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火雷狮作为五等妖兽中的兽王,对四等妖兽角犀鸟有着天然的等级压制,本该是最佳的解围之选。


可是祁筝却是忘了,装着火雷狮的储灵囊早在她被沼鳞鲤袭击时,就已经交给了毛允保管。


这下,符是揭不下来了。


局面顿时变得棘手起来。定身符不揭下,柔角犀一直僵立不动;而角犀鸟群眼见珍贵的高质量口粮受制,愈发躁动不安,“吱吱咕咕”的尖锐叫声此起彼伏。


而面对这种境况,所有人都只能干熬着。


巳时的阳光已经相当炽烈,无云的碧空下,众人狼狈地匍匐在地。


祁筝眼角余光瞥见,最初那只无功而返的角犀鸟身后,幽暗密林中已经亮起无数双猩红的眼。


距离他们进入“大犀地”过了一刻钟,还需要再等三刻钟才行。


随着头顶鼓风阵阵,人群中立刻传出抑制不住的痛呼之声,那金丹期的护身符抵不了多久,更不必说许多弟子的修为也许还不到金丹。


很快,大家身上都被叼的血迹斑斑。


嗖嗖嗖——


一道道黑影骤然俯冲而下。众弟子身上的护身符在鸟喙猛烈啄击下闪烁不定,很快便归于黯淡,化作一堆纸屑。


林衡手忙脚乱地挥毫画符,还要分出心打走周围伺机而动的角犀鸟,朱砂在黄纸上龙飞凤舞,却还是赶不上角犀鸟的攻击速度。


他的衣袖已经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手臂上布满渗血的啄痕。


祁筝让小心出鞘去帮她,这剑大约是有公主在其中的缘故,颇有灵性,根本无需剑诀,自己就会依她指令行事。


小心剑光所过之处,角犀鸟来不及躲闪,瞬间就被斩落羽翼,在哀鸣中坠落在地。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林衡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她背后一闪而过,男人像落入热油中的活鱼一般横七竖八地乱跳,被咬得直倒吸气。


他将新画好的符箓拍在师弟背上,转头怒视祁筝。


祁筝尴尬地抹去脸颊上的一道血痕:“计划有变……”


猝不及防地,曲方邈隐隐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你受伤了?】


祁筝抽功夫回了他一句:【死不了。】


【我去找你。】


【别来!】


“你说什么?”


听见林衡狐疑的声音,祁筝才发现自己将才竟然一时情急,将同音传讯的话讲出了口。


“没什么,我说让你别站着,快些趴下。”她接着放大音量道:“大家稍安勿躁!再等三刻钟!”


趴下已经能最大程度避免角犀鸟造成的伤害,林衡修为已至元婴期,比起金丹期的护身符能抵挡更久。


刚才那会儿功夫,他已在每个弟子背上都贴了符,可见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


林衡蓦然道:“符半个时辰就失效了。”


祁筝后背也被啄了几下,一阵一阵泛着刺痛,听了林衡此言,心更是凉了半截,道:“什么符?”


林衡:“两种符都是。”


祁筝的心重新恢复了温热,安抚他们:“角犀鸟攻击我们主要是因柔角犀,只要柔角犀不受威胁,角犀鸟便不会主动攻击人。等定身符失效,角犀鸟攻势便会收敛许多。届时只剩下最后一刻钟,柔角犀移动速度不快,且性格随性。我们分散而站使柔角犀无法选中,它们也许会直接放弃攻击。”


等稍微安静一些,曲方邈又在说话:【你和哪个宗的人在一起?刚刚那人是谁?莲花宗?】


祁筝猜到他定是在玉牌上看到了葫芦峰和水莲宗,一边忍痛一边回复:【别人叫水莲宗,不要乱起名字,还有,你千万别过来。】


【绮云阁不会和你们平分积分,不必担心。】


【我差你那点分?】


【那你在意什么?】曲方邈似乎很是不解。


【你过来了,有心人稍微一猜就能猜出我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很见不得人吗?】


祁筝尚且没抽出空来回她,因为林衡趴下后,角犀鸟又开始无差别攻击。索性小心已经出鞘,祁筝就让它四处帮忙,将伤势较重弟子周边的角犀鸟斩了。


【你不想和我结为道侣了……?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曲方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还有一丝埋怨。


