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净身出户后八斤六两
113. 本分
小
大
冯氏看着模样新鲜的果子，叹道：“妹妹真是一双巧手，不但一手绣活出神入化，还能制得这么许多精巧的果子来。”
“嫂嫂也知晓，我原是一个人在外漂泊的，自是需要会些讨生活的手艺在身，不然哪里还能有容身之所。”
秋蘅端坐了身子，接过婢子递来的铜盆盥洗一二，又接了玲珑递过来的巾子试了手，这才重新捧了茶盏。
冯氏看了眼玲珑，一派欲言又止的模样，秋蘅料她有话要说，这便朝着左右递了眼色，屋内的使唤人便都退了出去。
直到屋内只余她们姑嫂二人，冯氏方道：“妹妹，嫂嫂今日前来也是有一桩事要相问妹妹的。”
冯氏略略一顿，道：“不知妹妹对宣王府是何意思？”
秋蘅听得冯氏此语，料想定是谢侯寻冯氏问过话了，这便故做不知内里详情一般，道：“嫂嫂指的是何事，我不甚明了。”
冯氏略略垂了垂头，道：“妹妹先时常出入宣王府，嫂嫂也左性过一次，去寻过妹妹不是。嫂嫂我是想着，若是妹妹与王府琏二郎君……”
“嫂嫂如今才真真是左性了呢。”
秋蘅将她的话语打断，低头笑道：“我先时出入宣王府只是去教习两位县主刺绣一道罢了，与琏郎君前后不过只见了匆匆几面，如何还能有旁的事？”
冯氏听完秋蘅这话，心中方松泛了些许。
她笑着捧了茶来吃，吃过半盏之后，又道：“既是如此，嫂嫂有些私心话也想与妹妹说上一说了。”
“妹妹也知，浓儿今年十七、漓儿也十五了，正是需要说人户的年纪。”
“漓儿年岁小些，或可再放上一放，但浓儿却是不能够了。”
冯氏才方说罢这话，又思及秋蘅的年岁，忙道：“浓儿虽小妹妹你一岁，但浓儿比不得妹妹事事出挑，我也正为此事犯愁呢。”
不同与冯氏，秋蘅是巴不得谢府上下无人记得她的年岁，如此她便可躲过一劫。
秋蘅知她心意，这便将手中的茶盏摆回原处，道：“嫂嫂，若是妹妹没有猜错，想来嫂嫂是想与宣王府结亲吧？”
冯氏点头：“我私心里是这般想的，但浓儿与漓儿都不得王府上下欢心，我也正为此事犯愁呢。”
冯氏话毕，又瞧了几眼秋蘅，方道：“我今日里来，也是想问上一问，妹妹是如何讨得宣王府上下欢心的呀？”
冯氏这话叫秋蘅一直没能明白过来。
她先时与宣王府互有往来皆因要入府去教习两位县主刺绣。
素日里，她便是一直在听竹院中教习萧韵与萧凝刺绣罢了，甚少外出，又何谈讨得王府中人欢喜呢？
秋蘅自思索了半晌，又见冯氏神情间满是疑惑，怕自己若再多思多想些辰光，这冯氏就要疑她使绊子了。
“嫂嫂说笑了，我素日里就是与二位县主言说刺绣技艺罢了，倒是没什么旁的事。”
秋蘅自知冯氏不信，便又道：“我虽不知如何讨得王府中人喜爱，却是知晓王府中人缘何不中意浓儿与漓儿。”
冯氏急道：“缘何？”
“许是先时两位侄女过于着急了些，事事都将话头挑得太明，行事急躁，叫王府中人瞧出了她们的意图。”
“宣王府到底是皇族宗室之人，自是不会欢喜迎个日日算计之人入府的。”
“嫂嫂言我讨得王府中人欢喜，想是因为彼时我只是一介寻常绣娘，日日守着绣娘应有的本分，不多言，不多看，安分守己。”
“更何况，若是迎两位侄女入府，必定是以正妻之礼相待。而那时的我，不过就是一介民女，至多入府为妾罢了。”
“这为妻为妾，便是两说了。同为谢家姑娘，若是此时我再去宣王府，想必情况也不比两位侄女好上多少。”
“我想着，不若叫两位侄女安守本分，年后府中设宴，再去宣王府递了贴子，请王府中人请来吃酒。”
