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回至冬的返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除了上车或者转乘海路的时候,“要怎么把赞迪克神不知鬼不觉地运上去”这个问题。


因为被多托雷“强制关机”所以失去了行动能力不能自主行动,而我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赞迪克上车。


当然,并不是力气不够,只是有损执行官身份而已。


最终,还是不得不派人清空附近的人,然后再扛着赞迪克把他送到执行官所在的单间。


毕竟赞迪克的性格那个奇怪,突然哪一次不想看到其他任何人也很正常吧。


为了不被其他人察觉出端倪,我甚至使用的纯人力无添加的“肩扛”方式,没有借助任何其他的工具。


行程继续往上,等到进入至冬的境内后,可以明显感觉到气温降低,在蒙德需要脱下散热的长款外套甚至在至冬还犹嫌不够。


不过虽然比起蒙德仍是北地雪国,但和离开前来看,至冬的温度也回暖了很多。


一如既往,回港的时候并没有人迎接,反而是赞迪克的属下,有好几个还算眼熟的面孔都扎堆挤在岸边,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我从阶梯往下走的时候,赞迪克的那群下属便拦住我。


“副官大人,【博士】大人呢?我们是专程来迎接大人回来的,怎么,没看见那位大人?”


当然是已经被你们的大【博士】大人定身成机械人了,现在还在床上干躺着呢。


我在心中如此回答,但这样的回答很显然不能被公之于众告诉眼前这些赞迪克的“脑残粉”们。


于是我转身,在我转过头的时候做好一切的形态及表情管理,露出一个镇定从容的笑容。


“大人舟车劳顿,如今还在房间休息呢。”我隐含劝说,“各位都清楚大人不喜欢旁人打扰,而且想必那位大人自有打算。按我的建议,诸位不如先行回去,想必大人也不会希望看到各位耽误工作,却只是为了在此做一些没有意义的迎接工作的。”


那些下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对视了几眼,最终还是折服于我我的说法中,不久之后又熙熙攘攘地各自离开了。


之后又被使团的负责人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大抵都是对我的一些感激和恭维,没什么重要的内容。只不过碍于身份和人设问题,不能直接一走了之。


等忙完这些,才好不容易能稍微喘一口气。


使团返回至冬,这样大的消息,肯定是瞒不过多托雷的耳目,接下来的行程,我必须尽快赶回多托雷那边……


“嗨,塔德纳,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把我从一团焦头烂额中拉出来,我转身看到身旁不远处,正在朝这边走过来的达达利亚。


“【公子】大人……”


我有些迟钝地伸手扶住自己的胸口,做出一个平常的礼节。


达达利亚伸手拦住我。


“不必这样严肃,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听说你们今天回来,所以特意在任务结束后赶了过来,还好没错过,我本来还担心时间会不会太晚了来着。”


“如果不是一些事情绊住了手脚,您可能现在还真没办法碰见我了。”我笑道。


达达利亚挠了挠头,那双深海一样的蓝色眼睛便映着西面的残阳,混着暖橙落在我身上。


“是吗?那看来我确实很幸运。”


青年的执行官如此说道,似乎也真的在为“能够赶得上与我见一面”这件事感到由衷的高兴。那喜悦像是残留的阳光的暖意,让我感到模糊恍然的一阵温暖。


我想起愚人众内部那些对这位最年轻的执行官的看法:武夫,年轻而莽撞,当然,无可否认的是,青年也正在为能够做出一点更符合执行官身份的事情而在奋斗。偶尔的一些试探虽然仍然手段略微稚嫩,但至少能看得出来,达达利亚并不是但只会武力的莽夫。


只不过,那些手段,在动辄人精遍地的愚人众执行官之列,实在是不太够看,更别说,这其中还有好几个是活了至少几百年的“老货”。


热忱的年轻人,执行官中唯一的至冬人,也估计是唯一一个真的以冰之女皇的意志为道路坚持的人。


我想起这些,又不禁对眼前的青年升起一份“同病相怜”的悲怆感。


毕竟同样要和那群执行官共事的人,还有一个我。


于是我从储物袋拿出当时买酒时为了方便及时赠送而放进去的几份蒲公英酒,从中取了一份给达达利亚。


“?这是……酒?”


