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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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明川一直都待在帐篷里养伤，所以褚百千这几天也一直都待在营地里照看明川，就连送饭送药也一直都是他自己进来，这期间一直没有让其他人进过这个帐篷。
不过几天下来，明川的身体变化却是很明显，第一天的时候还是全身都不怎么能大幅度动弹的状态，结果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明川就已经基本可以起身下床活动了。
要说是药效好，未免太过牵强，毕竟明川的恢复情况是实打实地摆在了眼前，褚百千也不是傻子。
而且她也没法瞒着褚百千，因为褚百千每天都是要给她换药的，这种恢复速度和明川的重伤实在是不匹配。
但褚百千一直没问，就这么地过了五天，在明川恢复到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之后，明川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此时时间是明川来到这个营地后的第五天徬晚，褚百千已经端着饭食进了帐篷。
“褚哥，”明川和褚百千对坐在桌子两边，她吃了几口饭之后便面带犹豫地开口了。
褚百千抬眼看了过来，顺手还给明川又添了几勺菜到她的碗里。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明川看了看碗里的菜，又看向褚百千。
“没有，”褚百千摇摇头，接着扬了扬下巴，示意明川赶紧吃饭，“吃完饭还得喝药呢，别磨蹭了。”
明川叹了口气，埋头端起碗猛吃了几大口，褚百千看她这样子，神色间带着些了然和忧虑。
吃过饭后，褚百千收拾碗筷，明川在一旁把药喝了后，轻咳了几下，最后还是选择叫住了正准备出去的褚百千，“褚哥，你先别出去，我要跟你说件事。”
明川说这个之前是考虑过的，自己身体的异样，现在褚百千肯定已经看出来了，与其一直避而不说，不如自己主动卖个惨争取下褚百千的理解。
这么说，主要也是明川看在褚百千救了自己的前提下，毕竟都这时候了，他还能救自己，那就说明这人对自己多少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看着褚百千转身走了过来，明川便继续开口了，“我的身体自从在三城那次爆炸后就发生了一些变化，这几天估计你也发现了，”
明川正说着呢，就被褚百千给打断了，“爆炸？什么爆炸？”
本来明川还低着脑袋，一听他问这个，立马就把头抬了起来，这时候明川才意识到他已经走到了自己床前。
两人现在一个坐在床上仰着头，一个站在床边看着对方。
“处理异种时候发生的爆炸，”明川看着对方，解释了下当时的情景，“当时我不知道我面对的那个异种就是于青，我拿着乌霓亲手把他给炸没了。”
本来是在好好的解释，但当快说到话尾的时候，明川的声音逐渐地就有了些颤抖，她这是第一次对别人说出当时的场景，说到最后的时候，眼前已经不由自主地就模糊了起来。
一直避而不谈的事情被自己亲口说了出来，就在明川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接受的现在，眼泪还是比话先一步掉了出来。
褚百千见状，赶紧伸手把人抱进了怀里，两人现在这个高度，正好可以让明川的脸完全埋进对方胸前。
“是我，是我，”明川说着断断续续的话，声音里已经是抑制不住的哭腔，“是我亲手杀了他，是我亲手杀了于青，是我让他连全尸都没留下，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终于在今天说了出来，明川的声音闷闷的，泪水糊了一脸，但是她还在不停地说，“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把他带进三城的医院，他就不会死，他的异变也是我造成的，这一切都是我害的。”
褚百千听着明川的话，眨眨眼逼回了眼里的泪意，双手更加用力地把人搂紧，同时低下头用唇瓣贴了贴明川的发顶，眼里满是心疼和担忧。
“这不是你的错，”褚百千闭了闭眼，“这不能怪到你身上。”
“褚哥，”明川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从他的怀里抬起了脑袋，“爆炸的时候，于青往我嘴里塞了个东西，后来再醒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就不一样了。”
褚百千的目光在明川红通通的双眼上流连，听着她说话的同时，抬起一只手抚在她脸上轻轻地用手指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褚哥，是于青，是于青救了我，”明川还在继续说，“那场爆炸很厉害，当时在现场的很多人都死了，但是我竟然活下来了。”
