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故人

茯楹来到酒楼门口,只见一个大汉正躺在地上,嘴角还残留着白沫,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个胖胖的妇人满脸怒色,扯着嗓子叫嚷道:“就是这家酒楼,黑心肝呐,想害死人!我家相公用了如意楼的饭菜立刻就口吐白沫,这里的菜肯定不干净,指不定加了什么呢?”


围观的人看到李明霞来了,纷纷喊道:“酒楼的东家到了,看看她怎么说。”


李明霞按照和茯楹事先对好的说辞,先是微微一笑展现出友好的态度,接着温声说道:“这位大嫂勿要着急,我请来了大夫,先让大夫看看。”


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隐藏在人群中的茯楹注意到了。她看了眼裴二,裴二朝她微微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好。茯楹早就猜到王掌柜会买通大夫陷害如意楼,在来之前,她让裴二把被买通的王大夫打晕,他们的算计要落空了。


“病人在哪,老夫来了,”回春堂的李大夫气喘吁吁地赶来。


“怎么是李大夫,不要他诊治,要王大夫来,”妇人看到李大夫来,大惊失色不禁脱口而出。


“你这妇人真奇怪,李大夫医术是我们南渡最好的,你还挑什么?”围观的人中有人看不惯,嗤笑道。


妇人眼中惶恐,在众人的疑惑中不知说些什么,认命地低下了头。


李大夫看到地上躺着的大汉,穿过人群立即为他仔细地诊脉看舌苔。一番诊断后,李大夫捋了捋胡子,说道:“这位壮士内火旺盛,体内郁积不通,积热已久,与饭菜并无关系,许是吃了些油腻食物又受了点风,才引发了这症状。我开几副药,调理几日便好。”


众人一听,眉头纷纷舒展,“就是啊,如意楼的菜我都吃了几次,都没吃出问题,这不是讹诈吗,掌柜的,你可得要他们好好赔偿。”


听到这话,妇人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显得十分尴尬,硬着头皮说:“就是吃如意楼的饭菜导致的。”


众人见她依旧胡搅蛮缠,纷纷开口指责。在围观人群的声讨中,妇人落荒而逃。


“哎哎,你相公还留在这里呢?”有人讥笑道。


李明霞朝众人拱了拱手,“今日多谢各位街坊邻里仗义执言,我们酒楼也开了有些时日,向来本本分分,食材也都是精挑细选的,请诸位放心。另外承蒙大家照顾,如意楼才能得以安稳经营。为表谢忱,今日本店菜品,皆享八折之惠”。


众人闻言一阵欢呼,“掌柜的客气了,咱们都是街坊理应互帮互助,您一番盛情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如意楼解决了一件麻烦事,而此时的王掌柜正在焦头烂额,今日他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详细罗列了他这些年所做的不法勾当,除了陷害威胁之外,更有他买凶杀人的证据,这可是人命官司,万一被公之于众就是郡守李大人都救不了他。


信中还威胁他若不想事情败露,必须在明日晚上携带千两白银,独自前往城东破庙。


王掌柜双手颤抖,遍布横肉的脸上满是惊惧。他深知若真按要求去,可能是陷阱,但不去,又怕信中内容公之于众,自己必将万劫不复。


次日,王掌柜带着千两银票,独自前往破庙。一路上,秋风如刀割面,吹得他两鬓发丝凌乱飞舞,正如他心中的思绪一样。


冷风呼啸着从破败的窗棂灌进来,扬起阵阵尘土。王掌柜眯着眼,在昏暗的光线中搜寻,只见墙角处一个黑影缓缓站起身。“东西带来了?”


王掌柜紧了紧手中装着银票的箱子,沉声道:“带来了,证据呢?”


黑影冷笑一声,“先把银子交过来,证据自然会给你。”


王掌柜眉头紧皱,可是他别无选择只能将手中的银箱递了过去。就在黑衣人接住箱子之时,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王掌柜和绑匪皆屏住呼吸,气氛剑拔弩张。绑匪一把抢过银箱,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抵住他脖颈。随着脚步声临近,破庙门被猛地踹开,一群官兵鱼贯而入,为首的捕头大喝:“都不许动!”


