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4章

凤宁萱不紧不慢地开口。

“宁淑，有件事，我今日必须得告诉你了。

“其实你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那段记忆，是你难以承受的残忍。

“我和母亲，以及宋黎，我们都担心你会想起来，因而不想让你来皇城，不想让你回凤府居住。”

凤宁淑脸色怔愣。

几息后，她缓缓开口：“原来是这样。阿姐，那段记忆很可怕吗？”

凤宁萱很想保护她，可也得帮助她勇敢踏出那一步，免得将来她受不住。

“是，很可怕。可怕到……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想起。”

她望着宁淑，深吸了一口气。

“宁淑，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你身边，陪伴你。我也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真相。

“现在，我让你自己决定。

“如果你准备好，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我就会一点点告诉你。”

凤宁淑听完后，眉头拧成一团。

她其实早就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有段空白。

她想要一个完整的记忆。

可方才阿姐说，那段记忆很可怕。

她该怎么选？

凤宁萱不急着要宁淑做决定。

她握住后者的手，温声道。

“在宫里这几日，你好好考虑。不管你怎么选，阿姐都会全力帮你。”

凤宁淑心不在焉地点头。

随即她又抬头看着凤宁萱，眼神里有几分惶惑。

她十分执着地问。

“究竟有多么可怕呢？

“如果换做是阿姐你，你能承受得住吗？”

凤宁萱喉咙微哑。

想到宁淑当年遭遇的那些事，她的心仿佛被人揪住，刺痛、喘不过来气。

“我无法想象，因为那是发生在你身上的苦难，我不能大言不惭的说，换做是我，我就能够忍受。

“但我想告诉你，曾经的你，无法面对，如今的你，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力量。”

正如宁淑昨晚对凤辰殷动手。

换做以前，她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也正是这件事，让她意识到，宁淑也在不断历练，不应该一直将其护在笼子里。

笼子是保护，也会是束缚。

凤宁萱将手搭在宁淑肩上，语重心长。

“宁淑，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有所成长，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明此事的原因之一。

“但是，就算你不想面对，也不能说这就是软弱。因为我们都要保护好自己。”

凤宁淑郑重应下，对着凤宁萱强扯出一抹笑容。

“阿姐，我明白了。

“我会好好想清楚的。”

她眼眶里有泪水，“这些年，一直都是你们在保护我，我都知道的。”

凤宁萱摇头：“西女国那件事，是你帮了我，帮了南齐和西女国。若不是有你在西女国，那边必然会生内乱，南齐这边，我也不好专心调查药人一案。此案水落石出，救了不少百姓，你功不可没。”

在她看来，宁淑从来不是无用之人。

只是宁淑鲜少有这个机会。

正如南齐的诸多女子一样，她们被困在那四方院墙内，相夫教子，男人们一边紧锁着大门、桎梏住她们，一边还要指责她们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

这令凤宁萱想起嫂子周氏。

曾经的周氏，是那样明媚。

可如今，她就像那过了花期，静待枯萎的花儿，悲凉又孤独。

当天，和宁淑谈过心后，凤宁萱召周氏入宫。

见到皇后娘娘，周氏惴惴不安。

凤宁萱单刀直入。

“本宫打算开办女子私塾，让女子上学堂，目前还缺少私塾师，听闻嫂嫂精通诗书，不知你可愿将毕生所学教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