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猫尾巴被人发现了

明芳郡主听罢,登时便觉头疼。


谢璨颔首,道:“有三姑姑拦阻,想来两人没有过多交谈。”


谢烁道:“父亲,母亲,焰弟行事咱们也清楚,想是瞧见路家姑娘稍有几分姿色就起了歹心。”


“焰儿就算再不堪,咱们大房也断不能让一个有如市井泼妇般的女子入得府来。”


娶妻求贤,纵是谢焰求不到高门淑女,但迎个小户贤妻入府也不是什么难事。


左右,明芳县主是决计不会叫路泠月入府,如若不然,大房较世子位一事上便更无指望。


谢远略颔了颔首,道:“夫人,既是如此,咱们用不用着人去路家送个赔礼,言说焰儿冲撞了路姑娘?”


“送什么赔礼?”明芳县主眸色一冷,道:“焰儿又没与那路家姑娘真闹出来事。”


“左不过一个初归侯府识不得路罢了,那路家姑娘难不成就是个好的?女眷们都在后院里头,她身边一个丫鬟都不带就敢孤身站在外头,她便没有错处了?”


“这事左右都叫谢蘅打断了,只要没真闹出来事,咱们就当不知道。这路家想必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货色,自也不敢随意攀咬。”


屋内众人听罢,便也都不再提了。


是夜,秋蘅躺在床榻之上才将将歇下不过盏茶时辰,就听得窗外有些响动。


她着履下榻,取了件斗篷裹在身上,这便将门打开了去。


果不其然,门外正立着那黄狸奴。


那厮见秋蘅侧了身,这便也抬腿入内,自闭了门户。


“大人怎么过来了?”秋蘅自旁取了火折,又燃了盏烛摆到矮桌之上。


她见那厮眉宇间带着倦意,双目满是血丝,道:“大人查到他了?”


这厮先时离开便是在秋蘅提了灯下黑之事,他多日未来,想是疲于此事。


如今他满是倦容漏夜来寻她,秋蘅料他定是查探到了些许线索。


“那到没有,但是诚如蘅娘所言,却有几户大人府中下人有些可疑,我已叫底下人暗中盯着了。”


那厮的声音依旧沙哑,料他来时还是用了药的,秋蘅见他抬手去揉自己额间,又道:“大人想是多日未有歇息好,不若早些回去歇着吧。”


那厮摇头,只扯了秋蘅的手,道:“蘅娘就这么陪我坐一会儿吧。”


秋蘅身上微凉,但见那厮似有心事便也没有直言相拒,只与他比肩而坐任他扯着自己。


那厮稍坐了会儿,便支着头闭目浅眠。


秋蘅亦坐了会儿,困意已起,她瞧向身侧的黄狸奴,抬手在他跟前挥了挥,见他依旧未醒,料他已然熟睡。


九月时节日夜两重天,白日尚还觉得微热,到了晚间便觉寒凉。


外间有风拍打着窗棂,偶有寒风钻入,倒叫秋蘅不觉便颤了颤身子。


她的手还叫那厮死死攥着,她抬眸去看,只觉那厮当是睡得安稳,便也不想将他吵醒。


思量间,又有些许寒风灌进来,她见那厮衣着单薄,这便自解了身上斗篷扯了一半盖到他的身上。


外头已响三更的梆子声,秋蘅奔波一日着实疲累,不觉间斜了身子,便将那厮的臂膀作了小枕靠着睡了去。


那厮本是浅眠了会儿的,不过早在秋蘅解了斗篷盖在他身上时,他便已经醒转了。


他听着身侧佳人平稳的气息,料她已然熟睡,这才睁了眼去看她。


秋蘅原就是歇下来了的,自是着了一身寝衣,此时斗篷已叫她解下,身上那素白寝衣便叫黄狸奴尽数看了去。


他抬手去抚秋蘅的脸颊,却听得怀中人发出一声细碎声响,登时便觉气息一滞,好是危险。


那厮自闭目缓了一阵,随后抬手将秋蘅抱在怀中兀自朝着内间床榻行去。


怀中佳人身量纤细,他单手便能将她抱起,一时温香在怀,倒叫他心中好一番缠斗,这才肯将秋蘅放至榻上,扯了锦被盖着她。


他坐在床榻边良久,越是久坐便越不想离开秋蘅身侧,不觉间,外头已起四更天的梆子声,饶是他再不想走,也必须离开了。


他自怀中摸出一只缠丝绕银菡萏钗来,随后摆到了秋蘅枕边,这才肯推门离了秋蘅的屋子。


那厮自觉行事缜密,却不料他今日这一出,倒叫张秋兰瞧了个真切去。


那张秋兰本是因白日里谢璨瞧秋蘅的神色不对而忧思无眠,她自觉心中有事睡不安稳,这便更衣出门,自想在院中走走。


而那厮来时,张秋兰早已在树后站了许久。


她亲眼瞧着秋蘅开了门迎了那厮进去,又孤身在外站到那厮离开,心中惊诧。


她想起白日里谢璨的神色,心中猜想那来人许是谢璨,更是将内里之事往男女之事上想了去。


张秋兰惊惧不已,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她便早早赶去秋蘅的屋子里。


彼时秋蘅方起,玲珑正伺候她梳妆,张秋兰立在身后不远处,朝着她发间一只从未瞧见过的菡萏发饰,道:“三姑娘这簪子很是好看,样式也别致,不知是何处打的?”


