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再惹官非

“不行!”秋媮急急打断,道:“姐姐,我知晓你是为我好。”


“先时在路家总是你护着我,后来你又护着我性命,带我离开路家。到了夏县,依旧是你一直护着我,现如今了,也该我护你一回了。”


“我想好了,姐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左右我们只是两个寻常女子,咱们再寻一个小铺子,然后再做些糕点,小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


“姐姐,莫要赶我离开,可好?”


秋蘅见她满脸委屈的模样,那双眼睛已然泛了泪光,仿若幼时那只同她讨要吃食的猫儿一般。


她不自觉地笑出了声,随后道:“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与我一道,指不定是要丢了性命的。”


秋媮很是认真,“算起来姐姐已经救了我三次性命,我的性命自是姐姐的。”


“性命是自己的,莫要说是旁人的。”秋蘅叹着气,道:“你既与我一道走,只怕日后也要时常轻纱覆面,遮掩一二了。”


“我听姐姐的!”


“姐姐,那谢璨那头,咱们可要递个书信知会他一声?”


秋蘅摇头:“谢家所为他兴许尚未知晓,只要他不知晓内里实情,身上又有真才学,谢家必不会薄待了他。”


“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到都城,若然递信过去,只怕会漏了踪迹与谢府知。”


“左右我也已留了后招,阿璨那头,还是莫要递消息去了。”


秋媮听罢,亦觉有理。


二人既已将话说开,秋媮这便开始整理行装,随后二人便一道去同林楚道别。


林楚也不再挽留,只是言说自己会坐镇都城镖局,让秋家姐妹有事自来寻他便是。


秋家姐妹二人应下,又再次言谢,随后便离开了明威镖局。


离开镖局之后,秋蘅自也不会再去四方雅舍那等地方居住,二人自里苏巷出来后,自去市集边上的归宁巷寻了一处客栈落脚。


翌日,她们便去商行,寻人相看都城中适宜的铺子。


秋媮本以为还会如夏县那般再行开个糕点铺子,却不料秋蘅摇头拒之。


秋蘅初时便不是想要开什么点心铺子,只不过因为夏县委实太小,若要行得通,只能开个与食相关的铺子。


但在这都城,便不是这样了。


秋蘅的刺绣技艺是经名师援艺,自成一派,早在青州之时,便以‘蘅娘子’之名拼得几许薄名。


如今来到都城,自还是要开一家刺绣铺子才好。


有着谢家给的封口费,又有先时黄大人所给的两袋子金银之物,要在都城寻个一般的铺面,倒还是足够的。


她们二人接连看了好几日,终是定下了启兴道边上兴化街上的一家铺子。


这个铺子的位置并不怎么起眼,而且自带一个后院。


前面一层可为店面,二楼处可供秋蘅日常刺绣居住,后头还有一个小院子,另有一间稍大些的,正好让秋媮居住。


如她们这等在都城并不靠山之辈,若要将铺子开在打眼处,保不齐便要招来祸患。


而兴化街的位置甚好,这条街虽贯穿启兴道与升平道,却是一条街市狭窄之所。


启兴道上满是有身份人户的铺子,而升平道上满是朝中重臣,她们将铺子收拢在这等贯穿东西两条主道的小巷之中,也算是存了心思的。


交了银两,又去有司办理妥当,秋家姐妹便搬进了此处。


她们来都城时不过就一人一个包裹,待将包裹放下后,便开始收拾铺子。


秋蘅原在青州时就让秋媮以‘蘅娘子’之名出售绣品,如今既要独自开上一家铺子,自是要将这名号拿出来用。


她寻人制了匾额,上书‘八表须臾’,取自‘云鹤有奇翼,八表须臾还。’之意,亦是在指她以‘蘅娘子’为名所贩售的第一件绣品——双鹤须臾图。


因是前几月秋蘅都在苍州客栈中以刺绣渡日,如今甫一开张,倒也有些许绣品可供贩售。


而秋媮虽是刺绣技艺不佳,但甚在制宫涤的手艺不错,这便一道制些个宫涤在旁售卖。


铺子刚开张不久,倒是有些许人进来瞧过,他们看着这些绣品,又听闻出自蘅娘子之手,皆是面面相觑,随后相问了银两,这便各买了一块然后大步离开。


秋媮心下疑惑,却也未曾多想,不料过了两日,竟有两名京兆府的差役寻上门来。


彼时,秋蘅正独自在二楼刺绣,听得楼下响动,自是下楼相问。


待她下楼,听得差役一番话语,方知原由。


原来,在这都城里早有一家绣坊贩售‘蘅娘子’的绣品,如今又出一家,那家绣坊自是要将秋家姐妹告上府衙。


如此,这行差役就要来提人了。


秋蘅听罢,未有惊慌,只是行一礼,道:“二位官人,容妾上楼取些物证,再与二位同去可好?”