“如此这般一来二往，叫王府中人知晓两位侄女年岁大上一些，也稳重了，许是会改观也不一定。”
左不过就是个拖字诀，只要再行这般拖上一年半载，谢家倾颓，她也好得了自在去。
冯氏听罢忽觉有理。
她想着先时自己日日叫她们亲近王府，必定是急功近利了些才惹了王府中人不快。
冯氏听罢秋蘅这一席话，自是又将剩下半盏茶吃尽，这才起身告辞，回了院中嘱人去将谢浓与谢漓一并叫来。
谢浓与谢漓来到冯氏屋中，冯氏自是扯着她们又将先时她们在王府时所行所言之事一概问了个清楚。
谢浓与谢漓一一答了，冯氏听罢，再加之秋蘅先时所言语的，心中更信了几分。
“今日我已去你们三姑姑那处探了探风向，想来是你们二人之前过于急躁，这才引得王府中人不喜。”
“日后，你们二人务必规矩些，为娘自会多给你们寻些机会，好叫你们能与琏二郎君相看。”
谢漓听得是从秋蘅处探来的消息，当下便觉有些不妥，脱口便道：“母亲怎能听信三姑姑的话？”
“她先时就时常出入宣王府中，想必她定是早早想借宣王府来一抬身价。如今她成了侯府三姑娘，如何还能让出位置与我们？”
冯氏瞧得谢漓如此急躁模样，怒道：“就你这眼皮子浅的模样，怪道王府瞧不中你了。”
“你那三姑姑是你祖父心尖尖上的人，若你祖父想与要她与王府结缘，如何还能轮得到你们？”
“今日我去你祖父那处请安，你祖父可是与我言明了的，叫你们去与你们三姑姑讨教。若你三姑姑要与王府结亲，你祖父还空费这等心思作甚？”
谢浓较谢漓倒是更为坐得住些，她听罢了冯氏的言语，忽道：“母亲，祖父是想叫三姑姑入宫为妃吗？”
谢浓一语戳破，倒是叫冯氏登时回过味来了。
怪道谢侯不将宣王府二郎君的婚事争来给自己的宝贝闺女，原是想着叫她入宫为妃，如此才好叫谢家更上一层楼。
冯氏觉出味来，自是更加心定了。
“你三姑姑若是入宫为妃，那咱们二房一脉岂是大房能压得住了的？”
“你三姑姑生得如此容貌，若然入宫必是能得圣上宠眷。届时，她再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若是得继帝位，咱们谢家地位还能矮人一截？”
只要秋蘅能入宫为妃，届时谢家得保，这爵位哪里还能轮得到大房那处的？
思及此处，冯氏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她仿佛已经能瞧见秋蘅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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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太后冕服加身的模样了。
谢浓瞧得冯氏一脸自喜模样，这便也不再多言，只道说是会好生规矩，定不叫王府中人厌恶了去。
冯氏听了这话很是受用，自叫谢漓也与她一并离了去。
谢漓心中不愤，随着谢浓一道入了她的院子，待到将门户闭上，谢漓方骂出口：“谢蘅那个小蹄子的话，母亲缘何就这般信她？”
谢浓眸子微转，道：“三姑姑素来行事出挑，回府这几个月生生是没有一桩事能叫人挑出来错处。”
“且她又深得祖父喜爱，母亲为了父亲的世子位，心中偏向与她也是有的。”
“世子位，世子位，日日都想着世子位！世子位再紧要又如何？”
“母亲也不想想宣王府的那位世子，虽是有世子名分在，可不还是个身残眼瞎的？”
“他如今这般年岁了还未成家，想来也是没有哪个正经人户会将姑娘送去一个废人身旁的。”
