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买房

怀上孩子对茯楹来说是一个意外,她不知道该拿怎样的态度对待。尤其是想到自己失忆期间竟然对狗皇帝有一些心动,而他只是把她当作玩物。每每想到这,茯楹都不想相信那个因为几句甜言蜜语就恋爱脑的女人是她。


黑历史,妥妥的黑历史。


可是这毕竟是她的孩子,不知为何想到在这个陌生的朝代,有个和自己骨血相连的孩子,她不禁有些期待,就像一艘漂迫在广阔无垠海面上的小船有了行驶的方向,她也不再是孤身一人。


在船终于到了南渡之时,茯楹终于做了一个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南渡处于大楚南地,随处可见的小河蜿蜒穿过青砖绿瓦的民居。河上画舫中坐着吟诗作画的书生,岸边杨柳垂地随风摇曳,街市旁的酒楼茶肆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茯楹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三进的院子,亭台相接,精致典雅,颇有江南意趣。入门后便是抄手游廊,游廊两旁桃树成行,沿着青灰砖石路往前走,除了大小厢房之外,还有正厅、耳房、后罩房等。


“好漂亮的宅子,我们以后真的能住这吗?”熠儿仰着小脸,兴奋地问道。


茯楹笑着揪了揪他红彤彤的小脸蛋:“当然了”,她示意李明霞带他们下去安顿。


她之前在狗皇帝身边攒了不少钱财,买了这处宅子后还剩了一千两,这银子看着多其实不禁花,按照南渡的物价来算,一个三层的三间铺子估计要五百两左右,剩下的银钱还要装修置办菜品,想到这她长长叹了口气,捉襟见肘要抓紧时间赚钱了。


她到了正房歇息片刻,简单用了午膳就带了裴二出去寻酒楼铺子。


南渡东南码头连接南北五大水系,水路交通发达,茶叶、瓷器、粮食等大宗长途贩运的货船经常停在这个码头,围绕着码头建有东西两市,遍布着食肆客栈。


茯楹逛遍了东西两市,她奇怪地发现西市相比于东市而言略显萧条,整条大街上只有零星几个铺子,大多是一些小店,比如客栈、书铺、脂粉店和衣铺之类。找了一家茶肆歇脚并顺便代打听一下。


“您里面请,”小二看到茯楹二人,观茯楹容貌极美便知不是一般人,极为热络地迎了上来。


茯笑着点了点头,“上壶茶。”


“好嘞,您稍候。”


茯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窗外正好对着码头,稍稍侧头就可以看到开阔壮丽的江面,景色极好。过了片刻,小二拎着热气腾腾冒着清香的茶壶过来,待斟好茶准备退下之时,茯楹叫住了他。


她示意裴二拿了一两银子打赏他,小二眼中冒出激动光芒,双手接过银子脸上的笑愈发热切了。


“小二哥可知,为何西市与旁边相对而立的东市差别很大,如此萧条?”


小二挠了挠头,一脸害怕地回道:“您不是本地人吧,这儿的人都知道咱们西市风水不好,前几年突然发生过几件怪事,西市的几个大铺子的东家在同一年里陆续得病死了,接着就有不好的传言出来,说西街的地界有邪祟作乱克人,那年陆续不少大铺子搬到了东市。”


“这条街上的铺子都没有做长久的,最长不过三个月就关门了,时间长了就没人敢来这边开铺子,由此越发萧条。”


“你们这铺子开了多久?”


