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官仓伏火
五更梆子将尽,凌风贴伏在官仓鸱吻上,肩伤浸透的麻布在晨雾中泛着药味。七星龙渊裹在运粮麻袋里,剑穗垂下的流苏结着霜花。十丈外的仓场上,六名守军正用铁钎刺探粮垛,钎头暗藏的磷粉在麻袋上灼出工部密符。
"坎位换岗。"秦红玉铁护腕映出西南角漏洞,"戌字仓的稻谷掺了硫磺。"她耳后结痂的刀伤随低语抽动,那是三日前断闸留下的印记。
凌风颔首,袖中铜钱破空击灭檐下灯笼。黑暗降临的刹那,他猫腰翻下屋脊,靴底薄刃在粮垛间划出浅痕。突闻麻袋裂响,掺着黑火药的粟米簌簌泻出——正是漠北狼骑专用的爆燃物!
**巳时·粮阵杀机**
"有贼!"守军长枪突刺,凌风旋身避过锋芒,剑鞘重击其膝窝。骨裂声未绝,五名弩手已踞守仓顶。蓝蝶衣银铃骤响,药囊在粮车底炸开紫雾。凌风趁机挑起麻袋,五十斤粟米如瀑泼向敌阵。
"巽位!"秦红玉铁甲撞开戌字仓门。凌风暴退七步,剑锋擦着铁门火花劈断机括锁。门内三百具桐油木箱泛着幽光,箱面九黎图腾与蓝蝶衣的银锁共鸣震颤!
突见寒芒破雾,十二柄弯刀结成狼牙阵。凌风剑鞘格开首刀,顺势切入敌怀,左肘重击其肋下章门穴。第二名刀手旋身劈来,他却踏着倾倒的粮袋腾空,剑尖精准刺入刀柄护手——这是《六韬》记载的"破兵式",借力卸刃的绝技。
**午时·地火惊雷**
"当心火折!"蓝蝶衣银针钉灭三支引线。凌风剑挑桐油箱掷向暗渠,水面浮起的密信显出新任太傅私章。秦红玉突然闷哼,铁甲缝隙渗入磷粉,左臂燃起青焰。
"趴下!"凌风扯过湿麻布裹住女将,就势翻滚避开爆炸。气浪掀翻整列粮车,三百枚淬毒铁蒺藜钉入梁柱。蓝蝶衣药杵击碎地砖,暗格中竟蜷缩着十余名面黄肌瘦的孩童!
"这些粮袋..."凌风剑尖挑起粟米,暗红颗粒竟是混着人血的陈粮,"太傅好手段!"
**未时·链锁真情**
仓顶忽传齿轮闷响,三百斤铁闸轰然坠落。凌风揽住蓝蝶衣扑向粮垛,七星龙渊插入地缝弯成惊弓。秦红玉暴喝劈断铁链,闸刀擦着凌风后背斩入青砖,碎屑划破女将面颊。
"你..."凌风扯下半幅衣袖按在她伤口,指尖触到旧箭疤时骤然收紧——这疤痕走向竟与母亲当年的箭伤如出一辙!
蓝蝶衣突然撕开粮袋夹层,硝制的羊皮卷显出血色舆图:"这是...我族圣山的矿脉!"银锁应声炸裂,碎屑拼出的漠北文字,笔锋与太傅奏折同源!
**申时·烹油绝境**
地底突涌滚油,十二具火人破焰而出。凌风剑鞘挑起粮袋为盾,粟米遇火炸成金甲。秦红玉铁靴踏碎暗渠盖板,浊水浇灭火阵的刹那,三支毒弩破空而至。
"小心!"蓝蝶衣旋身挡在凌风背后,银簪击偏两箭,第三支却贯入右肩。凌风目眦欲裂,七星龙渊脱手飞掷,将弩手钉在仓柱上。剑身震颤未止,他已然徒手折断第二人颈骨。
"别拔!"他按住蓝蝶衣肩头箭杆,"箭簇有倒刺。"女将苍白的脸映着火光,竟与记忆中母亲垂危时的面容重叠。
**酉时·血鉴天机**
残阳穿透仓顶破洞,凌风剑指太傅门客咽喉。七星龙渊挑开的蟒袍内襟上,九黎图腾叠着漠北狼首,心口处的烫痕正是苗疆叛徒的黥面印记!
"二十年前的矿难..."蓝蝶衣咳着黑血,"竟是你们伪装!"药杵击碎地砖,三百具矿工骸骨赫然在目,腕上铁环刻着凌氏匠坊徽记。
秦红玉突然踉跄,染血的佩刀劈开暗仓。整墙铸铁账册轰然倾塌,页间夹着的金箔绘着九鼎藏锋图——其日月纹章与七星龙渊剑身完美契合!
**戌时·余烬温情**
暮色吞没官仓时,凌风瘫坐在骸骨堆旁。蓝蝶衣头枕其膝,银针在肩伤处微微发颤。秦红玉默默递来染血的《矿脉志》,其批注的枯锋笔迹,与祠堂血书如出一辙。
"这烫伤..."蓝蝶衣指尖抚过凌风右臂旧疤,"是我族祭司的净火印。"她忽然扯开衣襟,心口相同的烙印在暮色中泛红:"二十年前,我们曾是同炉之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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