我向达达利亚介绍:“这是蒙德的蒲公英酒,很有名的。据说味道很好。我从蒙德带了几份作为伴手礼,这一份,还请您收下。”


“蒙德的酒,我还没试过呢。至冬人一般都喝火水,那个劲儿大。”


达达利亚收到了酒,很高兴的样子。


“对了,下次我也请你喝一次吧,自家酿的火水,和酒馆卖的不一样,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


我:“不,那还是不用了,我酒精过敏。”


对发现我喝酒会对我各种刁难的多托雷更过敏。


在我拒绝之后,达达利亚愣了一下,然后才稍微有些失落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


船刚到港口的时候,还是日头刚斜的时分,等到这一顿折腾终于结束之后,返回住宅,才发现天都快黑了。


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好歹还有阳光带来的暖意,一入夜,气温骤降,加上不时吹来的冷风,让人连多在外面待一下的心情都生不出来。


虽然心里有预料耳坠碎裂的事情,多托雷绝不可能轻易地放过我,但真正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只需要轻轻的一点力气就能开门进去的时候,我又不免生出忐忑和退缩的情绪。


记忆虽然不全,但刻在身体反应里面的警告一直提醒着我“不可以再弄坏耳坠”,这样类似的声音,从灵魂的深处传来。


就像是,已经经历过了一次破碎,被严重警告之后,身体的余悸。


当然,我或许也可以尝试一下争取多托雷的纵容和宽恕。


毕竟,就赞迪克一事来看,多托雷未必没有对我的偏袒之心,如果能稍加利用……


“咔嗒——”


门被清脆地打开,我看到沙发那边,多托雷如最经常的那般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东西在看,门被打开发出声响的时候甚至一丝一毫的反应也没有。


这样的平静分明是平时最常见的,却让我此刻生出恐惧。


恐惧打破这寂静。


等到走近,在单人沙发旁边一米远的距离站定,我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犹豫了很久才找准自己的声音,又轻又低地发声。


“主人。”


多托雷手里的书页正好翻过一页。


“刚回来?”


“是……”


“那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吧。”


莫名其妙有点耳熟的话,我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一下,但很快被我按住。


至少多托雷现在看起来并不是生气的样子,不是吗?


我在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拿了衣服去楼上“收拾自己”,心中又不免悲观多托雷并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有的时候,越是看不出什么,才越让人害怕。


收拾的时候花费了比较长的时间。


倒不是我故意磨蹭拖延,而是多托雷的命令并不清楚。


“收拾干净”,到底指的仅仅是身体之外,还是内里也要一起清洁干净?


我拿捏不准。


多托雷很少会让自己沉浸于身体的愉悦,所以我侍候的频次也并不至于一直都像在枫丹时那样。


虽然我一直很怀疑那个时候的多托雷大概是为了让我没那么多精力去思考身边的异状,以及更方便地对我的记忆作出修改。


但无论如何,多托雷一向会在需要的时候明确地提出让我准备的命令。


至于今天……


我看了一眼平时应当是被摆放在专门的盒子里,如今却出现在外面和沐浴用品放在一起的工具,纠结了很久,才说服自己伸手去拿。


等到里里外外都被清理干净,身体也像是脱了力,透着虚弱和疲惫。我穿好衣服,用邪眼快速烘干头发后才踩着楼梯下楼。


又站在相同的地方,只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站在旁边,弯腰敛眸,恭敬又忐忑地等待多托雷的下一步指示。


沐浴过后带着的湿热蒸气早已经在等待的时候被略显冰冷的室内气温打散了,多托雷独自一人的时候,很显然是不会闲着没事烧壁炉的,以至于现在的我站在温度几乎和室外一样的室内,穿着单薄的一身衬衫,冷得几乎要发起抖来。


似乎就连垂在身边的手指也被冻得僵硬。


我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手指,身体晃悠了一下。


“塔德纳。”


像是惊扰了多托雷,他突然放下手中的书,手掌覆在封皮托在膝上。


我被吓得一惊,头低得更低了:“主人。”


如我预想当中的斥责或是其他什么的,都没有到来,我听见多托雷优雅从容的声音询问我。


“蒙德之旅感觉如何?”


