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

实验室因为背光所以偏冷的空气,混杂着好几种试剂的味道,即使是我,也能光凭自己的鼻子说出这些试剂的名字。如此的熟悉,让我感到一丝轻松和熟捻。


实验室的这把靠椅是专门为多托雷准备的,除开多托雷,没有人会胆子大到在实验室做除了进行实验这一项任务之外的任何事,更何谈休息。


唯有多托雷,他喜欢一个人待在实验室,或是思考,也或是观摩自己的研究成果,无论如何,很显然让尊贵的执行官大人呆站着进行思考并不符合多托雷的身份。


不过,既然多托雷不在的话,稍微借我休憩一下或许也不会有人介意。


我如此想着,让自己躺得更靠椅背,几乎要让自己都被塞进椅子里。柔软的靠垫让我生出一点困倦。


我的眼神在周围巡视了一圈,最终落在面前的实验台上。


琳琅满目,上面摆放着一份文件。


那样大咧咧地躺在桌子上,从我的距离甚至能看到上面黑色的字体。


我将其随手拿起。


无甚多余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拿起而已。我的大脑在我伸手的那一刻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计算我的行为是否得当。


大概是被那点困倦影响,大脑也开始了开小差。


我拿起文件,连扉页的内容也懒得驻目留视一眼,手指轻巧地掀开首页。


“……关于‘在蒙德实行邪眼发行’的计划,涉及人员总共…人,除去蒙德分部实验室的…人,另额外收编…人,皆属蒙德居民。…负责人提出关于编外人员的管理问题以及如何确保消息不会泄露,关于此,特批准采用v-m002药剂对…进行控制。


5日,对…等三人进行销毁处理。罪名‘泄露计划机密’确定达成,审查人如下……”


这大概不是一份我应该翻阅的文件。


我的直觉如是告诉我,只可惜在大脑发出禁止指令之前,我的眼睛已经不可避免地落在了更糟糕的地方。


“……对‘确立生产临时点’一事进行讨论,对蒙德境内包括总实验室在内的13处实验室进行条件评定,投票裁决出3号为最终生产实验室。……决定将部分人手转移奔狼领的3号实验室,经过进一步商议,决定启用1,2,4,6,7号实验室……为分散骑士团注意……”


实验室,是位于奔狼领的3号实验室。


那,凯亚他带领西风骑士团找到的清泉镇的所谓“生产邪眼的实验室”其实是……用来专门分散骑士团搜查的假饵。


我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甚至那点困倦都被完全吓走了。


我紧张地捏紧手里的这份文件,脑海里无比纠结。


多托雷故意将我排除在外的,要在蒙德散发邪眼的计划,完整的计划书如今就在我的手中,而现在,我独自一人,实验室里没有其他人,如果我想的话,只要我能在几分钟之内浏览完这份文件——这对我并不算一件难事。


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但因为太过于紧张的缘故,唾液腺正在源源不断地生产宣告着我此刻的震颤和紧张的液体,让我无法静下心来。


手中的文件在此刻仿佛变成了迷惑人心的潘多拉魔盒,正在不断地引诱着我,引诱着我伸手打开它。


只要,几分钟……多托雷大概率不会这么快回来。


我头晕目眩地伸出手。


但在指尖还未抵达侧页的时候,一只手从天而降,压在我怀中的文件上,阻止了那翻动的动作。


“你在看什么,塔德纳?”


带着温柔的笑意的询问声从背后响起,但我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声音。


“主……主人……”


我低着头,此刻甚至不敢做出多余的任何动作,因为我不敢确认背后的人,不知何时到来的多托雷,他现在的表情。


于是视野里只剩下那只手,不容置疑地按在文件上的,被黑色的皮质手套完全包裹也掩盖不住其下有力的肌肉。


见我不回答他的问题,多托雷在文件表面敲了敲。


“不要忽视我的问题,塔德纳。”那笑意减淡,“要诚实地回答我的一切问题,我如此告诉过你,还记得吗?”