她见那二人有些犹疑,又道:“妾一介女子,并无通天之力,只是想去二楼取些物证自证清白罢了。”


左近一人听了,道:“那我等需与娘子一同前去。”


“自是可以。”


那二人跟着秋蘅一道去了二楼,随后见她自一旁柜中取出一个上锁的乌木盒子,这便转头与那两个差役一道下了楼。


行到一楼铺中,她又随意取了一块摆在店中售卖的绣品,这便与秋媮一道闭锁了铺子,与那两名差役一道前去京兆府了。


都城中人听闻通义街的孟家绣坊要状告新来都城的绣坊娘子,也是觉得新鲜,不过片刻便围满了京兆府外。


秋家姐妹跟着差役一道入内,随后便跪到地上,听候京兆府君问话。


京兆府尹见她们二人前来,便道:“堂下秋家娘子,如今这孟家绣坊告状你假借‘蘅娘子’之名售卖绣品,有损孟氏生意,你可认罪?”


“禀大人,自是不认。”秋蘅如是回答,道:“因为我本就是外人口中所言的‘蘅娘子’,又如何称得上假借?”


秋蘅自袖中取了钥匙打开了那个乌木盒子,随即从内里取出了自己的户籍文书,道:“大人请看,我本名秋蘅,如何能称得上是假借?”


一旁孟氏郎君听得如此言说,随即道:“大人,此女子狡诈!蘅娘子的绣品多年来都是经由我孟氏代为售卖,我如何会识不得谁人是真正的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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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京兆府尹看罢,指着秋蘅道:“秋氏,你可有何话要说。”


“自是有的。”秋蘅行罢一礼,随后看向孟家掌柜,道:“孟家郎君,你经营绣坊多年,想来也知晓这蘅娘子是长在何处的吧?”


孟氏郎君道:“自然,蘅娘子是青州人。”


秋蘅道:“那孟掌柜也应当知晓,蘅娘子最初的绣品都只交由青州城于家绣坊代为售卖,直到两年前,才未再在于家寄售过。”


孟氏郎君道:“自然,那是因为蘅娘子来到了都城,绣品皆在我孟氏铺中出售。”


“错!”秋蘅将那乌木盒子打开,又另取了些许泛黄的票据,道:“蘅娘子两年前离开青州,去了岷州,之后两年蘅娘子的绣品只在岷州王氏绣坊中寄售。”


她高举了这些票据,道:“大人,这里有先时在青州于家绣坊收绣品时所给的条子,也有岷州王氏绣坊的,上面清楚写明了收售的时日还有绣品名目,大人自可查验。”


那孟氏郎君不防秋蘅竟还留有此等物件,当下心里就打了颤,开始慌了神。


只因蘅娘子于两年前忽然没了踪迹,他派人去青州想要收蘅娘子的绣品无果,这才另寻了一个绣娘,令她日日仿着蘅娘子的绣品习绣。


不想好不容易事成,他将这消息也放了出去,转头便得来消息,言说都城中又出了一位蘅娘子,且这绣品价格比自己低出许多。


如此有损孟氏利益之事,他身为孟氏家主,如何能坐得住?


他寻人仔细查问,只知这二人初到都城,身后也无人撑腰,这便想要将这事经了官府之手,也好吓一吓这两个小娘子。


却不料,这秋蘅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也非是见个官人便能吓得倒的。


京兆府尹看罢,对着孟氏郎君道:“孟掌柜,这秋家娘子给的确实是青州于氏绣坊的票据,上头还有于家的印章,你还有何话说?”


孟掌柜一双枯黄眼珠一转,忽道:“大人容禀,这秋氏娘子想必早有心冒名,这等物件只稍稍准备一二,定是能备得出来的。”


一旁秋媮听罢,道:“大人,我姐姐的绣品素来都是我去贩售,大人若是准许,也可着人去岷州,去青州问上一问。这孟家郎君言说票据是假,那这人总是真了吧?”


孟掌柜一听,额头不免沁了汗,这要是当真去青州相问,自己如何还能站得住脚。


不单是孟掌柜不想京兆府尹派人去青州,秋蘅也不想。


虽派人去青州相问定是能证她的清白,但如此一来,只怕也逃不过路家人的眼。


若是让路家人知晓自己早早备下后路,只怕她就算身在都城,也断不了路大人的杀心。


秋蘅心下略略思量,道:“大人,妾有一法子不但能自证清白,也不必耗费人力远去青州求证。”


“快讲。”


“如孟家郎君所言,蘅娘子的绣品初时皆在青州于家绣坊售卖,经年过去,都城中人也知晓蘅娘子之名,想是都城中也有人曾在青州购置过蘅娘子的绣品了。”


“如此,只要寻来当时从青州城处购来的绣品,妾自是能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