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出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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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都不消停啊!”

“我招谁惹谁了!”

卫尉寺,正堂。

刘谌叉着腰,眉头紧锁,回想起先后经历的种种,刘谌只觉得头大,楚徽这边的事儿,他才刚有点眉目,想着叫锦衣卫这边,动些人手以刺激北虏、西川两国使团,想将水给搅浑了再说。

可这人还没去锦衣卫,将他的意思跟臧浩他们讲明,萧云逸就来了,在中枢为官,谁不知尚书省左仆射、户部尚书萧靖,对这位书童格外信赖啊。

萧云逸来了,刘谌就知肯定有大事。

果不其然,通过萧云逸之口,刘谌得知了萧靖想干什么,叫他节制的兵马司动起来,将一批人监视好。

刘谌立时就猜到萧靖之意。

这是要出手拿人了。

也是这样,刘谌通过一些话,知晓了萧靖去找暴鸢暴铁头了,这就更验证了刘谌的猜想,陈坚案!!

别看这个案子,最初是抓了不少人,也处决了不少,但以陈坚为首的一批要犯,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处决呢。

户部都快换了一茬。

可想这背后牵扯有多大。

刘谌没法推脱,只能派人去按萧靖的意思来,不过也是这样,使得刘谌觉得有一些事可以变变,或许这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刘谌这还盘算着呢。

臧浩领着人,来他这里了。

关键是这大张旗鼓的来,必然会引起不少人注意啊。

人臧浩来了后,是客客气气的。

这反倒叫刘谌生出警觉了。

味儿不对啊。

刘谌这还盘算着呢,臧浩讲明来意了,希望能从兵马司调些人手,协助他锦衣卫办事,刘谌听到这话,立时就感到头大。

不是,我这还需你锦衣卫做事呢,人还没派去讲明意思,你反倒先跑过来,要借调我兵马司的人了?

仅是在那一刻,刘谌心里暗骂起来,大虞何曾这样过啊,为啥这到了正统朝,精于算计的大小狐狸,是层出不穷的蹦出来啊。

骂归骂。

事还要做。

今下的情况,是刘谌想做的事也达到了目的,可他也跟着陷进去了,关键是陷的还是萧靖、臧浩的算计之下。

也就是说刘谌要分神去做很多事。

“驸马爷,礼部的熊大人,来了。”

在刘谌合计着,接下来要怎样做时,长随走进堂内,讲明了来意,刘谌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事就找上来了。

“快请。”

刘谌心里长叹一声,表面却没有变化,伸手示意道。

“是。”

长随当即应道。

不多时,礼部尚书熊严就到了。

“驸马爷这是没休息好?”

熊严面露关切,看向相迎的刘谌,说道。

“唉,这要管的事儿太多了,卫尉寺的,榷关总署的,还有接待两国使团的。”刘谌听后,轻叹一声道。

“都是瞎忙活,熊大人也知本官胆小,怕把差事给办砸了,再叫陛下失望,所以……”

熊严嘴角抽动起来。

他就是随口一问,刘谌倒好,喋喋不休的讲了起来。

对刘谌,熊严可太了解了。

他要是胆小,天子就不会这般倚重他了。

作为皇亲国戚,还是武安长公主府的驸马,真要没几分过人本事与手段,他能分管那么多差事?

别的不说,单单是隶属于卫尉寺的兵马司,这职权可不小啊。

南北两军的职权,被兵马司、巡捕营各自分走一部分,如今的南北两军,主要职责就是拱卫虞都内外驻防,跟外界的联系少了不少。

“瞧本官这嘴,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熊大人可千万别在意啊。”

瞧见熊严神色有所变化,刘谌立时就改口道,随即看向堂外,皱眉喝道:“都是死人啊,没瞧见熊大人来了,快上茶啊!!”

“是。”

堂外立时响起声音。

“熊大人勿怪啊。”刘谌赔笑道:“卫尉寺的人,一个个都懒散惯了,您可千万别放心上。”

“无碍的。”

熊严回道。

但刘谌这一出,反倒叫熊严坚定所想。

“熊大人,来坐。”

“驸马爷请。”

“熊大人,喝茶。”

“驸马爷请。”

拉扯就在不经意间开始了。

“驸马爷可知,睿王殿下把一批人叫走了吗?”熊严在浅浅呷口茶,看到刘谌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拿着盏盖,吹了吹漂浮的茶叶,下嘴喝茶之际,熊严开口道。

“咳咳~”

话音刚落,刘谌就猛烈咳嗽起来。

“驸马爷不碍事吧?”

