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关于营救柯莱的计划,是我在几个小时之内敲定的流程。


第一步,获得调令;第二步,分调关押设施的守卫士兵以及关闭监控系统;第三步,释放大部分实验体制造混乱,分散兵力;第四步,借由设施的最终力量帮助柯莱逃脱并且拖延omega。


虽然最终的结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狼狈些许,但也算完美地达成了所规划的目标。


当然,唯一的缺漏——


赞迪克,Beta切片。


拿到调令的前提不可或缺,以至于我根本没办法再多考虑在这之后要如何应对赞迪克。


手臂被大幅度地控制在背后,我能感受到赞迪克用的力气极大,甚至有种肩膀要脱臼的感觉。因为脸被强制压在实验台上,我弯着身子,只能看到一点赞迪克的衣角。


赞迪克压着我,靠近我。


“多亏了你,实验室损失重大,项目被迫中止,而我的权限,也因为你损毁了调令,被‘本体’暂时停止。呵呵,你说,我该怎样,才能从你身上讨回这些损失?”


赞迪克的语气森冷。我努力地平静着自己的心跳,几乎是强装镇定。


“Beta大人。”我必须尽快安抚赞迪克。


“您……您先放开我,这个动作,我没办法……”


但赞迪克似乎并没有从我身上得到任何回答的想法。他冷笑了一声,将我压得更严实,这一下,我听到肩膀“咔擦”的一声,随即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呜啊……”


我痛呼一声。


“不,不不。向你追寻回答是一个无聊且毫无用处的选择。你很擅长让自己获得来自别人的好感,当然,这里面,或许也包括,‘我们’。”


后脑勺覆上一只手掌,毫不留情地抓着头发将我的头拉起,头皮如同撕裂般疼痛,我压抑着喉间痛苦的呻吟,被迫与赞迪克对上双眼。


那双带着怒火和冰冷的猩红色双眼紧紧盯着我,下一刻,赞迪克咬上我的唇,像是要把我直接拆吃了一般,舌头闯进去,在里面用力地扫荡着。只在偏外面的距离稍微扫了几圈,舌头便伸长往更深处,直直戳进喉管里面。


疼痛加上剧烈的反呕感让我十分不适,我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但身体却被紧紧扣押在台面上,背后就是赞迪克的腹腰和腿胯,连一丝都动弹不得。


最里面的软肉被摧残着,赞迪克像是犹嫌不够似的,用力地吮吸着,直到我的口腔无法闭拢,甚至连吞咽口水的力气都无,津液顺着嘴角滑落到脖颈间。


等到我呼吸不过来,连眼球都在翻白的时候,赞迪克才退出来。


他伸手,拇指指腹粗暴地擦过我嘴角透明的液体,然后让我的头侧放着。他一只手扶着我的后脑勺,用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裤带。


“不要乱动。”他警告道,“如果你不希望我讨回的损失包含一些更血腥的内容的话。”


我僵了一下,但还是听话地保持这个难受的动作。


……


……


而另一边,赞迪克还在冷声催促。


“快一点,塔德纳,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只能咬咬牙,绷紧全身的肌肉尝试着站起来,但就在半弯着腰站起来的一瞬间,我还是失败了。


赞迪克走过来向我伸手,他似乎是准备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再次给我灌入液体,我顾不上不准说话的禁言令,抓住赞迪克的手臂,哭泣着恳求。


“Beta大人,不要了,求求您,不要再继续了……主人,主人,我好难受……”


赞迪克停下动作。


“呵,你似乎搞错了一点,塔德纳。我不是theta,更不是‘本体’,不会因为你求饶就对你网开一面。这并不是第一次,不是吗?你总是学不会教训,违背一些不该违背的命令,救一些没有必要救的人。”


“果然,或许omega的观点才是正确的。你不值得任何怜惜,塔德纳。就如同活力之家的背叛一样,没有恐惧和疼痛,你永远都学不会……”


赞迪克的声音像尖刺一样,直直地扎入到脑海里,我脑袋霎时间划过一片白幕,庞大混杂的记忆在脑海中飞速地闪过。


我有些迟疑地出声。


“什么……背叛?”