谢浓听着谢漓这话，心中隐隐动了个念头，这便上前扯着谢漓一并往矮桌旁落座。
“是呀，若是宣王府那个世子是个如琏二郎君那般的伟||男子，自是最好的婚配之人。如此一来，你我姐妹二人再嫁王府兄弟，自是亲上加亲的。”
“可如今王府只琏二郎君一人，我想着，妹妹容色较我要更好些，琏二郎君定是欢喜妹妹的。若是妹妹得嫁高门，日后可定要帮衬姐姐一二才是。”
谢漓自小受宠，听得这话自是受用。
“姐姐这便是外道了，你我姐妹同心，定是不能叫外人插足的。”
谢璨前几日叫那黄狸奴占了嘴上便宜去，这几日又见秋蘅忙于路湘之事，便也未做打搅。
今日她自路府归来之后，不多时，明芳县主就未再着人锁着路湘的院落。
谢璨猜测此事已然了结，这便亲去疏雨斋寻秋蘅。
彼时日已微斜，秋蘅自将做好的果子装入盘中，想着过会儿去谢侯处请安时好一并带过去示好才是。
谢璨入内之时，玲珑才方将玉带软香糕装入食盒之内。
前几日谢璨为与那黄狸奴争一时嘴上痛快，这才胡乱扯了玉带软香糕一事，今日他才方入内，就瞧得秋蘅处有了此物，当即心中更是不快。
“阿璨来了呀，我正巧做了些点心果子，还打算过会儿寻人送去你院中呢。”
谢璨执了块玉带软香糕入嘴，形同嚼蜡，半晌都未能觉出来味美之处。
秋蘅见他神色有异，试探道：“可是我做得不好？”言罢，她自是也取了一块来食。
这糕点她头一回做，虽说做法不难，但也保不齐忙中出错，错了口味去。
若是谢璨都吃着不甚合胃口，只怕那闹腾的黄狸奴定又是要挑出错来的。
谢璨瞧秋蘅一派挂心的模样，一时也不知她是在担忧自己，还是怕那只黄狸奴吃着不合胃口。
他不愿秋蘅满腹心思都摆在旁人身上，这便道：“阿蘅做得很好吃，我还想多尝些旁的果子。”
秋蘅还道他依旧竖子心性，贪这零嘴，便道：“自是都依你，我若是做了新的吃食，必着人送一份去你院中。”
谢璨笑了笑，又道：“阿蘅，我有些话，想与你私下里说。”
“嫂嫂也知晓，我原是一个人在外漂泊的，自是需要会些讨生活的手艺在身，不然哪里还能有容身之所。”
秋蘅端坐了身子，接过婢子递来的铜盆盥洗一二，又接了玲珑递过来的巾子试了手，这才重新捧了茶盏。
冯氏看了眼玲珑，一派欲言又止的模样，秋蘅料她有话要说，这便朝着左右递了眼色，屋内的使唤人便都退了出去。
直到屋内只余她们姑嫂二人，冯氏方道：“妹妹，嫂嫂今日前来也是有一桩事要相问妹妹的。”
冯氏略略一顿，道：“不知妹妹对宣王府是何意思？”
秋蘅听得冯氏此语，料想定是谢侯寻冯氏问过话了，这便故做不知内里详情一般，道：“嫂嫂指的是何事，我不甚明了。”
冯氏略略垂了垂头，道：“妹妹先时常出入宣王府，嫂嫂也左性过一次，去寻过妹妹不是。嫂嫂我是想着，若是妹妹与王府琏二郎君……”
“嫂嫂如今才真真是左性了呢。”
秋蘅将她的话语打断，低头笑道：“我先时出入宣王府只是去教习两位县主刺绣一道罢了，与琏郎君前后不过只见了匆匆几面，如何还能有旁的事？”
冯氏听完秋蘅这话，心中方松泛了些许。
她笑着捧了茶来吃，吃过半盏之后，又道：“既是如此，嫂嫂有些私心话也想与妹妹说上一说了。”
“妹妹也知，浓儿今年十七、漓儿也十五了，正是需要说人户的年纪。”
“漓儿年岁小些，或可再放上一放，但浓儿却是不能够了。”
冯氏才方说罢这话，又思及秋蘅的年岁，忙道：“浓儿虽小妹妹你一岁，但浓儿比不得妹妹事事出挑，我也正为此事犯愁呢。”
不同与冯氏，秋蘅是巴不得谢府上下无人记得她的年岁，如此她便可躲过一劫。
秋蘅知她心意，这便将手中的茶盏摆回原处，道：“嫂嫂，若是妹妹没有猜错，想来嫂嫂是想与宣王府结亲吧？”