以至于我愣了一下,高度紧张的大脑像是被大量数据塞入卡住的数据终端一样反应迟缓。很久我才找到自己的声带。


“还……还行吧……”我张了张嘴。


“这样吗?”多托雷敲了敲硬壳的精装书封,如同钟摆一下又一下规律的摆动,发出嗒,嗒,嗒的声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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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敲在我的心头。


我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多托雷的侧脸,不敢多想地跪在地上,连用力过猛膝盖清脆地磕在地上也来不及去疼。


我膝行两步到多托雷的腿边,小心翼翼地搭上多托雷膝盖上的手,将自己的侧脸蹭上去。


“主人,Beta大人想对我出手,他想从这里插进去,差点要把头骨都掀开。”我将多托雷的手引到我的脑后,向多托雷展示赞迪克的罪状。


多托雷任由着我的动作,甚至称得上是纵容地真的摸了摸我的后脑勺,在那已经愈合的伤口处按了按,干燥的手指扣着我的后脑勺让我跪趴地更低。


“虽说答应Beta Build的要求是权衡利弊后的最优之选,不过Beta切片违反命令对你出手的事情,确实不该。我会对他的权限做出一部分限制,也会让他之后不要再找你。”


多托雷将腿上显得碍事的书放到桌子上,随后张开腿,捏着我的后颈道。


“再近一点,到这里来。”


我不敢反抗,听话地爬到多托雷的腿中间。后颈的那只手又落到我的耳垂上,到那只剩一点耳钩卡在肉里的地方。


“我应该说过,不准再弄碎耳坠,这样的话。”


“抱歉,主人……我,我不是故意……”


这样的位置,几乎要被多托雷整个笼罩住,连最细微的一丝身体变化都会被多托雷尽收眼底。更别提,还有在耳垂上游走拨动耳钩的那只手。


好似一个不合心意,那只手就会掐住我的脖子,让我用疼痛记住犯下的错误。


多托雷依然保持着进门以来的平静。


“我知道当时耳坠碎掉的情景,我看到了。不过,你也没有任何补救,不是吗?甚至,你都不会去为难弄碎你耳坠的人。”


我身体一僵,讷讷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所以,解释一下吧,塔德纳。还是说,你对蒙德一方的那些人,那样的心慈手软,那样的宽容,连这样重要的东西被毁掉也愿意主动翻页,是出于另一些原因?毕竟,我似乎在最后的影像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人……”


“不,不是这样的。”我抓住多托雷大腿的布料。


至少,不能让多托雷也对我帮助柯莱的这件事产生不满。


我从未想过要在做出那些和自己如今的身份不符合的蠢事时完全瞒过多托雷的耳目,但至少,那些被多托雷默认可以放纵我一次的机会,我不想就此搞砸。


“不是那样的……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主人会因为我没有保管好耳坠的事情生气,会因为这件事抛弃我。”我颤抖着从储物袋掏出被手帕包裹好的耳坠碎片,捧在手心里。


“耳坠会坏都是因为我的错,如果我当时能够早点躲开……可是我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耳坠碎了即使找遍人也复原不好,只有主人才可以……”


多托雷似乎愣住了一下。


也或许不算是“愣住”,但我能感受到耳垂上的那只手动作暂停了一下。


多托雷沉吟了许久,他或许是在思考,又或许是在犹豫是否要宽纵我这一次。


我很清楚所有口头的理由都不能改变多托雷的想法,也无法掩盖我当时确实是因为柯莱的原因才导致了耳坠破碎。


所以我要争取的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多托雷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依然愿意宽纵我一次的可能。


以被收集保管的碎片,和——


手中的碎片被多托雷伸手拿走。


“上面的血迹……”多托雷抚摸着我的脸,嘴角弯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当然,我也说过,你的生命是值得与耳坠同值的,不用这样责怪自己,也不用因此而伤害自己。是我忘了,明明你忘记了那么多记忆,大概也记不起来我说过要保管好耳坠的话了,对吗?”


温柔地像是真的忘记了“我失去记忆”的事实,但实际上,多托雷根本没有给过我回答“不是”的空余。


于是我只能点头。


在多托雷像是把玩宠物一样揉捏我的时候,乖巧地伸长脖子,将最脆弱的部分显露出来,甚至,在需要的时候“哭泣”。温热湿润的泪水从脸侧滑过的时候,会被多托雷伸出手指轻柔地拭去。


多托雷喜欢我示弱的样子,更喜欢我哭泣求饶的样子。所以偶尔,即使不是在情欲中受不了不得不乞求怜惜的时候,我也会落着泪让自己依赖地被多托雷掌控。


就如同现在。


而往往,多托雷也会顺势而下软化对我的态度。即使他很清楚,这是我故意做出来的。


于是,一个丝绸包装的盒子被放在我的手中。


多托雷拍了拍我的脸。


“那么这一次,就由你自己戴上吧。就在这里,以这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