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边境追逃
破旅馆的窗户根本挡不住外面的潮气,蚊子嗡嗡地叫。
屋里闷得慌,只有墙上那破钟,有气无力地“咔哒”、“咔哒”。
我们四个的呼吸声,在这死寂里显得特别响。
“咚!咚咚!”
敲门声?不对!
砰——!
一声炸响,那破木门直接往里飞!
木头渣子乱溅!
几条黑影撞进来,手里明晃晃的片刀,借着窗外那点微光,寒飕飕的!
“动手!”林队吼了声,不退反进。
他侧身躲开劈头盖脸的第一刀,胳膊肘照着冲最前那人心口就是一下!
那人一声闷哼,往后退。
林队手快,抓住他握刀的手腕,反向一拧!
“咔嚓!”
瘆人的脆响!
惨叫刚出来半声,林队夺过刀,刀背对着脖子根来了一下狠的,那人直接瘫了。
动作快得吓人,全是部队里练出来的杀伐气!
几乎同一时间,另一边,刀风扑向韩芷晴。
她没躲,就在刀快挨着时,身子怪异地一侧,手闪电般伸出去,指头戳在偷袭那人胳肢窝底下。
那人浑身一僵,刀“哐当”掉地上,人跟抽了筋似的,软了下去,脸憋得通红,硬是叫不出声。
我眉心一烫,眼前花了一下!
右后方!阴影里还有个!鬼鬼祟祟摸过来,冲着地上的赵大宝!
“后面!右边!”我赶紧喊。
韩芷晴听到了,头都没回,抓起旁边一条瘸腿的破板凳,抡圆了往后砸!
“嘭!”
正中脑门!
板凳腿断了一根,那家伙哼都没哼,翻着白眼倒了。
眨眼的功夫,三个拿刀的,全躺平了。
“妈呀……”赵大宝抱着脑袋,哆哆嗦嗦从床底下钻出来,“吓死爹了……真动刀子啊……”
“别嚷嚷!”林队耳朵贴着门缝听外面的动静,刚才打得快,可动静不小,“有人过来了!”
他走到那个被他拧断手腕,疼得哼哼唧唧的家伙面前,捡起地上的刀,冰凉的刀面拍了拍他的脸。
“谁让你们来的?说!”
那家伙疼得满头汗,嘴还挺硬:“呸!有种弄死老子!”
林队手腕一翻,刀尖在那人脸上轻轻一划,见了红。
“我没工夫跟你磨叽。说!是不是为了玉石?”
脸上火辣辣的疼,加上刚才那两下狠的,这家伙终于扛不住了,哆嗦着喊:“是!是!是老歪他们!从矿洞跑出来的!说你们几个外地佬,挖到了山那么大一块帝王绿!道上都传疯了!有人出大价钱要那块玉,还要你们的命!”
山那么大?
我跟韩芷晴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麻烦了。
这谣言传得也太离谱了!这下仇家得有多少?
“快走!”韩芷晴声音压得很低,“这地方不能待!”
我们手忙脚乱把剩下那点破烂东西收拾好,用床单撕吧撕吧,把三个倒霉蛋捆结实,嘴也堵上,然后悄悄摸到后窗。
窗户外面是条窄得要命的脏巷子。
刚跳下去,旅馆前面就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天蒙蒙亮,空气湿乎乎的,一股子烂东西的味儿。
我们缩在巷子阴影里,探头往外看。
小镇的出入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不少生面孔,看着就不是善茬。
三三两两的,看着像闲逛,可那贼溜溜的劲儿,扫过每个想出去的人。查得死死的。
“完犊子,被堵了。”林队脸色难看,“这帮孙子是真下本钱了。”
我把那块帝王绿从怀里掏出来,塞进赵大宝那个最破的帆布包里,拍了拍他。
“老赵,先放你这儿,目标小点。”
赵大宝抱着包,跟抱了个炸药包似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他瞅着远处那些凶神恶煞的守卫,眼珠子转了转,压着嗓子凑过来。
“林哥,子程……要不……咱抠一小块下来?就指甲盖那么大!塞给那些看门的?兴许……”
“闭嘴!”韩芷晴冷声打断,“你想死别拉着我们!现在这玩意儿就是催命符,你敢露一点出来,立刻就得被人撕了!”
林队也沉着脸:“老赵,别犯浑!咱们是考古队的,不是来发横财的亡命徒!”
赵大宝被怼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
韩芷晴盯着远处关卡的动静,手指在满是污垢的墙上轻轻敲着。
“他们换班了,大概半个钟头。南边那条巷子口,是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但得穿过一个小市场……”
她飞快地想了个辙:“听着,等下换班,我和林队从正面搞点动静,子程,你带老赵,趁乱从南边绕过去,我们在镇外那片废木头厂碰头!”
“不行!”林队立马反对,“太冒险了!要走一起走!”
“一起走目标太大,更容易被盯上。”韩芷晴语气没得商量,“现在只能赌一把。老赵,等下看我眼色,你就装肚子疼,往死里疼那种,动静越大越好!”
赵大宝哭丧着脸:“我……我能行吗?”
“必须行!”
半个钟头后,远处关卡果然开始换人,有点乱糟糟的。
“就是现在!”韩芷晴低喝。
她和林队交换了个眼神,猛地冲出巷子,故意往关卡那边跑了两步,又飞快拐进另一条路。
“哎呦!哎呦喂!我的肚子!疼死我啦!”赵大宝原地戏精附体,抱着肚子就地打滚,那动静,凄惨得跟真要断气似的,果然把好几个守卫的注意力给拉过去了。
“走!”我一把拽起还在地上“抽搐”的赵大宝,趁着大部分人被韩芷晴他们引开,一头扎进南边的窄巷子。
我们俩几乎是贴着墙跑,在迷宫一样的小巷里玩命狂奔。
身后隐约有骂声和追赶的脚步声,但都被甩开了。
终于,天彻底亮透之前,我们俩累得跟狗似的,冲出了小镇,跑到那片散发着烂木头味儿的废弃木材厂。
韩芷晴和林队已经到了,两人身上沾了不少灰,看着倒没受伤。
“呼……呼……总算出来了……”赵大宝一屁股瘫地上,大喘气,手还不自觉地抱紧了那个破包。
我靠着一堆烂木头喘气,努力平复呼吸,却感觉怀里那块帝王绿(刚才乱糟糟的时候又被我揣回来了)好像有点发烫。
不是热,是一种很轻微,但一直没停的能量波动,无声无息地往外散。
这感觉…贼不好。
跟黑灯瞎火里自己发光似的,生怕别人看不见。
“这玉……”我皱着眉,心里发毛,“它在‘喊人’。”
韩芷晴听了,脸色也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