没想说的，但是这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折纸同学说出了心里话。那我也只好把心也一起挖出来了。
嗯……我这个人就像我一开始就说过的那样，我是个骗子。一直都在骗折纸同学，想从折纸同学那里得到东西。
至于我为什么说这话呢？因为我觉得。如果想要骗人的话，就应该尽可能的把自己要骗人的事说出来。不然怎么能叫骗子呢？那只是懦夫。”
然后，
看了一眼折纸情感的色彩后。他说:
“不过我也知道这么干很可能会让我骗不到人。所以在邀请折纸同学一起来看烟火大会的时候，我其实有些担心的，因为可以不来的。”
——粉色的。是甜蜜的，感情在瞳孔中翻滚着。
受﹤知微见着＞作用下显示出﹤96＞这样的数字。
因为他想知道的是数值，所以他的眼就给他数值。
“不过，折纸同学你来了，所以，我其实很高兴。”
略显笨拙的。少年对少女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来了，我说不定……不。我肯定能拿到我想要的，所以，你帮助了我，折纸同学，谢谢你。”
他低下头来
致谢。
“没有的。是悠君帮助了我，我没有做什么的。”
她就赶忙说道。抬起手来，却又意识到他在摸自己的头。
于是手不敢动了。因为继续动的话，不摸了怎么办呢？
不舍得。
所以僵住，
鸢一折纸，进退两难起来。
“折纸同学你也有帮助我，折纸同学你一直都有在帮助我。”
这绝非谎言，对于洛离来说，只要她不找别人恋爱，那她所没有去那么选择的本身就是在帮他。
就是杀他，或自杀，都是一样的。也都是在帮他。
杀他，是让他解脱，不用去烦恼，去想很多事情。
自杀，是让他自由，不用去做事，想怎么拿好感。
无论怎么样。【恶德】对他始终是极为重要的。
有了祂，他就或许有可能回家，而她们的存在让他有可能获取祂，并且除去五河琴里以外，他都可以说不用以伤害她们的方式去获取祂。
这样很好。
这样就没有了顾虑和在意。就可以去和她们交易。
给她们这个和那个，这些和那些，从她们身上获取【力】。
从她们身上……获取能改变一切的【权与力】。
……所以
还有机会在，真是太好了。
有恶德存在，真是太好了。
这有她们在，真是太好了。
“所以，我很感谢你。折纸同学。”『悠』笑着说。
“这样……那，悠君！”折纸似有些犹豫，但也抬起手。“如果我帮到你了的话，那……可以伸手抱你……悠君你抱我也可以！总之就是，就是……”
“可以哦。”他歪歪头。
于是。
折纸就伸出手，带着犹豫的抱住在面前的男孩。
可能被拒绝。
但……
不希望被拒绝。可，也不希望被单方面的给予。
她不想被他单方面的安慰着，她希望能和他一起。
她一直被他给帮助着，陪着，而且，她和他聊了那么多她的事，但他的却没有。她也想要能够听到他跟她说他的事情。
因为内心有过的寂寞被他给接受。从他的口中也听不出谎言的成分，所以她就拥上了他轻声说:
“悠君需要别人的时候，可以优先考虑我吗？”
“可以。”
——他说。
他不会需要别人，他需要的时候估计也考虑不了她。
所以这不是骗人。
但是
看着他的侧脸，盯着他的发丝，目光略空的她听到他的话，
像这样的，肯定的，代表的是他接受了她的话。
折纸——很开心。
开心……
因为现在得到肯定。因为此刻的他许诺了她。
但
她呢……
到底在渴望着什么，又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是他口中的好话？
是此刻的，一直很高冷的悠君脸上的淡淡的笑容？
还是说自己骗了她，可她找不出谎言的，因为悠君的嘴硬，所以刚才在心里吐槽，在笑的想法？
不是，都不是，这些全都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渴望的不是这样的。才不是这么简单的……
她所渴望的呀。不过只是抛开物质的表现，而最本质的爱罢了。
她只想要爱的。
她……所想的是被人关爱，喜爱，被他人所爱。
充满了安全感的爱。她最喜欢了，她最没有这个了。
折纸呀……其实就只是一个缺爱的女孩儿罢了。
她渴望着，有人能够一直记得她，能够爱着她。
折纸抱住了洛离的腰。凉凉的，低下头，靠在他的左肩。
能听到心跳。
能感到温暖。
能感受到气息。都是向她许诺了『爱』的少年的。
“那悠君既然说我帮了你，那你可以也帮帮我吗？现在如果可以的话，我……我想要你也抱着我。如果可以这样，或许我的身体就能好很多？”
折纸这家伙，好像突然间就有一种变坏了的感觉。
她本该不敢说的。可刚才给了她连续不断的肯定之后，现在的语气给他一种莫名的换了人似的感觉。
