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假公主和他的战神王爷(十九)

最主要的是,依照向隐年的意思,这江山夺了,也是要拱手让给萧寂的,只是这话玉晴没提。

萧寂最烦的,就是与人讲些显而易见的道理。

向隐年若是有此意,绝不会单纯是因为萧寂,北境与大越一战必不可少,迟早罢了。

他萧寂只是个契机,玉晴不会不明白,她现在意难平的无非是因为,向隐年表面上看起来是在为他萧寂做嫁衣。

萧寂波澜不惊:“玉将军,叫本宫什么?”

玉晴:“公主。”

萧寂颔首:“日后还是叫王妃吧。”

玉晴一口银牙快咬碎了:“昨夜,王妃为何说出那挑拨离间的话?”

萧寂道:“玉将军此言差矣,本宫是在提醒王爷防患于未然。”

玉晴还想再说什么,但萧寂显然已经开始不耐了:

“看在玉将军一心为了王爷和北境将士的份上,本宫无意与你计较,但你若再继续以下犯上,本宫便活剐了你,以儆效尤。”

玉晴知道,光凭自己起初试探萧寂刺出的那一剑,萧寂就有绝对的理由处置了自己。

但是她不后悔。

向隐年被萧寂蒙蔽了双眼,但对于玉晴来说,她不否认自己有私心,但她更计较的是萧寂的身份。

至少现在,她还无法将来自大越皇宫的公主当作北境自己人。

于是她还是又顶撞了一句:

“还请王妃莫要做出任何对北境和王爷不利的事,否则,末将便是豁出这条命去,也绝对.......”

她话音未落,下一秒,颈间便是一阵刺痛。

萧寂赤脚站在他面前,因为身量比玉晴高出不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中持剑,横在她颈间。

玉晴瞳孔顿时一阵收缩。

萧寂的速度出乎了她的意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萧寂此时手中握着的,是她自己的佩剑。

鲜红血液从玉晴颈间溢出,玉晴瞪着眼睛没动,凉意从脚后跟蔓延到脊梁骨。

若是刚才萧寂有意,此时,她便该人头落地了。

萧寂随手将剑丢在地上,转身:

“滚。”

......

向隐年在晚膳备好之前回到王府,进了花厅,却没见到萧寂人,只有敛秋和一众下人守在花厅。

向隐年看向敛秋:

“你主子呢?”

敛秋看着向隐年:“回王爷的话,王妃在湖心亭。”

向隐年蹙眉:“怎的不请他来用膳?”

敛秋垂眸:“回王爷的话,王妃说他饱得很。”

“饱得很?”向隐年此刻并没理解其中关窍,还傻问道:“可是午膳吃多了?还是下午吃多了零嘴儿?”

敛秋直言:“并未,只是午后,玉将军去找过王妃。”

向隐年更不能理解了。

午时他的确吩咐过玉晴来他府上送些东西,却并未吩咐玉晴去给萧寂送吃的,也不知道这玉晴瞎几把献的哪门子殷勤。

他摸不着头脑,只对其他下人道:“吩咐膳房,菜晚些再端上来。”

说罢踏出花厅,大步往湖心亭走去。

冬日天短,不过酉时过半,天色便暗了下来。

打从跟向隐年和好,萧寂便知道,夜里随心所欲的机会不多了,待着这一回有理,便理直气壮地在湖心亭睡了整整一下午。

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时,才带着几分困倦,打了个哈欠,却没睁眼。

向隐年掀开纱帐,看见萧寂不知死活地连件夹袄都没穿,还赤着脚躺在那儿,火气蹭蹭往上冒:

“喜寒也不是这么个喜法!你莫不是练了什么邪门儿功法,靠着冻自己提升功力吧?”

萧寂不搭理他,就那么要死不活地躺着。

向隐年忙忙活活,又是将地上的狐裘捡起来盖在萧寂身上,又是去摸萧寂的脑门和侧颈以确保他没发热,最后坐到萧寂脚下,捞住他两只冰冰凉的脚丫子便揣进自己怀里:

“怎么了这是,脸比驴脸长。”

萧寂蹬了蹬他温热的腹肌,叹了口气:

“我早先便说过,若是到了北境,要日日遭受王爷妾室磋磨,我便不如一死了之。”

向隐年搓着他冰凉的小腿:

“你这是犯了什么癔症?我哪来的妾室?”

萧寂冷笑一声:

“小妾没有,副将倒是不少。”

向隐年闻言,这才转过弯来,玉晴今日,并非是来给萧寂送吃的,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她给你气受了?”

萧寂瞥了向隐年一眼:“并未,她只是觉得我心怀叵测,妄图对您和北境不利,来警告我一二。”

玉晴过去并非这般僭越之人,向隐年反应了片刻,才明白萧寂话里的意思:

“他娘的,我说她这些时日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合着是没憋好屁,管起本王的家事来了!”

萧寂不哭不闹,还帮着玉晴说话。

“王爷这是哪里话,玉将军此举忠心可表,最多也无非是对王爷痴心一片罢了。”

忠心可表,向隐年能理解。

但痴心一片,就不是向隐年能明白的了。

他觉得,玉晴对他有意这件事,和林珩对他有意是一个概念,都很令人难以忍受。

向隐年不肯接受:

“莫要吃这种莫须有的飞醋,玉晴那人,动起手来,跟虎子都能三七开,玉晴三拳,虎子头七,本王与她除了并肩作战,这情情爱爱的事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听话,不许乱想。”

萧寂点头:“明白了,你不信我。”

向隐年不会哄人,一时也犯了难,眼下萧寂明显是吃醋了,他思前想后,又做了个新决定:

“打从明日起,你便随我入校场,入军营,我倒要看看,谁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招惹你。”

萧寂挑眉:“这不合适,我是皇室的人。”

向隐年摆手:“没什么不合适的,北境的人,可信,你的身手,不必隐瞒,只有所保留当作杀招便是。”

“若你愿意,我那些个不争气的兵,恐怕还得经你手,再调教一二。”

“你就这般信任我?”萧寂看着他:“不怕事成之后我落井下石,过河拆桥吗?”

向隐年与他对视:

“萧寂,我如今毫无保留信你,若你有朝一日背叛我,我便拉你一起下地狱。”

萧寂低笑出声,坐起身来去吻他: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