祁筝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让绮云阁因为我而影响行程。】


曲方邈:【哦。】


祁筝:【嗯,咪咪乖。】


曲方邈:【……我不是。】


半个时辰后,离弟子们最近的一只柔角犀——也就是林衡贴的第一只,突然打了个剧烈的响鼻,它蹬蹬前腿,又伸了个懒腰,转身慢慢走了。


这柔角犀十分之聪慧,不必再等其他定身符到时间,它自己便走到同伴身边帮他们撕下了。


很快所有的犀牛都被解放,角犀鸟的攻势果然松散许多。


林衡:“现在怎么办?”不知不觉,他已经非常信任这女子的话了,尽管一个时辰前他还认为一个小兽宗得魁首是出于侥幸。


祁筝静静解释:“柔角犀只要可以活动,角犀鸟就不会随意攻击,我们只需提防柔角犀,接下来所有人分散而站。”


就像是故意配和她这话一般,众人背后扑腾作乱的角犀鸟纷纷偃旗息鼓,哗啦啦都飞回了树上,还有几只飞到了柔角犀的角上,站在它们的角上啄啄啄。


柔角犀也好脾气地受着,那角犀鸟方才因伤了人,嘴上满是血痕,将柔角犀月牙白的角都啄得通红一片。


林衡:“这群鸟在干什么?”


祁筝:“在进食,没过去的是已经吃饱了。”


林衡联想了一下是吃什么吃饱了,马上恶寒地哆嗦了一下。


林衡:“那等这些没吃饱的吃饱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来过来咬我们了?”


祁筝:“理论上来讲是这样,且柔角犀天然就给角犀鸟供给吃食,角犀鸟吃不惯人肉,刚刚定然也没吃多少……就算吃了,也不是故意的,最多不小心叼进去一块罢了。”


林衡“哎哎”了两声,打断她:“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他整个人被这群妖鸟咬得像刚从血水里出来,浅绿色的素净弟子服完全变为触目惊心的红。现在听了祁筝这般言论,他伤口更是作痛,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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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动身。”祁筝看时机已到,出声提醒。


弟子们马上训练有素地分散而行,星罗棋布站在不同方位。


祁筝又和那位帮她贴符的夏然站在了一处。


她死死盯着柔角犀,后背也紧张地绷紧了,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她却感觉,有两道欲说还休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流连不去。


夏然张开口复又闭口多次后,终于开口了,“姐姐,你好漂亮……”


祁筝:“……”


“多谢,其实我未必比你大。”


夏然羞涩脸:“我今年才两百多岁呢,你怎会比我小呢?”


祁筝:“……我一百多,先看犀牛吧,一会儿不注意冲过来撞我俩。”


夏然摸摸鼻子,和她一起盯犀牛了。


一切都如祁筝所说,柔角犀个性十分随性,察觉这些人族站得乱七八糟就不愿再管了,只悠闲地或卧或站着休息,可谓是十分松弛。


众人身上的定身符也在不久前失效脱落,变为废纸一张。


一个时辰马上就要到了。


就在时限来临之前,一只维持了半个时辰站姿的柔角犀忽然动了,它的后腿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那只染上了红的大角直直对着祁筝就冲了过来!


祁筝内心简直是大口口,尽管她觉得任何话都不可说得太过绝对,但是真没想过这犀牛真的会发疯啊!!!


旁边的夏然显然已吓傻了,瞬间抓紧了祁筝的衣裳。然而她很快反应过来,反手从储灵囊中抽出一沓黄符就挡在祁筝身前,“祁筝师妹,你往后站!”


祁筝怔了怔。


她轻轻推了下夏然的腰,“不用了,师姐,我的剑很厉害。”


犀牛以一种势不可挡千军万马的态势奔来,口中哞哞叫着,很是癫狂的模样,不同位置的弟子们自然都察觉到了,顿时惊起啊声一片。


“小心!”


祁筝大喝一声。


夏然以为是在同她说话,更是颤抖而坚定地站稳了,总不能让手无寸铁的兽宗人挡在自己前面吧。


她闭上眼睛,手已经扬起。


反正大犀地已被占据,左右不过浪费一张符再被怼一下!


铮——


小心自从帮林衡砍鸟就没再回过剑鞘,此时正从另一方位凌厉冲来。


在它猩红而闪着冷光的剑身触碰到柔角犀之前,一把剑比它更快——在瞬息之间被人从远处掷来,精准而又雷霆地插在柔角犀的屁股上!


祁筝、小心、夏然:“!!”


柔角犀:“嗷啊啊啊哞哞!!!”


等等……


祁筝眯眼,它脸上这表情,是屈辱吗?柔角犀怎会有如此生动的神情?


等她看清它的瞳孔,更是一愣。


这柔角犀的眼中失了神采,阴阴紫气在其中翻涌,明显是入了魔。


这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不禁让祁筝怀疑那只沼鳞鲤是否也是这般入魔了,又或者是……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供人驱使。


没等她再多观察,那把熟悉的剑的主人就气壮山河地,用一种祁筝熟悉的声音怒吼:“站着不动还要干嘛,赶紧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