嗯
大概是因为，之前她在他面前表现的太软了的缘故？
“伸手抱抱你？”他就问。
“……嗯。悠君，可以吗？我……有点……”她答。
“好。”
于是洛离就缓缓的将手放到了折纸的身后，轻抱住女孩纤细的腰肢，再一次感受到她的纤细与弱小。
很瘦呢。
大概是因为长期住院的缘故吧，折纸她很瘦呢。
不过，这个银发的女孩抱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这样可以了吧？”他问。
“唔……”
她却不答，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够。
“那么这样？”
洛离低头伸手抓她的小手，将小拇指勾出来。然后对上。
“……”她眨着眼睛。
“那么，就这样，我们定下一个约定。怎么样？”
“约……定？”
“对，约定，对我会和你做一辈子朋友的约定。”
许诺悠的一辈子。与她相伴，填充心灵的孤独空洞。
“一辈子……”
“没错。一辈子，所以要和我约定吗？折纸同学。”
“……悠君，你会骗我吗？”
“会的。我会骗你的，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
他仍握她的手。并没有松开，也没有避嫌。而是用力一点，更将她的小拇指勾住，同他的小拇指相对，抵住。
严格来说这话可以由她说的，但骗人的是他。还是他来吧。
“像现在这样，骗我吗？”
像是想到了重点般，折纸凑在他脖颈旁轻声自语。
“嗯，悠会这么骗你，直到悠的此生终结。”
“那……我可以靠近悠君，悠君会嫌弃我吗？”
折纸的手轻轻颤动了一下，在洛离的手中颤动，被他感到了动静。
所以
被问。
“可以，我不会嫌弃折纸同学，直到此身死去为止。”
他就答。
虽然话里没有谎言的存在，但是也的确是在说谎的。
至于为什么仍旧属于说谎。应该是都明白的……
但是折纸不会知道。并且，她现在脑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这种时刻给她的好朋友一个大惊喜。
只要那样。
这样的友情，如果能够确定，就会变得很稳妥吧？
只要想到这样的事情。女孩的心里就贪恋无比。
“嗯。”
于是，默认后，成立的约定。——做一辈子的朋友。
那
既然
都已经这样了。都已经是朋友了，要一辈子那种。
所以……
“悠君……一会儿…你可以去我家做客吗？”
女孩将脑袋贴在他的脖颈，冰一般的寒气令她微微的清醒。说实话，有点冷，但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够被悠君像这样一直抱着，然后讲他的事情。
不过，她想是这么想，但他怎么想，就是另一回事了……
洛离:“……？”这台词是不是有点眼熟的样子？
“去你家？”
“嗯，嗯，现在天都黑了，这么晚也没有车了吧？今天是周五，如果说，悠君，明天要出去玩的话，那可以来我家。我家离这里很近的。”
今天，真是个很好的日子呢。
得到了肯定。立下了在她心里已经成了的约定。
然后就想到大会好像快结束了，这时候，她就觉得:
怎么这么快？为什么烟火这么少？能再续一点吗？
但知道不可以。
可她也不想分别。刚刚才立下这么重要的约定。又怎么能离别？
不过现在还有些害羞，但折纸的心里却有种直接迷晕玩硬的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因为一体双魂的缘故从而看到了鸢一折纸一部分知识的折纸对你产生了迷晕玩硬的的想法』
——？
洛离默默地低头调整了下，本能性的运用权柄将原本的折纸的记忆和部分的思维模式都给打回去。
然后
——？
“诶？”折纸突然愣了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洛离想了想。后退了一步。
“走吧，如你所愿，带我回你家吧，折纸同学。”
“……？！”
——诶诶诶？！折纸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懵的惊慌起来。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她刚不就是走神了一下吗……
……你说呢？
洛离心想。
……
……
“明天是周六，出来一起玩吧。折纸同学。”
“诶？嗯……”
“那走吧，送你回家。”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