我闭了闭眼。


“是,是您遗留在实验台上的文件……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我不知道这份文件是……”


“嘘——”


多托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后走到我的面前。他弯下腰,伸出食指挡在我的唇上。


我闭上嘴,紧张地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多托雷。


多托雷从我的怀中抽出那份文件。


文件被翻动的声音响起,不紧不慢,过了一会儿,不同于纸张被翻动发出的摩擦声,更为清脆的一声响起,那大概是多托雷合上了手中的文件。


我的身体随着这一声响颤抖了一下。


“保持适当的好奇心对一位学者而言或许是必要的品质,不过,对于你,塔德纳,你该明白,什么时候应该闭上自己的眼睛才对。”


血液像被从身体抽离一样,我感到晕眩。


“是……主人,我……”


“没必要对塔德纳这么严苛,‘本体’。只是一份可有可无的文件罢了。”另一道声音响起,那是theta切片,同样出现在身后,离我极近的位置。


“如果我没理解错,你是想要包庇塔德纳的罪行吗?”


“说是‘罪行’也太过分了吧?只是一个小小的,甚至放不到台面上的‘错误’而已。你太紧绷了,‘本体’,被骑士团发现踪迹这件事有让你如此严阵以待的必要吗?”


“一群鬣狗而已,但,节点的联络人员被抓也是事实,计划不得不因此暂停。我想你也知道,theta,时间拖得越久,局势对我们越发不利。”


“是这样没错。”theta轻笑一声。


他走动着,鞋跟扣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theta停下来,下一刻,一只带着温度的手掌落在我的侧脸上。


“但,那也不该迁怒塔德纳不是吗?塔德纳都要被你吓哭了,真可怜。”


theta抬起我的脸,让我抬头直视着他,随后,像是在安抚小动物一样,抚摸着我的脸,而另一只手,则是落在我的后颈上,温热的掌心覆盖着整个后颈,环绕着将我轻轻抬起。


“不用害怕,塔德纳。”theta如此轻声说,“我在这里。”


我诡异地感受到了安心,连恐惧也消减不少。


多托雷抱着手臂看着。他似乎真的情绪一般,连带着开口时语气中的冷意也变得明显。


“theta,放开塔德纳。我没有允许过你可以随意触碰塔德纳。”


“冷静一点,‘本体’,我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安抚塔德纳,给予塔德纳安全感。如果你感到不满的话,你也可以这样做不是吗?学习我所做的一切,如同往常一样。”


“你的得意太过明显了,theta。”


“是吗?”theta笑吟吟地反问,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theta:“那大概是因为,某人的肆意对待让我有了可乘之机。塔德纳在我的身边更加放松,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如今就在这里。”


多托雷:“……你难不成以为,因为我们之间的‘临时合作’,我就会无视你的僭越的行为吗?更何况,作为我的切片,你比我更明白,你和我之间并无任何区别。”


“不,是有的。”


回应多托雷的是theta坚定的否认。


“我将塔德纳视为比我的灵魂更加重要且珍贵之物,这就是我与你的区别,‘本体’。”


两人之间的气氛蓦然变得更加冷凝和沉默。我在这样紧绷的空隙里甚至感受不到呼吸的空余,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放轻自己的呼吸,祈祷着这场不愉快的争吵能早点过去。


至少,不要再牵扯到我。


在愈发紧张的对峙中,我突然听到多托雷的声音。


“过来,塔德纳。”他如此命令着,虽然已经在压抑着其中的暴虐,但依然让我感到胆颤。


在多托雷明显生气的节点靠近他很显然不是合理的行为,但是,作为多托雷的所有物的我,如何拥有拒绝的权利?


我握住theta的手腕,稍微用力往下拉开。theta定定地看着我,却没有拒绝,只是顺着我的动作放开我,直到后颈上的手也被我拿下,theta切片直起身,空出了我面前的位置。


他什么都没说,只将自己的视线一刻不停地放在我的身上。


甚至是我颤颤巍巍扶着椅子站起来,畏缩着将自己移动到多托雷身边的时候,那存在感十足的视线也依然存在。


“主人。”我低着头,咬牙叫出来一声。


多托雷似乎更不高兴了。


这很难评价,明明我已经按照他的指令过去了。多托雷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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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至于对我有如此情绪失常的时候,至少是在我如今所有的记忆当中。