熊严忙将茶盏放下,欲起身朝刘谌走去。

“不碍事,不碍事!”

刘谌忙将盏盖放下,冲熊严摆手,“咳咳!熊大人坐!”

你个小王八蛋,不会把夏睿他们叫走了吧!!

可在刘谌心里却暗骂起来。

“不知睿王殿下,将哪些人叫走了,竟叫熊大人如此担忧?”刘谌心里骂着,可脸上却没有变化,在熊严的注视下,将茶盏放下后,撩撩袍袖询问道。

“夏睿、苏琦、卢俊这些观政的新科进士。”

熊严回道:“驸马爷也知道,这些新科进士从中枢有司观政抽调出来,负责接待两国使团事宜。”

“现在他们都熟悉各自事宜,睿王殿下不打招呼下,就把他们抽调走了,被安置到宗正寺去了,且不说咱们这边怎样,这叫在都的两国使团怎样想?”

你这家伙,搁这探我口风呢?!

刘谌听后,立时就知熊严何意了。

看来他猜想的没错。

楚徽好端端的,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就将两国使团给分开了,还安排到新的地方去,负责协办接待事宜的熊严,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他们怎样想,重要吗?”

想到这里,刘谌笑着对熊严道:“睿王殿下的冠礼结束了,两国使团如今要做的,就是看谁诚意更足,这样才能促成他们来我朝出访的目的所在。”

“驸马爷觉得不重要吗?”

熊严反问道:“如果没有出现宗庆道叛乱一事,或许正如驸马爷讲的那样,但现在是我朝治下出现了叛乱,驸马爷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刘谌装糊涂道。

你这厮!!

熊严心里暗骂一声。

这就是他从不小觑刘谌的原因,滑不溜秋的像泥鳅一样,但也是这样,熊严更坚信自己的猜想了。

“宗庆道出现叛乱,驸马爷就不觉得太巧了?”想到这里,熊严讲出他想说的话,说这些时,熊严还不忘看了眼堂门,随即继续道。

“而今睿王做的种种,给本官的感觉,就像是在有意试探北虏、西川两国使团一样。”

“如果本官没有猜错的话,宗庆道出现叛乱的背后,或有北虏使团的影子,或有西川使团的影子,更或两者皆有!”

刘谌表情严肃起来。

“本官不知睿王想干什么,也不知驸马爷是怎样想的。”

熊严撩撩袍袖,探身对刘谌说道:“但有一件事,本官必须要提醒一下,那就是两国使团这边,绝不能叫他们负气离开我朝,至少两国使团,不能全都这样。”

“不然的话,那对我朝就不利了。”

“熊大人是担心,宗庆道的叛乱,是吸引人的表象?”刘谌听后,顺着熊严的话茬说道。“而真正的内核,其实是我朝边疆?”

熊严无声点头。

这正是他所担心的。

如果真是这样,两国使团的人,将消息传回各自国朝,一旦他们联起手来进犯大虞边陲,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牵扯到一些秘闻,自然是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北虏遇到的麻烦,西川所生的问题,即便是在今下的大虞中枢,知晓的,可谓是凤毛麟角。

但这恰是楚凌想要看到的。

楚凌就是想要好好看看,在这等扑朔迷离的局势下,大虞中枢的这帮文武,一个个到底是怎样的态度与表现。

“熊大人多虑了吧?”

尽管也有此猜想的刘谌,在沉吟了刹那,还是对熊严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两国为何要大费周折的派使团来我朝?”

“真是本官多虑了吗?”

熊严反问道。

其实从这番话讲出后,熊严就猜出刘谌也担心此事,人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些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那熊大人此来,想叫本官做些什么?”