说这些的时候，明川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显然她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联。
“嗯，我知道，”褚百千继续温柔地给她擦着脸，相比起明川的话里的内容，他现在更在意明川的情绪，一直在尽可能地安抚着对方。
褚百千就这么一直守在明川身边，时不时给她擦擦脸，理理头发，直到明川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褚哥，不好意思啊，让你看见我这样子，”平静下来的明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这么哭过，大概也是压抑的时候太久了，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看着明川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褚百千伸出双手把她的脸捧了起来，郑重说道，“在我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好意思的，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两人四目相对间，明川先一步垂下了眼，褚百千见状也有些无措，缓缓把双手收了回来，转而说起了刚才的事情，“于青和俞明两个人见过面吗？”
“见过，”明川说着，就把当时他们几个人准备出城的事情给褚百千都讲了一遍，不过在提到俞黎的时候，褚百千神色有些异样，明川赶紧解释了一下说现在她和对方已经没联系了。
听到这话，褚百千心底有了些不合时宜的喜悦，当时他在医院时就听祝雪年说过明川和俞黎的事情，对这个人很有印象。
“所以于青和俞明当时是一起出城后被抓住的？”褚百千和明川确认了这个事情，明川点了点头。
“那就差不多是了，”褚百千这么说着，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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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明川面带询问，便解释了起来。
“之前我跟你提过俞明吃下药种的事情，但事后祝雪年有测过俞明的身体数值，”褚百千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俞明的身体和药种之间有排异反应，做不到完全融合。”
“俞明他自己知道这个吗？”明川问道，她隐隐约约间似乎摸到了一丝事情的脉络。
“知道，”褚百千这么说着，“他当时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异变反应出现后连续伤了好几个人，为了控制住他的异变过程，祝雪年才给他喂了药种。”
听了褚百千说的这些，明川喃喃道，“所以他才说我救不了他，因为他已经试过最后的方法了。”
“应该就是这样了，”褚百千看着明川，“至于你所说的于青的事情，可能是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俞明把药种给了于青。”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都看向了对方，褚百千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你所说的爆炸时候于青塞到你嘴里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药种，药种确实可以提升人体机能，修复伤口，这也符合你的变化。”
“可是这东西不是会有排异反应吗？那我是不是也会异变？”
见明川神情忧虑，褚百千笑了笑，安慰她道，“你的情况和他们不同，他们都是在发生异变后吃下的药种，而且你现在身体的异常也都还是好的部分。”
尽管他这么说，但明川的担忧还是无法消解，毕竟她在圣山的异常可说不上是好的部分。
褚百千见状，干脆打趣道，“他们那是排异反应，或许你正好就没有排异反应呢？”
明川勉强笑了笑，褚百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过段时间我带你去测下身体数值，这样你也能放心点。”
这倒是个比较有效的法子，明川赶忙嗯了一声，接着便有些急切，“不能现在就去测吗？”
褚百千听了她这话，表情有些无奈，“你重伤回来到现在，也就刚刚五天时间，我都不敢让别人进来这帐篷，怎么能直接就带你出去啊。”
这倒也是，明川这么想着便又看向了褚百千，他果然一早就发现了异常，“褚哥，你一早就发现了？”
见他点头，明川心道，果然如此。
“不过不让别人进来不止是这个原因，也有我自己的私心。”褚百千十分自然地甩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后就直直地看向了明川，“我想要和你待在一起。”
之前在三城的时候，褚百千心里就对明川有好感，但他是反对军的人，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且明川当时也并不是很需要他。