赞迪克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地拽住我的衣领,把我拽得要脱离地面。


“你在问什么?要在这件事上装傻气我吗?如果你的目的是这个的话,那我不得不承认,确实十分成功。”


“不……”


衣领拉紧传来窒息的感觉,但此刻,比起大脑里突然卷起的刺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呼吸变得急促,我开始感受到难以呼吸。


“活力之家……熟悉的名字,我……我在哪里听说过的……”


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白雾,赞迪克所说的“活力之家”,以及“背叛”,它们或许都是对我而言十分熟悉的事务,身体对此下意识的反应能够证明这点,但是无论我在脑海里如何搜寻,都没有办法想起一丁点关于这些的记忆。


像是被橡皮擦去的笔迹,那突兀的断层和不和谐处。


赞迪克或许是看出来我的异常了,稍微松开我的衣领。他放开我,退后两步。


我疼得站不住,扶着一旁的实验台,指尖用力到要嵌进金属台里。


有关过往的记忆,关于须弥,关于……家人?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甚至连家人的样貌都无法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不,不只是如此,不只是家人,那些与须弥相关的人,甚至是活力之家,阿……阿什么来着?


有关须弥的一切,所能想起的微乎其微。我惶恐地一遍遍查阅自己的记忆,却发现那段久远的过去只能回想起一点模糊的印象。


被排挤的少年,一起去看星星的约定,长剑贯穿人脑后的那句“共犯”,以及……


在众人面前,向我伸出手掌的青年。


“跟我走吧。”那位青年有着熟悉的薄荷色卷发和一双猩红色的眼睛。


“我们约定好了,不是吗?”


“!”


这……这不对!


这不该是……真正的记忆!


我的记忆,被篡改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我想起突如其来的枫丹之旅,想起自己似乎做过一些梦,但我又不敢确定,那只是模糊的印象,具体是否存在,我的记忆无法给出确定的回答。


但我倾向于那些梦境存在。


以及,我想起,甜腻的香味。


是香?不,似乎是药丸?


并不算久远的记忆里。


“安神类的药物。轻量摄入的话可以缓解疼痛和促进睡眠,但过量的话,会对人的神经造成损失,精神错乱,产生幻觉。我做了内服的药丸和外用的熏香两种。神经损伤对你无用,若是头疼的话,可以偶尔服用少量……”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后背猛地惊起一片冷汗。


赞迪克突然笑了一声,笑声阴冷。


“‘本体’……呵,胆小而自私的家伙,连其他的‘自己’,都要彻底排除在外吗?”


“塔德纳。”他叫了一声。


我下意识地抬头,带着未反应过来的茫然,被赞迪克掐住脖颈按压在地上。


赞迪克跪在我的两侧,覆上来,手中锋利的解剖刀落在我的胸口。


赞迪克眯了眯眼,带着异常的兴奋,以及,愤怒。


“既然忘记了,那我就帮你想起来好了。”


男人如此说着,解剖刀锋利的刀尖划破衬衫单薄的布料,狠狠地刺入进去。


“啊——”


我疼得要命,尖锐的疼痛甚至暂时压过大脑里记忆混乱引发的痛意。


赞迪克刺得极深,鲜血从伤口处不断地涌出,我挣扎起来,却被身上的男人轻易地压制住。


过了会儿,等到我疼得终于失去挣扎的力气后,赞迪克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


“哦,对了,还忘了这个。”


苦涩的药丸被压着舌根送进来。


“虽然不是原配方,但功效大差不差。”


手指扣挖着咽喉,我不自主地吞咽,那枚药丸便也顺畅地滑了进去,舌根一片苦涩,很快,在那药丸吞进去后不久,我开始浑身乏力,困倦席卷我的意识,同时,有尖锐的疼痛从大脑深处爆发,我呜咽着蜷缩身体,一时间疼得意识不清。


身边似乎有声音响起。


“呵,想要未经允许忘掉那件事情,即使是‘本体’的决策,也绝不可能被答应。”


我疼得几乎濒死,意识模糊之间,我似乎听到实验室的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


我似乎……


丢失了一段记忆。


身边人流涌动,我站在人群中间,看着附近身着教令院服饰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彷徨。


我是……谁?


肩膀突然被一股大力撞了一下。我捂住发痛的肩膀。


“哈!这不是和疯子在一起玩的家伙吗?异类!怪胎!离我们远点!”


