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中巫
忽然。
手台里滋滋啦啦,多出了不少杂音,这种情况以前从没出现过。
我连忙按下按钮重复的说了几遍,但每当红灯亮起,听到的却只有杂音。
“不行!”
“我得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做噩梦的缘故,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跟你一起去!”
建新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想了想,感觉两个人也好,便立即用手台通知长海叔,叫长军叔回来守板房。
“哎对,给你这个!”
正准备下盗洞时,建新递过一个塑料袋来。
“把手机套上,省的再被泡鼓包!”
……
急匆匆钻过了金刚门,我朝塞石甬道中一望,就见回纹墓室中灯影闪烁,同时还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喊声和回音!
一见这场面我更急了。
但塞石甬道只有六十公分的高度,蹲着身子完全是龟速行进,我急中生智,所幸手脚并用,直接采用了狗爬式!
这种姿势确实有用,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而说到这里,我不禁想到,或许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这次的突发事件,让我无意间自创了狗爬盗洞的技巧,几年后,这个技巧成功的救了我一命。
一路跪起马趴的钻出甬道,还没来得及细看,一个人影忽然扑了过来!
“卧槽!”
我就地一滚,堪堪躲开,回过头才发现是小平头时晓亮!
而头灯光偏转的瞬间,我瞥见了他的侧脸,不由得便是一惊!
他脸色十分吓人,几乎黑成了碳色!
此刻他正扒着塞石,死命的要钻进甬道!
“平川!”
“快拽住他!”周伶的呼喊从旁传来。
虽然搞不清什么状况,但周伶的话照办就对了,我立刻起身去拽小平头!
不过就这时……
“卧槽尼玛!!”
伴着建新哥的惊叫,就听砰的一声!
小平头爬到一半,忽然从塞石上掉了下来,跟着噔噔噔退出好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而他的黑脸上,则多了一个好大的鞋印!
“卧槽!他特么这是咋了?黑的跟包公似的!”建新哥边说边从甬道中钻了出来。
趁小平头摔倒的功夫,周伶他们立即扑上来将他按住,并大吼着叫我跟建新帮忙。
这一按才发现,不知道咋回事,小平头力气竟大的吓人,建新我俩再加冯抄手和松貂阿火,四个男人也只能勉强按住!
三只松貂炸着毛就要冲上来,松貂阿火连声呵斥才让它们退回了墙角。
啪嚓——
周伶不知从哪捡来一块箱板,铆足了劲拍在小平头脸上,箱板瞬间碎成了好几块儿。
本以为能把小平头拍晕,但没想到,这一拍他挣扎的更厉害了!
“虫!拿虫!”
松貂阿火咬着牙道:“我口袋里,右边屁股!”周伶连忙去翻他的口袋,从中掏出来一个黑乎乎的铁盒。
“过来按住!”
话音未落,松貂阿火接过铁盒,顺势骑在小平头胸口上,由于我跟建新按得都是腿,看不见他用了什么虫子,但看冯抄手惊恐的表情,我推测也许是蝎子、蜈蚣之类的。
大概两三秒过后,小平头的挣扎渐渐停了。
几人顿时松了口气,纷纷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但这口气还没喘匀,松貂阿火便道:“赶紧找绳子捆住,越粗越好,我这虫只能顶几分钟!”
“我去!”
我感觉我的狗爬式很快,便自告奋勇返回地表,取来一卷小指粗细登山绳。
没办法,我们是下坑,不是探洞,一般不会准备太粗的绳索,好在登山绳米数足够长,质量也不差,一圈圈给小平头缠成个粽子之后,众人这才长出口气。
我这时才顾得上观察,就见冯抄手又挂彩了。
他脸上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爪了一样,血丝糊拉了,周伶还好,只是头发有点乱。
最惨的是松貂阿火,估计我俩下来之前,他们曾尝试按住小平头,但没成功,这导致松貂阿火胸前的伤口崩裂了,不少血迹从衣服下渗了出来。
建新擦了把汗问:“伶姐,他特么这到底咋了?吃疯狗批了还是中邪了?”
周伶脸色铁青,抬手指了指斜坡墓道入口处,冷声说道:“他特么中的是黑巫!”
“黑巫?”
建新我俩顺势望去,头灯光一扫,便见一个坛子孤零零摆在地上。
距离远,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
但能看见封盖和坛体间嵌着一丝缝隙,似乎是被揭开过。
这时冯抄手连忙拽住松貂阿火道:“阿火师父,事不宜迟,求你赶快救救晓亮!”
松貂阿火喘了口气,点点头,便对我道:“小伶说你是童男?”
我一愣,不知道为啥又扯到这个上。
而周伶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直勾勾的盯着我,问了句:“还是呢吧?”
我更懵了,不明白她为啥要问“还是”。
“是……是啊,干啥?”
周伶皱着眉,仔细瞄了我一眼,便把我拽到一旁问:“你实话说,到底还是不是,今天下午我跟你那小女朋友通过话了,哭哭啼啼的,你不是偷着干了什么坏事吧?”
我这才想起通话记录的事儿,忙问:“你俩都说啥了?”
“没说什么,那姑娘就知道哭,一个劲儿问你在哪,听我说你很忙之后就挂了。”
听到没有谈及郝润的藏身地点,我便暗自出了口气,完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道周伶误会了,赶忙辩解说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别扯没用的!”
“到底是不是,赶紧说!”
我脸一红,缓缓点了点头,周伶便对松貂阿火说没问题,叫他赶紧准备。
本以为是需要我放血什么的。
可万万没想到,松貂阿火居然是叫我剪一撮“头发”给他!
但眼下顾不上磨叽,只能照办。
于是我便跑到一旁,用匕首割下来一部分。
接着他取出一些粉末放到一块薄贴片上点燃,凑到小平头鼻子旁,然后一点点将我那撮“头发”撒了上去。
说来也怪,粉末点燃后味道原本很淡,可当我的“头发”一被烧着,一股奇异的香味瞬间散发出来。
松貂阿火让我拿着铁片,嘱咐我缓缓吹气,要尽量将烟雾吹进小平头鼻孔里。
随后他撩开小平头的衣服,露出肚脐眼,翻手将一个漆黑的瓦罐扣了上去!
当时他这一套操作,真把我看的云里雾里,完全搞不懂有什么作用。
不料,十几秒后,惊悚的的一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