冯氏点头：“我私心里是这般想的，但浓儿与漓儿都不得王府上下欢心，我也正为此事犯愁呢。”
冯氏话毕，又瞧了几眼秋蘅，方道：“我今日里来，也是想问上一问，妹妹是如何讨得宣王府上下欢心的呀？”
冯氏这话叫秋蘅一直没能明白过来。
她先时与宣王府互有往来皆因要入府去教习两位县主刺绣。
素日里，她便是一直在听竹院中教习萧韵与萧凝刺绣罢了，甚少外出，又何谈讨得王府中人欢喜呢？
秋蘅自思索了半晌，又见冯氏神情间满是疑惑，怕自己若再多思多想些辰光，这冯氏就要疑她使绊子了。
“嫂嫂说笑了，我素日里就是与二位县主言说刺绣技艺罢了，倒是没什么旁的事。”
秋蘅自知冯氏不信，便又道：“我虽不知如何讨得王府中人喜爱，却是知晓王府中人缘何不中意浓儿与漓儿。”
冯氏急道：“缘何？”
“许是先时两位侄女过于着急了些，事事都将话头挑得太明，行事急躁，叫王府中人瞧出了她们的意图。”
“宣王府到底是皇族宗室之人，自是不会欢喜迎个日日算计之人入府的。”
“嫂嫂言我讨得王府中人欢喜，想是因为彼时我只是一介寻常绣娘，日日守着绣娘应有的本分，不多言，不多看，安分守己。”
“更何况，若是迎两位侄女入府，必定是以正妻之礼相待。而那时的我，不过就是一介民女，至多入府为妾罢了。”
“这为妻为妾，便是两说了。同为谢家姑娘，若是此时我再去宣王府，想必情况也不比两位侄女好上多少。”
“我想着，不若叫两位侄女安守本分，年后府中设宴，再去宣王府递了贴子，请王府中人请来吃酒。”
“如此这般一来二往，叫王府中人知晓两位侄女年岁大上一些，也稳重了，许是会改观也不一定。”
左不过就是个拖字诀，只要再行这般拖上一年半载，谢家倾颓，她也好得了自在去。
冯氏听罢忽觉有理。
她想着先时自己日日叫她们亲近王府，必定是急功近利了些才惹了王府中人不快。
冯氏听罢秋蘅这一席话，自是又将剩下半盏茶吃尽，这才起身告辞，回了院中嘱人去将谢浓与谢漓一并叫来。
谢浓与谢漓来到冯氏屋中，冯氏自是扯着她们又将先时她们在王府时所行所言之事一概问了个清楚。
谢浓与谢漓一一答了，冯氏听罢，再加之秋蘅先时所言语的，心中更信了几分。
“今日我已去你们三姑姑那处探了探风向，想来是你们二人之前过于急躁，这才引得王府中人不喜。”
“日后，你们二人务必规矩些，为娘自会多给你们寻些机会，好叫你们能与琏二郎君相看。”
谢漓听得是从秋蘅处探来的消息，当下便觉有些不妥，脱口便道：“母亲怎能听信三姑姑的话？”
“她先时就时常出入宣王府中，想必她定是早早想借宣王府来一抬身价。如今她成了侯府三姑娘，如何还能让出位置与我们？”
冯氏瞧得谢漓如此急躁模样，怒道：“就你这眼皮子浅的模样，怪道王府瞧不中你了。”
“你那三姑姑是你祖父心尖尖上的人，若你祖父想与要她与王府结缘，如何还能轮得到你们？”
“今日我去你祖父那处请安，你祖父可是与我言明了的，叫你们去与你们三姑姑讨教。若你三姑姑要与王府结亲，你祖父还空费这等心思作甚？”
谢浓较谢漓倒是更为坐得住些，她听罢了冯氏的言语，忽道：“母亲，祖父是想叫三姑姑入宫为妃吗？”
谢浓一语戳破，倒是叫冯氏登时回过味来了。
怪道谢侯不将宣王府二郎君的婚事争来给自己的宝贝闺女，原是想着叫她入宫为妃，如此才好叫谢家更上一层楼。
冯氏觉出味来，自是更加心定了。
“你三姑姑若是入宫为妃，那咱们二房一脉岂是大房能压得住了的？”
“你三姑姑生得如此容貌，若然入宫必是能得圣上宠眷。届时，她再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若是得继帝位，咱们谢家地位还能矮人一截？”