硬是要说的话,倒有点像多托雷面对那些实验室的研究员一样,一样的喜怒不定。


我莫名感到有些委屈,“被多托雷划分在线外”,无论是被故意排除在计划之外,亦或者是如今因为不小心偷看到文件而被如此动怒这件事,都让我感到被逐渐推远的疏离和恐慌,以至于发展成为“不该如此”的委屈。


当然,被如此多情绪塞满的我现在也无暇思考明明自己在意识到这份文件不该是自己私自查看的秘密之时想要无视风险继续观看的事情了。


被负面情绪塞满的大脑变得又酸又胀,无法思考,眼前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湿热模糊。


下颌被钳制住强硬地抬起。多托雷俯视着我,视线隔着面具挑剔地观察着我,随后,他将我压得后退半步,后腰抵住实验台冰冷的边缘,就着这样的动作,稍微弯腰咬上我的唇。


动作有些粗暴,带着点惩罚的意味,舌头轻而易举地撬开牙关闯进去,一丝不放地舔舐吮吸起来。


我无力地被迫承受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和泪水的同时,还要尽量放开自己,让多托雷进得更深,这样的负荷几乎让我难以承受。


我开始挣扎起来,但很快被镇压。多托雷将我推到实验台上,试管碎裂的声音响了一地,我在恍惚之间似乎还听到了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动静,闷闷的,像是一本书掉落一样。


如同在至冬的住所,被多托雷拉到怀里温存时,随手被多托雷扔在地上的实验报告。当然,偶尔也可能是什么专业的书籍。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走神,多托雷含住我的舌,用上力咬了一下。


“呜……”


我模糊地痛呼着。


但很快,连这点疼痛也被盖过去了,敏感的地方被突然用力揉捏住,强制唤醒身体的迎合。


我忍不住哭出来,连最后的挣扎也被迫完全放弃。


旁边似乎有人在说话。


“喂,你不会是要在这里吧?稍微考虑一下我还在这里呢?”带着不爽。


多托雷稍微抽离自己。


“门就在那边。我以为你至少该是个读得懂空气的人?”他连头都没转,“塔德纳,张开嘴。”


我下意识地分开唇。后背被刚才掀翻的试管浸湿了衣服,我感到不适,伸出手臂环绕着多托雷的肩膀,让自己与那台面稍微分离。


多托雷揽住我的后背,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笑。


“惯会讨好人的家伙。看来全是我给你惯坏了,现在连最基本的规矩都要我重新再教你一遍。”


我迷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被拉着沉浸在欢愉中的身体混沌了大脑,一时间竟然分析不出多托雷所说的话语意思。


但唯一能感应到的,如同镌刻在灵魂上的最直接的反应,我能感受到眼前的人似乎突然决定原谅了我。


就像往日无数次被发现违背了命令,又被轻而易举地宽纵一样。


被架住双腿的一刹那,我听到多托雷的声音。


“灵魂?是指在我创造你时被我施舍给你的那一部分‘我’吗?真是可笑。”


“塔德纳是我的所有物,合该与我纠缠到永远,这,才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得不错。”多托雷笑道,“这确实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错误’而已,不该成为我和塔德纳之间分歧的点。”


……


男人抚摸着怀中颤抖着,哭泣着,却依然紧紧抱着自己的青年。他引导着青年与自己一同踏入极乐之中,在这间实验室,在这张冰冷的实验台上,青年被压倒在凌乱的试管中间,衣裳被浸湿,贴合着身体。


但是,还有更多。不只是倾倒出来的试剂,还有湿淋淋的汗,青年的眼泪,以及,那代表着欢愉的潮湿。


自始至终,另一个男人只是观看着。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青年迎合的身体,迎合的表情,以及到达最终点时,青年控制不住的呻吟。


与青年相拥的人,合该是他才对。


另一个男人在心中忍不住如此想着。


那点欲念在心中产生,吸收着潮湿的空气,膨胀地越来越大。


theta觉得自己要被这样的念头撑得爆炸了。


灵魂……


如果他的灵魂来自眼前与青年拥合的男人的话,那属于他自己的部分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