见熊严如此,刘谌询问道。

“本官想请驸马爷,去劝劝睿王殿下。”

熊严起身,抬手朝刘谌一礼,“本官知道,睿王殿下是嫉恶如仇的脾性,也知睿王殿下心念社稷,但牵扯到两国使团的事,还请能与我等多商榷下。”

这个熊样不简单啊。

跟着起身的刘谌,避开熊严所行之礼时,听到熊严讲的这些话,心里就暗暗感慨起来。

这看起来,是想通过他来劝说睿王殿下,就两国使团的事儿,好好跟他们这些人商量下,再做决断。

可实际上呢?

这分明是想通过他,然后让睿王殿下将底下人的一些想法,传到御前那边,好叫天子有所想法。

若是心思简单之人,会觉得熊严在脱裤子放屁,纯粹是多此一举,真要有什么话,为何不直接觐见去说?

毕竟你熊严也是天子信赖的大臣。

可刘谌明显不简单。

刘谌猜到熊严之所以这样做,起因是此前的冠礼上,出现的那首《玉盘》,这明显不是临时起意才有的,这绝对是天子谋划很久的。

这是何意,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

关键这还不算完,近些时日一些人开始动了,头是睿王徽起的,可现在的势,却明显分成了数股。

熊严在地方待的时间不短,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这件事,本官会尽力而为的。”

想到这里,刘谌收敛心神,伸手对熊严还礼道。

“如此就拜托驸马爷了。”

熊严微微低首道:“如此,本官就不叨扰驸马爷了。”

言罢,在对刘谌一礼后,熊严转身朝堂外走去。

“驸马爷留步。”

看着熊严离去的背影,走出堂的刘谌,眉头微蹙起来,熊严这次过来,反倒是更坚定他所猜想的了。

陛下啊陛下,您不会真想跟北虏、西川撕破脸吧?

可这对大虞而言并非好事啊。

即便是要撕破脸,那也不是今下啊。

……

“有趣,一个个都动起来了。”

皇城,宗正寺。

楚徽倚着软垫,笑着看向郭煌、王瑜他们,“不过这样也好,慕容天香他们的注意,也能被我朝出现的一些风波转移走。”

“殿下,夏吉已离开京畿道了。”

王瑜听后,低首道:“照此速度来看,最快五日,夏吉一行就能横穿西凉道,赶回西川国内。”

“也就是说,这几日是关键。”

楚徽收敛笑意道:“只要这几日,慕容天香没有察觉到什么,那接下来,每多骗北虏使团一日,对我朝而言就是赚的。”

“是这样的。”

王瑜点点头道。

“既然是这样,那明日吧,本王去西川使团,找夏吉喝酒去。”想到这里,楚徽拨弄着手中念珠,似笑非笑道。

“殿下,这会不会露馅?”

郭煌有些担心,看向楚徽道。

“你啊,还是不懂人心。”

楚徽听后,指向郭煌说道:“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反倒会露馅,再说了,咱们的人,已经替换掉夏吉了。”

“接下来这段时日啊,咱们不仅要骗慕容天香他们,更要骗西川使团的一些人,夏吉给的那份名单,你们不是没有看。”

“在西川的国内啊,是有不少人想算计夏吉的,最好夏吉能死在大虞,这意味着什么,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西川国内的人,有想通过战争,特别是对我朝作战,以此来得到些什么?”郭煌眉头微蹙道。

“皇兄当初说过一句话,本王觉得很好。”

楚徽说道:“天下熙熙皆因利来,天下攘攘皆因利往,这天下啊,就是利促成的,如果这个利不能转移,那么害就会到来。”

“从夏吉杀一人,并将这份名单送来,就已经表明他的态度了。”

“夏吉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角色,这样的人,一旦在心里打定主意了,那肯定是要做成才行,不然的话,这就是一种损失,在夺嫡一事上,夏吉的野心生出了,就绝无可能消散掉。”

郭煌、王瑜相视一眼,没有再说别的。

“王瑜,有件事,需要你去亲办。”

“请殿下明示!”

王瑜听后,立时作揖道。

“过来。”

楚徽伸手示意,王瑜没有迟疑,立时低首上前,而在郭煌的注视下,楚徽附耳对王瑜低声道,郭煌见状低下了头,不过他心里却生出疑惑,究竟是什么事,需要殿下如此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