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烬海潮·千面噬界
"你终于来了。"
沙哑声音从海底传来，燃烧的星砂突然凝成九千张人脸。这些面容皆与我有七分相似，她们齐声吟诵的《噬界赋》竟让时空产生褶皱。我挥出的噬魂莲刃突然停滞半空，刃身映出的不再是璃月，而是个正在啃食星晷仪的模糊黑影。
"三万年养料，味道甚美。"
黑影从沸腾的记忆海里升起，它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像缠绕星砂的巨树，时而似万千璃月融成的肉团。最恐怖的是它发出的声音——初代掌灯人的悲泣、渔村少年的轻笑、甚至人鱼王子撒娇的尾音，都混杂成扭曲的和声！
混沌青莲突然暴长，根系扎入记忆海深处。当莲茎触及海底时，整片海域突然翻转，露出底下由青铜镜砌成的巨大子宫——每面镜子都映着不同阶段的璃月胚胎，脐带竟是初代掌灯人的情丝所化！
"你不是归墟之主..."
我斩断袭来的记忆触手，被斩落的触须突然变成渔村少年模样。他流着血泪捧起我的脸："阿月为何要逃？我们本该永生永世..."话未说完，整个躯体突然爆开，飞溅的骨片竟拼成初代星晷仪的零件图！
黑影发出愉悦的震颤，它分裂出三百颗头颅悬浮半空。每颗头颅都在演绎我的不同结局——被星砂同化的傀儡、困在蜜糖湾的玩偶、甚至与黑影融为一体的怪物。人鱼王子残留的逆鳞突然发光，映出青龙将军在万里之外被锁链贯穿琵琶骨的画面！
"游戏该结束了。"
黑影突然收缩成少女模样，她穿着我七百岁生辰时的流仙裙，发间别着渔村少年送的珊瑚簪。当她伸手触碰噬魂莲刃时，刃身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契约咒文——原来当年初代掌灯人缔结的根本不是守护契约，而是饲主与家畜的卖身契！
混沌青莲突然发出尖叫，莲心迸裂处涌出黑色沥青状物质。这些粘液在空中凝成我的恶念体，它抬手便唤出本该被销毁的蚀骨香！更可怕的是记忆海开始沸腾，无数胚胎璃月睁开发光的眼睛，齐声念诵起献祭咒文。
"破局在脐带！"
青龙逆鳞的残光突然凝成箭头。我顶着记忆灼烧扑向最近的青铜镜，镜中胚胎突然伸手拽住我的手腕。当噬魂莲刃斩断脐带时，整片海域突然响起婴儿啼哭，断裂的情丝竟变成初代掌灯人的残魂！
"快毁掉时骸！"
残魂突然抱住黑影，她眉心浮现的星砂锁链竟与我腕间咒印同源。我趁机将混沌青莲按进记忆海，莲根扎透海底的瞬间，窥见了颠覆认知的真相——所谓归墟，竟是上古噬界者排泄记忆残渣的粪池，历代璃月不过是净化秽物的工具！
黑影突然炸成星砂暴雨，每粒砂砾都变成微型璃月。她们尖叫着扑来撕咬，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被篡改的记忆流。最致命的是人鱼王子的虚影突然实体化，他含着泪将淬毒匕首刺向我后心："对不起阿姊...但我的家人都在时骸里..."
噬魂莲刃突然自主回防，刃身爆发的糖霜剑气竟裹着蜜糖湾的温柔记忆。当毒匕触及糖衣的刹那，人鱼王子突然恢复清明，他转身将匕首扎进自己眉心："快走！它在用我们的羁绊..."话未说完便化作光尘，凝成指向海底的星砂路标。
我踏着光尘跃入记忆海漩涡，在沸腾的残渣里摸到块冰冷的星晷碎片。当碎片割破掌心时，初代掌灯人的残魂突然尖啸："不能唤醒祂！"但为时已晚，鲜血浸染的星晷碎片突然活过来，它贪婪地啃食我的神识，在灵台映出归墟终极真相——
海底最深处沉睡着真正的噬界者，它形似由万千星砂眼球组成的肉山。当我的神识与它对视时，三百世的记忆突然倒流，我看到自己从初代掌灯人手中接过混沌青莲的场景...那时的青莲根本不是圣物，而是噬界者产下的卵！
"乖孩子。"
肉山发出初代掌灯人的声音，它伸出由星晷零件组成的触手："该回来补充养分了。"噬魂莲刃突然反刺入我胸膛，刃柄处睁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当剧痛席卷全身时，我惊觉混沌青莲的根系早已与五脏融合，所谓的璃月转世...不过是青莲蜕皮的过程！
"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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