秋蘅抬手抚了抚发间的菡萏银钗,道:“从前就置下了的,一直未有戴出来。”


说罢,抬手取下那只钗子,随后又在发间比了比,道:“玲珑,还是摆在这处好看。”


玲珑自是接过来,随后将发钗插入发髻间,又自妆匣内自取了两只白玉流玉簪并几个银钿子来一并簪上。


秋蘅素来不喜头上饰物太多,凭白压着脖子不舒服,若是出门宴饮自是要穿戴得当,但在院中她自是希望越是轻便越好。


待秋蘅梳妆妥当,方道:“张娘子今日怎过来这般早,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因张秋兰只是近身护卫,每日皆是待秋蘅用过饭食再在外间守着的,今日这般早来着实有些奇怪。


张秋兰叫秋蘅这话唬了一跳,面上一阵青白,她稍稍思量,道:“昨儿个遇上焰郎君那事,妾怕姑娘这头会沾惹是非,这才想早早过来跟着。”


“你且宽心,阿璨办事素来妥当,谢焰怕是近些时日都不可能离开他的院子了。”秋蘅未有深思,只兀自起身行至矮桌前,便有奴仆端来饭食与她吃。


张秋兰见事已揭过,自也不再多言,只如常般守着秋蘅。


时至晚间,照例要去谢侯处请安,待请安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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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兰不免放慢了脚步自借着幕色停在了梅园之中。


她自谢璨入内时便不自觉地盯着他看,如此举止谢璨自也察觉了的,此时见她离了人群,自是孤身去寻了她。


“可是有事发生?”


谢璨问得关心,倒叫张秋兰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左右瞧了瞧,压低了声道:“昨儿夜里,我见有个黑衣蒙面的男子入了三姑娘的卧房,二更天入,四更天走才。”


“什么?”张秋兰话音方落,谢璨便惊诧出声。


张秋兰见他如此,料想昨夜那人非是谢璨,心中这才稍稍安下几分。“璨郎君轻声些,莫要叫旁人听了去。”


谢璨亦知自己方才行止不妥,这便压低了声,道:“可知是何人?”


张秋兰摇了摇头:“妾不敢离得太近,只瞧得那人身形当是个男子,他微型高大,像是有功夫在身,不过转眼,妾就见不得他了。”


“今日晨起妾刻意早早去了三姑娘屋内,倒是不曾瞧见三姑娘有什么不妥之处。”张秋兰这话外的两层意思,谢璨自是听出来了的。


若是秋蘅与常无异,那要么就是无事发生,要么就是昨夜非是首次。


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佳人非但是自己遥不可及之辈,此时竟还早早与外男互有往来,一时之间叫谢璨如何能受得住。


谢璨登时身形不稳,张秋兰作势便去扶他,只她触碰到他手臂之时,就叫谢璨拨开了。“我无妨,此事还劳张娘子莫要外传,只装作无事发生便是。”


张秋兰瞧他面色不好,此时也断不敢再多言一句,这便行罢礼自朝疏雨斋去。


张秋兰前脚才离梅园,后脚就被谢烁挡住了去路。


她心中薄起惧意,面上却装出一副无碍模样,恭敬地朝着谢烁施礼,唤了他一声烁郎君。


“你方才与我二弟在园中说了些什么?”


张秋兰道:“妾初来侯府,一时迷失了方向,见璨郎君在旁,这便上前相问回疏雨斋的路。”


她这番说辞很是得体,可谢烁却不是这般好糊弄了去的。


“你先时分明走在人群前头,是故意放慢了脚步落在后头的,现下竟还敢当着我的面瞒骗。”


“妾所言皆是实话,烁郎君若是不信,妾也无旁的法子。”张秋兰虽有惧意,却也不是很怕。


她又非是投身到侯府的奴仆,只是侯府从外间请来护卫秋蘅的女护卫,纵他谢烁是侯府郎君,也不可随意打杀了她去。


“你行事鬼祟,今日若不将实情托出,便休想离开此处。”


张秋兰闻言,眸色一转,冷声道:“烁郎君,我是侯爷招来贴身护卫三姑娘的,若烁郎君觉得我行事鬼祟,自可禀了侯爷将我辞了去,我绝无二话。”


语毕,张秋兰也懒怠再与谢烁言说,兀自回了疏雨斋去。


谢烁自是知晓那张秋兰未有实言,只他此时也断不好将事挑到谢知言跟前,思量间只得先退回自己院中。


谢烁回到院里,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当详查这张秋兰一二。


他怕指手下人去查多半会露了踪迹叫谢侯知了去,这便想起了于嬷嬷临行前说的那一行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