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女人心海底针

对于这桃花酒,任由安生如何诱哄阿梅是无论如何也不喝了。

安生甚至觉得有些惋惜。

毕竟阿梅那种带着醉意又毫无保留的呈现,那攀登前的呜咽,无法挣脱,安生在细致品尝后,食髓知味不知餍足,他甚是享受那种完全掌控的感觉,阿梅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

那滋味真是太美好了。

不过这只是后话。

醉酒再加上纵欲,阿梅足足到了快中午才醒,一醒来,身旁便没了安生的身影。

阿梅昨夜虽有些醉了,可是醒来却清楚的记着昨日的点点滴滴,想起夫君诱使自己说的那些羞人的话,还有做的那些……她羞愤交加,身上又累,索性趴在床上不愿起来。

安生进屋的时候就见阿梅蒙着被子面朝里缩在床上,整个人微微发颤,如同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安生走过去,隔着被子顺了顺她的背,阿梅扭了下身子,声音娇软中带着撒娇,还有一点点委屈:“干什么?”

安生直接弯腰伸手连人带被将阿梅抱在怀里,然后坐在榻边,柔声在她耳边问:“身子可是不舒服了?”

阿梅闷闷开口:“不舒服。”

安生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带上一丝心虚与小心翼翼::“哪里不舒服?若非昨夜咱家不小心伤着你了?可是疼了?不应该呀。”

安生越是如此,阿梅就觉得越委屈,她眼圈红红的,瞥了安生一眼,带着哀怨道:“哼,心里不舒服,阿梅想明白了,怪不得夫君昨夜要折腾阿梅,原来是吃味了。”

安生仿佛没有听懂,挑眉问:“什么吃味?”

阿梅愤愤道:“就是昨天我们碰到了栓子哥,然后夫君就变得与平日不一样了,分明就是吃味了。”

安生哼笑一声,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凑到阿梅耳边:“你倒是机灵了,一口一个栓子哥栓子哥的叫着,咱家就是听着不顺耳。”

阿梅一听,想起昨夜安生哄着自己叫哥哥,羞的埋在安生胸膛上不抬头,她伸出小手推了推安生的胸膛:“那,那也,不能让阿梅也叫,叫……”

“叫什么?”安生故意逗她。

阿梅不说话,安生就伸手托着阿梅的下巴轻轻抬起,看着她绯红含羞的小脸,红润的唇儿抖着,眸子中带着点点水光,真是让人忍不住的又怜又爱。

安生只觉自己心似乎化成一滩水。

“乖乖,你总是这么容易害羞,真是让咱家不知如何是好了。”

“告诉咱家,身子到底是不是真的难受了,咱家看看?”说着,安生就要动手剥了阿梅身上的被子。

阿梅光着身子呢,自然不好意思,她护着被子,摇了摇头:“没有难受,就是累的慌。”

其实阿梅心里已经不恼了,脑子转过过来,反而心中隐隐有些高兴,夫君吃味那是心中在乎自己啊,想到这,阿梅一下子又雀跃畅快起来。

她亲昵蹭了蹭安生的胸膛,又是依赖又是撒娇道:“夫君抱抱就舒服了,阿梅最喜欢夫君了。”

安生有些惊讶于阿梅一会儿委屈一会儿欢喜的表现,无奈的同时心中再次感叹一声,怨不得说这女人心海底针。

安生没有在房间待太久,原因是那崔古道竟并未从那闽江府过多停留,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与他汇合。

汇合?安生眉头一跳,脸色隐隐泛青,这姓崔的和他可不是一路人,想到此人行事,安生觉得有些头疼。

果不其然,这乍一见面,这崔古道对着安生便是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安公公,此次你我得陛下器重,你却辜负了陛下对你我得期望,你假借职务之便,横行霸道,收受贿赂,鱼肉百姓!待本官回京,定要参你个贪婪无度,仗势欺人,中饱私囊之罪!。”

安生皮笑肉不笑,掩住瞳子里的冷意,听着崔古道那慷慨激昂的斥责之声,他尖笑一声:“哎呦,崔大人,您这可就冤枉咱家了,咱家何曾做过这些事。”

崔古道重重哼了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呵。”

安生笑出了声,他的笑容很淡,眉眼微弯,原本阴郁的轮廓仿佛都柔和了下来。

安生故意捏着嗓子,语气轻蔑,慢悠悠的开口:

“崔大人,咱家乃陛下近侍,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陛下,你为官多年,只知那断案破案,怎就这般榆木脑袋,在你眼中莫不是只有那忠奸廉贪,字字分明,真是不知可谓,咱家就跟你直说了,有些事,陛下做不得,却总得有人替陛下做,你不做,还不让咱家做,怎么,这就是你的忠君爱国之道?”

说到这,安生眯起双眼,语气也强硬起来:“好!那咱家就等着崔大人参咱家一本了,就看陛下是信你还是信咱家!”

这话一语双关,内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多,崔古道心思百转,死死盯着安生,看他一副风轻云淡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闪过迟疑:“陛…陛下……?”

“崔大人,慎言,有些事,是死也不能说出口的。”安生冷哼一声,留给崔古道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甩袖走人。

徒留崔古道憋的脸色青紫,一腔情绪无处发泄。

让那崔大人吃瘪,安生心情大好。

得了空,安生便陪着阿梅习字,这些日子,阿梅每日的功课都不曾落下,识得的字越来越多。

这时下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京都安府的来信。

阿梅平日自然是想念干爹,还有爹爹弟弟的,一听是家里来的信,惊喜不已。

“夫君,快点拆开看看,看看干爹都写了些什么?”

安生拆开信,逐字跟着阿梅一起读,阿梅识得了一大半,剩下的安生就耐心讲给她。

这是一封报平安的信,安贵说家里都好,莫要挂念,顺带还提了提已经按照安生的叮嘱动用关系将豆子送进了国字监。

阿梅是知道国字监的,那可是整个国家最高学府,人才济济,读书人都以能去国字监进学而为荣,可是……

安生将阿梅的疑惑看在眼里,他轻声解释:“豆子已经六岁了,寻常人家的孩子四岁就要启蒙了,这国字监前几年便开设了启蒙堂,豆子如今去进学正合适。”

夫君这么为弟弟着想,阿梅心中即欣喜又感动,突然想起什么,阿梅问夫君:“可是,那种地方不是王孙贵族官员子弟才能去的地方么?”

安生嗤笑一声:“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挣钱的买卖到哪里都行得通,只要出得起价钱,自然没有问题。”

阿梅突然红了眼眶。

安生挑眉,将人揽到身边,低头盯着阿梅:“怎么,不高兴?”

阿梅一下子扑在安生的怀里,抽了抽鼻子:“高兴,阿梅是高兴的,夫君对阿梅太好了,还对豆子这么好,阿梅好感动,呜呜,夫君真好。”

安生哭笑不得:“瞧你这点出息,你是咱家夫人,咱家不对你好对谁好,况且豆子是咱家的小舅子,只要有咱家一日,咱家自然会顾看着他。”