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合泽千菜记忆力一直不太好。


像是过了每个阶段的年纪之后,记忆力会自动刷新一样,以至于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除非记忆力特别深刻,否则会极度陌生。


就比如合泽的术士名称,最初的合泽每个术士捏决的方手法不一样的,但因为记忆力不好,容易记错,硬生生全部改成了相同的手法。


并且为了容易记,名字都非常简单。


合泽老爸骂她忘本。


合泽回嘴,那咋了,能传下来不就行了吗。


但合泽千菜还是记得直哉的。


尽管合泽已经接近十年没见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直哉有十年没见她了。


“诶?”


合泽千菜放下水,盖上盖子。


她先前走了几步,眯了眯眼,像是在脑海中搜索着什么,半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伸出一根手指看着他点了点。


“直哉?”


她一脸不可质疑,在说出他名字的同时扬起笑意。


“真的是你诶,直哉,真是好久不见耶——”


合泽绕着他看了半圈。


“是染头发了?金色的?自己染的吗?哎呀……你还怪叛逆的诶。”


“……”


又是这样…


直哉看着她许久,突然轻笑一声,嘴角讥讽。


永远都是这样,像是要一笔勾销一样,非要装出这种恶心热情的笑容。


离开禅院的时候也是这样,装作若无其事拉着他喝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现在也是这样,明明已经很久没见了,对方都恨的要死,还非要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合泽,你也恨我恨的要死吧。


“是你啊,合泽。”


直哉环抱起双臂,恢复了一贯不屑的姿态。


“我说是谁呢,真是的,你也能参加交流会了?让一个辅助型废物来?东京高专要倒闭破产了吗?”


相恨的人总是企图用言语来激怒对方。


让合泽感到恶心,就是他最大的乐趣。


直哉想看。


他想看合泽失败的样子,想看因为他的话而暴怒的样子,最好合泽被他一拳打在地上,跪着求他的样子。


禅院直哉上扬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连眼皮都懒得抬起,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颚。


会生气的吧?


会同样用不屑的眼神盯着他,轻轻道“去死”的吧?


会像小时候在面对灰雄的挑衅一样,面无表情冷漠的不说话的吧?


合泽千菜沉默,半晌后语气宠溺,带着叹息般的垂了垂眼。


“啊……直哉,你还是老样子呢,像小孩一样。”


合泽千菜轻轻勾起嘴角,像是在回忆起什么一样。


“你还在厌女吗?噢,抱歉,我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你还是黑发诶…不过金色头发真的很适合你哦?”


够了…


“真希也在高专你知道的吧?你们两个要同时竞争同一个位置诶。不过放心,我一直是站在中立态度的,虽然我现在和真希关系不错,但是你是我朋友,所以我不会倒水的啦~”


闭嘴…


“啊……说起来,每每看见真希的时候我有时候都会想到你的诶。果然童年这种东西是最美好的回忆吧…直哉,我果然还是最喜欢和你在一起玩啊……”


“够了!我说给我闭嘴啊!!”


禅院直哉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有什么东西“嘣”的一声断掉了。


几乎大脑没有思考的,他伸出双手,朝合泽千菜的脖子伸去。


明明一切都是她的错,为什么还要用这种宠溺的语气若无其事的和他说话?


把他当什么?合泽的一条狗吗?


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为什么到现在还要一脸轻松的说着“果然我还是最喜欢和直哉在一起”的这种话?


为什么十年来没有一个消息,为什么从来没有找过他,为什么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为什么要和除他以外的男人亲近,为什么他发送的邮件没有一条回复过。


为什么不恨他?


禅院直哉甚至没有发动术士,明明只需要一秒,她就会立刻死在他面前。


他只想要掐住合泽的脖颈,死死的掐住,在他的手心看见她完美的面容挣扎、痛苦、最后黑色的瞳孔失去光泽。


恨我,合泽。


你也应该恨我恨的要死,你也应该恨我恨到每一个日夜都在想我,恨我到耳垂发痛,恨我到想要我死。


合泽,我要让你死。


一阵猛烈的冲击力砸到直哉的腹部,速度快到肉眼无法看见,直哉只刚刚触碰到合泽胸口的衣领,下一秒他的后背砸进墙壁里面,压迫力强到无法动弹。


额前炙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泛着寒光的武士刀上。


刀锋侧在他的喉咙,翠绿色的瞳孔冷若寒潭,暗沉的双眸中泛着几丝血丝盯着他,眼底的黑眼圈如死鱼一样的眼睛。


“别碰她。”


声音带着警告,乙骨忧太的刀锋又偏了几分。


“…哈”


他听见这个金发的男人笑了一声。


昏暗的墙壁总是尘土飞扬的,只有刀锋的寒光。


“忧太——”


合泽千菜站在售卖机前对他喊了喊。


“走了,忧太,我真的很饿了。”


合泽真的饿了,本来说好买了水就回去吃饭的,结果买到了难喝的水,还在这里和朋友叙了好久的旧。


她早就饿的胃都开始痛了。


“给,只有这种水了。”


合泽千菜把水递给他,阳光照射在合泽的发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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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忧太伸手接过,背过剑袋。


“不过我事先提一嘴哦,这个水超——难喝的。”


合泽千菜摇摇头,像是在惋惜什么。


“我上次来也是,难道他们只放这种牌子的水吗?明明好喝的牌子有那么多。”


居然会批判哪种水好喝吗?


乙骨忧太看着合泽不由的弯起嘴角,翠绿色的瞳孔在关系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透彻。


“每个牌子的水味道难道会不一样吗?”


“当然啦——!”


合泽千菜拖长了音调。


“就比如这一瓶,超级难喝,涩涩的,有一种在盥洗室对着水龙头喝的即视感。……诶?这句话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她短暂的尝试回忆了一下。


乙骨忧太不语,只是勾着唇静静的听合泽讲述。


只是…刚才那个男人……


“老师,刚才那个人…是老师的敌人吗?”


“啊……不是哦,是老师以前的朋友。”


合泽千菜小幅度的上下抛了一下硬币,又加上一句。


“是年少时期很好的朋友哦。”


乙骨忧太“诶?”了一声,表情微愣。


合泽千菜笑着侧过头,伸手去揉他的发丝,解释道。


“的确是以前很好的朋友啦,只不过后来分道扬镳了。”


“分道扬镳…?”


乙骨忧太稍稍低了低头,合泽柔软的手指碰到他的头发。


“朋友也会分道扬镳吗?”


“会的哦!”


合泽思索了一下。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一件很浅薄的东西的。就像糯米纸一样,风一吹就会飘走,水一沾就会融化。”


“大多都只是朝生暮死,露水情缘。”


她的衣袖突然被人轻轻拉住,合泽千菜站住脚步回头。


“老师……”


乙骨忧太眼皮耷拉在下,垂着的脑袋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绿色的瞳孔不安的看着她。


他只是小幅度的拽住她衣角的边缘,却指尖很用力。


“哎呀,被吓到了?”


合泽千菜笑出声,反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搂过他的头,毛茸茸的发丝轻抵在她的颈窝,上下抚摸着他的背。


“老师和忧太当然不会的啦,就算和忧太的缘分会飘走,老师也会紧紧攥住不松手的哦。”


温暖细腻的皮肤,凸出明显而娇小的锁骨。


好香…


好温暖…


乙骨忧太闭上眼睛,鼻尖轻蹭了蹭,伸手环抱住她。


老师,我也会的。


糯米纸会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里,只在他视线范围内永远被注视的。


不会被风吹走,也不会被水消融。


和老师的这根线,会一直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