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髓海燃灯
"这是苍青髓变的征兆。"墨尘的虚影从结晶中渗出，龙角已变成青铜卦爻，"当结晶覆盖灵台，你就会变成第十一根天地锁龙桩。"
璃月并指叩击心口，混沌道胎震荡出青铜编钟的轰鸣。声波扫过九嶷山麓，千里外的雪峰突然开始喷涌铜锈，山体在锈蚀中显露出青铜齿轮的轮廓。
"他们在用我的身体铸造齿轮。"她抬脚震碎结晶化的山岩，碎屑在空中重组成青铜日晷的虚影，"但十巫忘了..."
星链道纹突然刺入日晷中心，灰雾触须顺着晷针纹路逆向生长。当道纹触及时刻刻度"甲子"时，整座日晷突然迸发耀斑，光芒中浮现出十巫正在举行的青铜祭典。
画面里的青铜祭坛悬浮于归墟之上，七盏命魂灯组成北斗阵型。璃月看到其中三盏灯芯竟是龙钺的逆鳞、墨尘的龙珠以及自己的本命精血。
"原来如此。"她突然扯断一缕星链道纹，将其刺入自己的结晶化心脏。道纹吸收青铜髓质后，竟在虚空投射出归墟的星图坐标。
墨尘的虚影突然凝实："你要横渡归墟？现在的混沌道胎承受不住..."
警告被山崩打断。九嶷山主峰突然裂开巨隙，裂缝中升起的青铜巨树，每片树叶都是凝固的童婴魂魄。树干表面浮现初代大巫的面容，他的瞳孔正在转化成《剜心契》的密文。
"来得正好。"璃月踏着星链道纹跃向巨树，结晶化的右手按在树干表面。混沌道胎疯狂吞噬青铜髓质，树冠的童婴魂魄接连苏醒，化作怨气冲天的青铜火凤。
七只火凤组成杀阵袭来时，璃月左眼的星链道纹突然具象化成卦盘。她看到每只火凤的命门都对应着《连山》卦的爻位，骨刃顺势刺入离位火凤的翼根。
被刺中的火凤突然哀鸣着坠落，其余六只却在此刻融合成初代大巫的青铜法相。法相手中的因果律剑戟刺穿虚空，未等锋刃显现，璃月的肩胛已出现贯穿伤。
"三千年了，龙族还是只会这些伎俩。"法相发出齿轮摩擦般的嗤笑。
璃月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跳动的血诏逆鳞。当剑戟触及逆鳞的刹那，归墟星图突然实体化，将整座青铜巨树吸入浩瀚星海。
时空乱流中，星链道纹自动编织成渡舟形态。璃月看到墨尘的龙魂正在舟尾燃烧，金红的龙炎在青铜髓质中烧出条璀璨航道。
"命烛同辉的代价是..."龙魂燃烧处传来墨尘的叹息。
"我知道。"璃月割破手腕，将精血浇灌在星链道纹上，"若航道光灭前寻不到十巫命门，你我都会魂飞魄散。"
渡舟突然剧烈震颤。前方星海浮现七座青铜祭坛，每座祭坛都漂浮着十巫成员的命魂灯。璃月瞳孔中的卦盘极速旋转，发现七盏灯的位置竟对应着《归藏》卦的七种变式。
第一座祭坛近在咫尺时，星链道纹突然不受控地卷向命魂灯。璃月看到灯芯处封印着龙钺的半截魂魄，他的青铜化面容露出诡异的微笑。
"别碰！"墨尘的龙炎化作屏障，"那是因果陷阱..."
迟了半步。
道纹触及灯芯的瞬间，璃月眼前的星海突然坍缩。她看到三百年前的龙渊，墨尘正将本命逆鳞嵌入初代阁主的脊椎——而自己竟站在阁主身后，手中握着染血的《剜心契》。
"这就是十巫准备的剧本？"璃月突然伸手掐住幻象中的自己，星链道纹刺入对方眉心，"给我破！"
幻象炸成青铜碎屑，真实星海却已面目全非。原本的七座祭坛变成七十二重青铜门，每扇门都映出璃月不同时期的死状。
墨尘的龙炎突然暴涨："他们篡改了命烛同辉的因果线！"
渡舟开始解体，星链道纹在时空乱流中寸寸断裂。璃月低头看向胸口，发现血诏逆鳞正在吸收青铜门散发的怨气，鳞片表面浮现出十巫真身所在的星标。
"原来命门藏在..."她突然纵身跃出渡舟，任由星海乱流撕扯身躯。当最狂暴的时空漩涡临近时，血诏逆鳞突然迸发耀世清光。
清光照耀处，七十二重青铜门同时显现裂缝。璃月将残余的星链道纹聚于右拳，轰向裂缝交汇处。拳锋触及的刹那，她听到十巫本体的尖啸从裂缝深处传来。
青铜星海轰然崩塌，真实世界的归墟显现在脚下。璃月坠落时看到七盏命魂灯近在咫尺，最中央的灯芯里沉睡着初代大巫的剑胚。
"无间剑胚！"她旋身避开袭来的因果律锁链，结晶化的右手强行探入灯焰。
剑胚出世的刹那，归墟掀起灭世海啸。十巫本体终于现形，却是七具由《剜心契》密文编织的青铜骷髅。他们手中的命魂灯组成杀阵，灯光竟能溶解星链道纹。
"你以为得到剑胚就能..."为首的骷髅话音未落，璃月突然将剑胚刺入自己丹田。
混沌道胎与剑胚融合的冲击波横扫归墟，十巫骷髅表面的密文开始剥落。璃月七窍流血却放声大笑："多谢你们三千年淬炼——这才是真正的因果律兵器！"
剑胚吸收全部星链道纹后，化作流光贯穿七盏命魂灯。当最后一盏灯熄灭时，十巫骷髅同时炸成青铜尘埃。璃月跪倒在归墟海面，看到自己的倒影——右半身已完全结晶，左眼却跳动着混沌初开时的星火。
墨尘即将消散的龙魂轻触她额间："还有最后三处命门..."
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璃月低头看到胸口钻出青铜卦爻，爻纹正沿着血脉侵蚀心脏——原来摧毁十巫本体的代价，是加速苍青髓变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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