但是，在看过俞明和祝雪年的事情之后，褚百千在空闲时候总是会想起在三城的时候，每每那个时候他就很后悔，后悔当时没有多花时间和明川待在一起。
在这样一个随时都可能失去性命的地方，褚百千想尽可能地和自己喜欢的人多点时间待在一起。
“我喜欢你，明川，”他捧起了明川的脸，对着明川十分郑重地说道。
不过几天下来，明川的身体变化却是很明显，第一天的时候还是全身都不怎么能大幅度动弹的状态，结果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明川就已经基本可以起身下床活动了。
要说是药效好，未免太过牵强，毕竟明川的恢复情况是实打实地摆在了眼前，褚百千也不是傻子。
而且她也没法瞒着褚百千，因为褚百千每天都是要给她换药的，这种恢复速度和明川的重伤实在是不匹配。
但褚百千一直没问，就这么地过了五天，在明川恢复到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之后，明川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此时时间是明川来到这个营地后的第五天徬晚，褚百千已经端着饭食进了帐篷。
“褚哥，”明川和褚百千对坐在桌子两边，她吃了几口饭之后便面带犹豫地开口了。
褚百千抬眼看了过来，顺手还给明川又添了几勺菜到她的碗里。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明川看了看碗里的菜，又看向褚百千。
“没有，”褚百千摇摇头，接着扬了扬下巴，示意明川赶紧吃饭，“吃完饭还得喝药呢，别磨蹭了。”
明川叹了口气，埋头端起碗猛吃了几大口，褚百千看她这样子，神色间带着些了然和忧虑。
吃过饭后，褚百千收拾碗筷，明川在一旁把药喝了后，轻咳了几下，最后还是选择叫住了正准备出去的褚百千，“褚哥，你先别出去，我要跟你说件事。”
明川说这个之前是考虑过的，自己身体的异样，现在褚百千肯定已经看出来了，与其一直避而不说，不如自己主动卖个惨争取下褚百千的理解。
这么说，主要也是明川看在褚百千救了自己的前提下，毕竟都这时候了，他还能救自己，那就说明这人对自己多少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看着褚百千转身走了过来，明川便继续开口了，“我的身体自从在三城那次爆炸后就发生了一些变化，这几天估计你也发现了，”
明川正说着呢，就被褚百千给打断了，“爆炸？什么爆炸？”
本来明川还低着脑袋，一听他问这个，立马就把头抬了起来，这时候明川才意识到他已经走到了自己床前。
两人现在一个坐在床上仰着头，一个站在床边看着对方。
“处理异种时候发生的爆炸，”明川看着对方，解释了下当时的情景，“当时我不知道我面对的那个异种就是于青，我拿着乌霓亲手把他给炸没了。”
本来是在好好的解释，但当快说到话尾的时候，明川的声音逐渐地就有了些颤抖，她这是第一次对别人说出当时的场景，说到最后的时候，眼前已经不由自主地就模糊了起来。
一直避而不谈的事情被自己亲口说了出来，就在明川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接受的现在，眼泪还是比话先一步掉了出来。
褚百千见状，赶紧伸手把人抱进了怀里，两人现在这个高度，正好可以让明川的脸完全埋进对方胸前。
“是我，是我，”明川说着断断续续的话，声音里已经是抑制不住的哭腔，“是我亲手杀了他，是我亲手杀了于青，是我让他连全尸都没留下，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终于在今天说了出来，明川的声音闷闷的，泪水糊了一脸，但是她还在不停地说，“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把他带进三城的医院，他就不会死，他的异变也是我造成的，这一切都是我害的。”
褚百千听着明川的话，眨眨眼逼回了眼里的泪意，双手更加用力地把人搂紧，同时低下头用唇瓣贴了贴明川的发顶，眼里满是心疼和担忧。
“这不是你的错，”褚百千闭了闭眼，“这不能怪到你身上。”
“褚哥，”明川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从他的怀里抬起了脑袋，“爆炸的时候，于青往我嘴里塞了个东西，后来再醒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就不一样了。”
褚百千的目光在明川红通通的双眼上流连，听着她说话的同时，抬起一只手抚在她脸上轻轻地用手指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褚哥，是于青，是于青救了我，”明川还在继续说，“那场爆炸很厉害，当时在现场的很多人都死了，但是我竟然活下来了。”
说这些的时候，明川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显然她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联。