只要秋蘅能入宫为妃，届时谢家得保，这爵位哪里还能轮得到大房那处的？
思及此处，冯氏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她仿佛已经能瞧见秋蘅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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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浓瞧得冯氏一脸自喜模样，这便也不再多言，只道说是会好生规矩，定不叫王府中人厌恶了去。
冯氏听了这话很是受用，自叫谢漓也与她一并离了去。
谢漓心中不愤，随着谢浓一道入了她的院子，待到将门户闭上，谢漓方骂出口：“谢蘅那个小蹄子的话，母亲缘何就这般信她？”
谢浓眸子微转，道：“三姑姑素来行事出挑，回府这几个月生生是没有一桩事能叫人挑出来错处。”
“且她又深得祖父喜爱，母亲为了父亲的世子位，心中偏向与她也是有的。”
“世子位，世子位，日日都想着世子位！世子位再紧要又如何？”
“母亲也不想想宣王府的那位世子，虽是有世子名分在，可不还是个身残眼瞎的？”
“他如今这般年岁了还未成家，想来也是没有哪个正经人户会将姑娘送去一个废人身旁的。”
谢浓听着谢漓这话，心中隐隐动了个念头，这便上前扯着谢漓一并往矮桌旁落座。
“是呀，若是宣王府那个世子是个如琏二郎君那般的伟||男子，自是最好的婚配之人。如此一来，你我姐妹二人再嫁王府兄弟，自是亲上加亲的。”
“可如今王府只琏二郎君一人，我想着，妹妹容色较我要更好些，琏二郎君定是欢喜妹妹的。若是妹妹得嫁高门，日后可定要帮衬姐姐一二才是。”
谢漓自小受宠，听得这话自是受用。
“姐姐这便是外道了，你我姐妹同心，定是不能叫外人插足的。”
谢璨前几日叫那黄狸奴占了嘴上便宜去，这几日又见秋蘅忙于路湘之事，便也未做打搅。
今日她自路府归来之后，不多时，明芳县主就未再着人锁着路湘的院落。
谢璨猜测此事已然了结，这便亲去疏雨斋寻秋蘅。
彼时日已微斜，秋蘅自将做好的果子装入盘中，想着过会儿去谢侯处请安时好一并带过去示好才是。
谢璨入内之时，玲珑才方将玉带软香糕装入食盒之内。
前几日谢璨为与那黄狸奴争一时嘴上痛快，这才胡乱扯了玉带软香糕一事，今日他才方入内，就瞧得秋蘅处有了此物，当即心中更是不快。
“阿璨来了呀，我正巧做了些点心果子，还打算过会儿寻人送去你院中呢。”
谢璨执了块玉带软香糕入嘴，形同嚼蜡，半晌都未能觉出来味美之处。
秋蘅见他神色有异，试探道：“可是我做得不好？”言罢，她自是也取了一块来食。
这糕点她头一回做，虽说做法不难，但也保不齐忙中出错，错了口味去。
若是谢璨都吃着不甚合胃口，只怕那闹腾的黄狸奴定又是要挑出错来的。
谢璨瞧秋蘅一派挂心的模样，一时也不知她是在担忧自己，还是怕那只黄狸奴吃着不合胃口。
他不愿秋蘅满腹心思都摆在旁人身上，这便道：“阿蘅做得很好吃，我还想多尝些旁的果子。”
秋蘅还道他依旧竖子心性，贪这零嘴，便道：“自是都依你，我若是做了新的吃食，必着人送一份去你院中。”
谢璨笑了笑，又道：“阿蘅，我有些话，想与你私下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