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她从嫁给牧乐山那天开始,就努力扮演好一个好妻子,贤内助的角色。

虽是家族联姻,但她也自认为做到了一个妻子该做到的全部。

可结果呢?

背叛,算计。

哪怕到死,他都在算计她。

崔舒云话落,牧晴哑言。

听不到她的回应,崔舒云冷笑了一声,迈步离开。

她走到楼道里,一旁的佣人小声跟她说话,“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想让您可怜她。”

崔舒云,“可惜了,我不是圣母。”

她老公出轨小三生下的孩子。

那个孩子还试图想要跟她的亲生儿子争夺家产。

最后还质问她有没有可怜过她,甚至扬言跟她诉说她何其无辜。

她无辜。

她就不无辜?

她凭什么要怀着圣母心为这些肮脏东西买单。

崔舒云从二楼下来的时候,秦冽和许烟已经离开。

看到她,牧津起身,“妈。”

瞧见自家儿子,崔舒云脸色缓和了些,“嗯。”

牧津,“牧晴那边……”

崔舒云说,“待会儿让保镖把她送警局。”

说着,崔舒云落坐。

她前脚坐下,牧津后脚俯身给她沏茶。

崔舒云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牧津把茶杯双手捧送到她面前,“妈,你看着有心事。”

崔舒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唇角掀起一抹柔和的笑,没说实话,“没有,只是有些感慨。”

牧家这些年内忧外患。

母子俩相依为命,艰难度日。

外人只看到了母子俩的杀伐狠厉,没人知道,他们母子俩想挑起牧家这个大梁有多难。

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份平静。

听到崔舒云的话,牧津没作声。

没过多久,牧津接到一通电话,起身去了院子里打电话。

见牧津走远,一旁崔舒云的心腹低声问,“夫人,您不准备让少爷知道那位的存在吗?”

崔舒云喝茶,“他不需要知道。”

心腹,“是。”

崔舒云隔着落地窗看牧津,手里茶水温热。

这些年,她过的不快乐,牧津又何尝快乐。

知子莫若母,牧津这些年,过得比她更难受。

一边是打小敬爱父亲的临终嘱托,一边是相依为命母亲的难过。

他夹在中间,痛苦可想而知。

不然,他当初也不会选择让秦冽照顾牧晴。

有一个牧晴作为前车之鉴就够了,绝对不能再有第二个。

崔舒云思忖完,深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心腹说,“刚刚那个地址,把人找到,送离泗城……”

心腹,“如果对方死活不走呢。”

崔舒云,“告诉他,没有死活不走这一说,想留在泗城,只有死。”

心腹了然,“是,夫人。”

另一边,从牧家出来后,秦冽坐许烟的车前往秦氏。

路上,两人时不时闲聊两句。

看似像老友闲谈,实际上,两人各怀心思。

期间,在某一个话题结束后,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秦冽修长手指抵在车窗上轻敲,过了几秒,率先开口说,“席雪有跟打听林烨吗?”

许烟接话,“小秦总想从我口中套话?”

秦冽轻笑,“不是,我只是好奇,席雪对林烨到底有没有动心。”

许烟淡笑不语。

秦冽继续道,“你帮我带句话给席雪。”

许烟侧头看他,“说。”

秦冽说,“就说,林烨家里催他订婚。”

许烟眼里诧异,“什么?”

秦冽薄唇勾笑,“小地方结婚早,这不是很正常?”

许烟不说话,试图从秦冽眼神里窥探真假。

盯着秦冽看了十多秒,没看出异常,目视前方,“林烨呢?喜欢席雪吗?”

秦冽简短四个字给予回应,“死心塌地。”

许烟,“好,我知道了。”

两人正聊着,车抵达秦氏大楼。

许烟把车停稳,秦冽也没故意拖堂多坐,推门下车。

走了几步,秦冽回头,“我过几天生日,还记得吗?”

许烟闻声转头看他。

秦冽戏谑,“忘了?”

许烟,“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秦冽双手懒散抄兜,“送生日礼物还有亲自问寿星的?”

许烟,“万一你刚好有喜欢的东西,我可以捡个漏。”

秦冽调侃,“看你心意。”

许烟,“行。”

许烟话音落,两人对视几秒,秦冽轻笑转身。

迈步的同时,秦冽背对着许烟摆了摆手。

许烟瞧他一眼,打转方向盘。

车驶出一段路,许烟抿唇,陷入思考。

生日礼物。

送什么好?

秦冽根本什么都不缺。

思忖间,许烟脑子里忽然冒出去年秦冽生日。

那会儿两人还没离婚。

生日宴结束,她把选好的礼物递给秦冽。

是一条领带。

那条领带,秦冽没系过,而是绑了她一整晚。

想到这些,许烟脸颊倏地通红。

红晕不受控制,蔓延到了耳朵。

彼时,警局。

双眼无神一脸颓唐的霍兴洲被狱警带到探视室。

他以为要见他的人是霍父或者是霍城洲。

没曾想,却是应营。

应营今天的打扮倒是正常的很。

没男扮女装。

而是穿了一身黑色风衣。

黑色风衣里面,内搭是一件奶白色的毛衣。

看到应营,霍兴洲面露惊愕。

不过短短几秒又冷静下来。

“你来做什么?”

应营身子前倾,脸上的笑有几分邪性,“不感动吗?在这种时候,连霍家人都怕跟你扯上关系不来看你,我却冒险来探望你。”

霍兴洲眼底满是提防,“我不信你这么好心。”

霍兴洲话落,应营讥笑,“不信我,却信牧晴?”

提到牧晴,霍兴洲情绪有些激动,“妈的,那个贱人,老子……”

霍兴洲人往防弹玻璃上扑,应营看着,嘴角笑意加深。

一旁狱警见状,上前按住霍兴洲的肩膀。

待霍兴洲冷静下来,缓了好大一会儿,看着应营问,“说吧,你今天来到底想做什么?”

应营,“我想救你。”

霍兴洲满眼不信,“原因是什么?”

应营拿着电话筒,薄唇一张一合说,“因为你蠢,我觉得好玩。”

十多分钟后,应营从监狱出来,走到车跟前拨出一通电话。

待电话接通,他语气三分含笑七分严肃说,“我想保个人,霍家那个蠢货老三,霍兴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