“嗯，我知道，”褚百千继续温柔地给她擦着脸，相比起明川的话里的内容，他现在更在意明川的情绪，一直在尽可能地安抚着对方。
褚百千就这么一直守在明川身边，时不时给她擦擦脸，理理头发，直到明川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褚哥，不好意思啊，让你看见我这样子，”平静下来的明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这么哭过，大概也是压抑的时候太久了，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看着明川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褚百千伸出双手把她的脸捧了起来，郑重说道，“在我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好意思的，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两人四目相对间，明川先一步垂下了眼，褚百千见状也有些无措，缓缓把双手收了回来，转而说起了刚才的事情，“于青和俞明两个人见过面吗？”
“见过，”明川说着，就把当时他们几个人准备出城的事情给褚百千都讲了一遍，不过在提到俞黎的时候，褚百千神色有些异样，明川赶紧解释了一下说现在她和对方已经没联系了。
听到这话，褚百千心底有了些不合时宜的喜悦，当时他在医院时就听祝雪年说过明川和俞黎的事情，对这个人很有印象。
“所以于青和俞明当时是一起出城后被抓住的？”褚百千和明川确认了这个事情，明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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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明他自己知道这个吗？”明川问道，她隐隐约约间似乎摸到了一丝事情的脉络。
“知道，”褚百千这么说着，“他当时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异变反应出现后连续伤了好几个人，为了控制住他的异变过程，祝雪年才给他喂了药种。”
听了褚百千说的这些，明川喃喃道，“所以他才说我救不了他，因为他已经试过最后的方法了。”
“应该就是这样了，”褚百千看着明川，“至于你所说的于青的事情，可能是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俞明把药种给了于青。”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都看向了对方，褚百千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你所说的爆炸时候于青塞到你嘴里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药种，药种确实可以提升人体机能，修复伤口，这也符合你的变化。”
“可是这东西不是会有排异反应吗？那我是不是也会异变？”
见明川神情忧虑，褚百千笑了笑，安慰她道，“你的情况和他们不同，他们都是在发生异变后吃下的药种，而且你现在身体的异常也都还是好的部分。”
尽管他这么说，但明川的担忧还是无法消解，毕竟她在圣山的异常可说不上是好的部分。
褚百千见状，干脆打趣道，“他们那是排异反应，或许你正好就没有排异反应呢？”
明川勉强笑了笑，褚百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过段时间我带你去测下身体数值，这样你也能放心点。”
这倒是个比较有效的法子，明川赶忙嗯了一声，接着便有些急切，“不能现在就去测吗？”
褚百千听了她这话，表情有些无奈，“你重伤回来到现在，也就刚刚五天时间，我都不敢让别人进来这帐篷，怎么能直接就带你出去啊。”
这倒也是，明川这么想着便又看向了褚百千，他果然一早就发现了异常，“褚哥，你一早就发现了？”
见他点头，明川心道，果然如此。
“不过不让别人进来不止是这个原因，也有我自己的私心。”褚百千十分自然地甩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后就直直地看向了明川，“我想要和你待在一起。”
之前在三城的时候，褚百千心里就对明川有好感，但他是反对军的人，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且明川当时也并不是很需要他。
但是，在看过俞明和祝雪年的事情之后，褚百千在空闲时候总是会想起在三城的时候，每每那个时候他就很后悔，后悔当时没有多花时间和明川待在一起。
在这样一个随时都可能失去性命的地方，褚百千想尽可能地和自己喜欢的人多点时间待在一起。
“我喜欢你，明川，”他捧起了明川的脸，对着明川十分郑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