那似乎是一位年纪尚小的少年。少年的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令人恶心的事物一般。


我下意识地想从身上找到镜子,但在口袋里摸了一圈,发现什么都没有。


不,或许还是有东西的,一张纸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15098894|1596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揉得皱皱巴巴,上面好像写了什么。


我想要打开看一眼,却被眼前的人从手里一把抢夺过去。


纸条被人点燃,燃烧散发出黑烟。


面前的不再是少年,而是一群不良的青年。


“克拉斯学长,您要怎么教训他?”


额前的头发被拽起来。


名为“克拉斯”的青年冷笑。


“哼,能和赞迪克那个怪胎交朋友的人,果然也是个恶心的家伙。赞迪克让我上次公开演讲出那么大的丑,就从你的身上讨回来吧。谁让你和他交朋友呢。”


纸条的灰烬兜兜转转,被风儿卷到地上,我被人压倒在地上,膝盖磕在地面十分疼痛。


“你没事吧。”


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发现那些青年不知何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边的一位脸相并无多少记忆点的青年。


“我……”


在看清我的容貌的一瞬间,青年的神色立刻变成了嫌恶,递过来的手也被飞速收了回去。像是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青年用衣摆擦手。


“真是晦气。”他说,“都怪你,害得我被那些人讨厌。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会认识那个人,早知道你会结识那种人,我就不该和你做朋友。本来明明是看中你父母的学术影响,结果……呵,你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


我看着青年嫌恶地走远,仿佛再晚一步都会被我这样的“肮脏之人”污染一般。


我叹了口气,心情出乎意料地平静。


我该有什么情绪吗?


我该有任何其他的应对吗?


我不知道。毕竟现在的我,连该去哪里都不知道,作为唯一线索的纸条也早就被烧毁。


那位青年刚才说到了我的“父母”?


或许我可以去找我的“父母”。


我沿着街道往前走,不多久,面前出现了一栋房子,我愣了一下,莫名的情感驱使我走上前,手背朝外,关节并合扣了扣门。


叩叩——


“谁啊?”


里面传来妇人的声音,很快,门被打开,一对年龄不小的夫妻站在我面前。


我抬眼看去,却发现这对夫妻的容貌对我而言,竟然陌生得可怕。


我突然觉得头疼,萌生出想要逃跑的想法。


“是你?你怎么来了?”


妇人的表情很不好看。


在她身边,严肃的男人十分愤怒。


“没用的东西,你不是早就脱离家庭了吗?现在还找过来干什么?长大了,翅膀硬了,学会断绝关系了不是吗?呵,我们家可没你这种不成器的儿子,给我滚!”


门在面前无情地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掀出的风浪几乎要吹倒我。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退后两步,转身离开。


“塔德纳,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僵了一下,转过头看去,发现是一名青年。


那是一名相当英俊的青年,他的身量很高,一头薄荷色的卷发,只是发丝下,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给人一种莫名的震慑和恐惧。


但是,令人惊讶,我似乎并不会害怕青年。甚至,在看到青年的一瞬间,无数的回忆被勾引起,让我能够顺畅,足够亲昵地叫出那个名字。


“赞迪克。”我笑起来。


赞迪克朝我伸手,我走过去,将手掌放在青年的掌心。


青年的体温不算太高,或许是在外面吹了冷风。


今天的气温并不算高。


赞迪克拥抱住我。我被塞进比我要高一些的怀抱里,连发丝被要被围进怀里。


“不是说好在家里等我的吗?”


“我不想一直待在家里。我想和你在一起。”


话语自然地从口头流出。


赞迪克轻笑一声。我感受到脸颊靠近的胸膛微微的震动。


我说:“刚才有很多人和我说话,他们都很不喜欢我。”


赞迪克收紧手臂。


青年猩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像是要织出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把我彻底网住。


“没关系。”他放轻语调。


“我会一直接纳你的。”


……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身体也很痛。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鼻尖,似乎有香味残余,甜腻悠长。


我恍惚着。门突然被打开。


留着薄荷色中长发的男人走进来,他没戴面具,犹如鲜血的眼睛便毫无障碍地看过来。


多托雷语调温柔。


“你醒了,塔德纳,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