茯楹和裴二站在林中阴影处,看着王掌柜和黑衣人如丧考妣的被官兵带走。


“小姐这出引蛇出洞的戏码真是一举两得,”裴二眼中带着钦佩。


这就是茯楹给王掌柜送的大礼,自从得知王掌柜不怀好意后,她就派裴二搜集他违反律法的证据,然后将证据交给凉子山的山匪,正好让她们狗咬狗,最后通知了官兵。


王掌柜恶行得以公布于众,一时间,南渡百姓皆对王掌柜的所作所为义愤填膺,纷纷要求官府严惩。过了几日,王掌柜的案子便审完了,陷害对手、欺辱幼女、杀人灭口等数罪并罚,判了秋日斩首,百姓大快人心。


大楚乾清宫。


短短一个月,江寿海肉眼可见得苍老了许多,他躬身在楚宸旁边候着。自从月前,陛下酒醉之夜大发雷霆,亲手杀了胆大妄为的玉香后,鲜血流了满殿。随后就查到了放玉香进殿的太监小德子,也一并赐死了。


唉,都怪他识人不清,收了个蠢货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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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他临老了还被陛下嫌弃。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玉香,以为陛下那么好勾引,还换上了娘娘的发式竟不知犯了陛下的忌讳,娘娘在陛下心中可是独一无二的,那容得一个婢女亵渎,真是蠢得生出天了,死了也不亏。


江寿海看着比日更加冷漠不近人情的陛下,心里再次哀叹,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三年后。


又是一年春日,枯树逢春,杏雨梨云。红情绿意中一缕暖阳悄然穿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的地上,泛起丝丝暖意。


窗棂旁的软榻上斜躺着一位身姿慵懒的女子,她满头乌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发丝垂落在白皙娇媚的脸颊旁。茯楹相较于三年前,添了几分成熟女子的韵味,眼波流转间似藏着无尽的风情,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一阵踢踏踢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娘亲娘亲,我来了!”稚嫩的嗓音在茯楹耳边回荡。脸上沾着泥水的小猴子兴奋地跑进屋内,举着手中的泥人,递到茯楹面前,五官精致的团子一脸讨赏的撒娇道:“牛牛刚做的,像不像娘?”


茯楹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书册:“你这捣蛋鬼,又去哪儿疯玩了,瞧这一身泥。”


“你可真是娘的孝顺儿子,”美眸嫌弃地看了眼牛牛手中看不出样子的泥人。


牛牛听不懂亲娘的嫌弃,只觉得娘是在夸赞他,一双天真眸中瞬时成满了羞涩,“我,我当然是娘的孝顺儿子,我以后长大考科举做官,让娘当官夫人,可威风了,”奶声奶声地仰着头说道。


茯楹拿起一旁的帕子,轻柔的擦拭掉牛牛脸上的泥水,打趣道:“呦,我儿子就是有出息,娘就等着当官夫人。”


牛牛不禁夸,耳垂都有些泛红,害羞的扑进茯楹怀中。


“今日天气好,舅舅带牛牛去游船好不好?”裴玄夜大步流星地迈进屋内,看着闹成一团的母子,冷峻的脸上带着笑意。


牛牛一听要出去玩,小脸上顿时兴奋起来,“好好,舅舅带牛牛去,娘亲也去。”


茯楹笑着点点头,换了身衣裙随他们一起出门了。


日头高悬,街市上人流如织,小贩们的吆喝声交织成一曲人间烟火的春日曲。


楚宸一袭玄袍站在甲板上,身姿挺拔仿若苍松,衣袂随风翻飞,绣着的银色蛟龙在日光中若隐若现,透着迫人的冷意。


那双幽暗冷漠眸子里在日光的映衬下像是淬了寒光,“还有多久到南渡?”


身后的晏温躬身回道,“按船速,还需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