“快两个月了,我们这是小本生意,您看这店里也没什么人,我们东家说过半个月就准备关门了,时间长了亏损太多,”小二小声说道。


小二说完茯楹便明白过来了,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没有人流量,先前由于风水不好的传言导致这条街上旺铺搬走,人流量锐减,接着又陷入了恶性循环。


只要把人气重新聚集起来,西市不愁没有客源。只是,需要先解决风水问题,这事也不难。古人尤其迷信,如果能引来被视为祥瑞的奇珍异兽,西市风水不好的谣言则不攻而破。她之前在现代的时候尤其喜欢看动物世界,了解到金蟾蜍栖息在湿润地下,最喜檀木香。若能让金蟾在此聚集,就是祥瑞的象征,有吉祥和招财之意。


茯楹微微有些激动,立马让裴二打听西市上出售的铺子,这些铺子价格现在比较低,正是买进的时候,想一想马上就能成为古代的包租婆了,她脸上露出激动之意。


裴二的效率很高,茯楹甫用完晚膳就过来禀告说,已经看好了十间铺子,其中一间铺子很大,是一个三间两层的临街铺子,原先是做酒楼生意地段也好,位于西市的中间,铺子主人才要一百俩银子。其他几间铺子空间比较小,不过位置都不错加起来才不到二百两银子。


次日,茯楹让李明霞带着几个大点的孩子带着檀木香,去南渡东边的密林中寻找金蝉,近日降雨增多环境比较适宜,正是金蟾的繁殖期。


而她带着裴二去买铺子了,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杀价,茯楹成功以三百八十两买到了十间铺子,其实她手中还有余钱还可以再买一些。只不过她担心若是动作太大,引起戒备就不好了,初来此地还是小心些为上。


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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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裴二随着房主去官府办了房契,幸好裴玄夜在来之前已经把她的户籍办好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当时裴玄夜将手底下的暗卫成为了两批,一批随她来南渡,另外一批断后。茯楹恢复记忆之后,本来是对他带有一丝戒备,可是那天他义无反顾地留下保护她和那些孩子,让茯楹放下对他的戒备,真正地把他当做了亲人。


她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飞鸽传信说在打斗现场看到战况激烈,跟着哥哥的那批暗卫死伤殆尽,没有找到活口。想到这,茯楹眉心微蹙,眸子里透着担忧。


晚间,李明霞带着孩子收获颇丰的回来了,竟带回了一筐金蝉。几个孩子满脸泥水,兴致勃勃的围着茯楹说着捉金蟾的情景。


“姑娘真是厉害,我们在密林东边的水塘旁点上檀木香,半个时辰不到金蟾就出来了,孩子们都玩疯了。”


“收拾收拾,准备用膳吧,我今儿研制了几道菜,你们尝尝。”李明霞尤其能干,买了十多个下人把府上张罗得井井有条,今日茯楹在膳房说了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干煸肥肠、水煮鱼几个菜的做法,厨娘们就手脚麻利地做了出来,看着味道还不错。


正厅里,桌子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香味十分霸道。孩子们光闻着味口水都留下来了,幸好这个时代有辣椒,花椒胡椒调味品也都有,要不这些川菜也做不出来。茯楹观察过这些朝代的食物偏好清淡,说好听点是健康,难听点就是寡淡无味。


“好香啊,这是什么菜呀?从来没有见过,”孩子们发出惊叹。


“这鱼味怎么一点都不腥呢?”李明霞惊奇问道,她之前也吃过鱼,只不是不太好吃,无论怎么做都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这是水煮鱼,将鱼肉切成薄片用黄酒研制一炷香时间,然后炒香加入清汤煮沸,撒上辣椒面淋上热油爆香,”茯楹简单介绍了几道菜的做法。


“茯姑娘真厉害,这做法听着新鲜。”


“闲来无事随便琢磨的,李姐姐喊我楹儿就行了,别这么见外。”


李明霞和府楹相处这些时日,知道她这是真心所想也顺着说道:“好,楹儿。”


孩子们吃得满头大汗,熠儿有些不能吃辣,满脸红通通,一边哈气一边夹着菜,边吃还边嘟囔着:“太好吃了。”


这边吃得开心,殊不知南渡县令此时正在小心翼翼地接待晏温,“大人放心,属下一定派人将画像张贴道大街小巷。”


只见晏温递给县令的画像上正是茯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